“這話,本不該由我來講,但是為著我兩個女兒的緣故,為著小風(fēng)的緣故,也為了你自己的緣故,我一把年紀(jì)了,也不得不厚著臉皮開口了。”凌太太一臉的凄苦。
夜墨寒抬起頭,眼睛紅紅的,他知道凌太太講的都有道理,可是他的心里就是轉(zhuǎn)不過來,他心里是深深地對孟思雨的愛,其他任何的女人,都無法走進(jìn)他的心里。
“墨寒,你好好考慮一下。”凌太太語重心長地說。
“媽,我會好好考慮的。”
夜墨寒站起來,回了房間,一個晚上,他都沒有睡著。腦海里不停地回旋著孟思雨的樣子,不知道過來多久,夜墨寒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在夢中,孟思雨對他笑著,她帶著圣光,對夜墨寒說:“為了我,快點(diǎn)和思穎結(jié)婚吧。”
孟思雨說著,在一片的圣光中消失了自己的樣子,夜墨寒伸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卻抓住了她的裙擺,這裙擺,如流沙般,在指縫間輕輕溜走了。
“思雨,思雨,不要離開我!”夜墨寒大喊著,從夢中驚醒。天已經(jīng)亮了,凌思穎坐在夜墨寒的床邊,握著夜墨寒在睡夢中掙扎的雙手,對夜墨寒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她的樣子,和孟思雨頗有點(diǎn)相像。
她伸手把夜墨寒因夢魘而一腦門汗的腦袋摟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夜墨寒靜靜地靠在她懷里,什么話也沒有說……
從今往后,凌太太的一樁心病,總算是好了。
凌思穎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夜墨寒的起居,夜墨寒淡淡的,但是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樣抗拒了。凌思穎以未婚妻的身份跟著夜墨寒出入各種社交場合,她衣著光鮮,談笑風(fēng)生,左右逢源。
世家小姐的身份也為她增添不少光彩,給她現(xiàn)在的生活錦上添花。
夜墨寒則全情地投入工作中,夜氏的公司業(yè)務(wù)更加拓展了,公司實(shí)力更加強(qiáng)大了。凌思穎因為坐上了夜氏集團(tuán)老板娘的這把交椅,臉上常常帶著抑制不住的微笑。
小風(fēng)對凌思穎很親,雖然她覺得,媽媽對自己不像外婆對自己那么親,媽媽總是粘著爸爸,很少單獨(dú)來陪自己,但是,對于孩子來說,媽媽就是天,是無可替代的,無論她對自己怎么樣,媽媽都是最重要的。
凌氏夫婦還看好了夜墨寒和凌思穎結(jié)婚的日子。夜墨寒心里冰冷,但是又覺得不得不照此行,心灰意冷,連夜文天都沒有通知。只等著結(jié)婚前兩天通知夜文天來參加婚禮便罷。
況且,夜文天本來在夜墨寒的心里也沒有那么重要就是了。
雖然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凌思穎和夜墨寒結(jié)婚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耍牵鼓偸遣蛔屃杷挤f近身,在無數(shù)個漆黑的夜里,夜墨寒寧可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床上,也不愿意讓凌思穎上了他的床。
凌思穎對此感到十分不忿,但是,想起婚禮的日子都定好了,夜墨寒遲早是自己囊中物,便也告訴自己要隱忍,要耐心。
結(jié)婚后,夜墨寒可就沒有理由再這樣冷冰冰的了。
孟思雨在滿世界地游蕩,她看了許多的風(fēng)景,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看了許多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她的心里裝著滿滿的故事和人世間的滄桑。
終于有一天,她坐在地中海邊,看著一片異域的風(fēng)光,她想家了,她想念小風(fēng),想念夜墨寒了。
孟思雨很奇怪,自己的身體一點(diǎn)異樣都沒有。不但沒有異樣,經(jīng)過這長期的旅行,心情的開朗,孟思雨反而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加強(qiáng)健起來了。
自從離開了夜家,她就再也沒有去過醫(yī)院,一年下來,她甚至連感冒都沒有得過。
在這離家一周年的日子里,她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她要回到家,看看她的孩子,看看丈夫,或許,落葉歸根,死在自己的故鄉(xiāng),是最好的歸宿吧。
孟思雨背起簡單的行囊,坐上了回程的飛機(jī)。她的心里是滿滿的期待。
她誰也沒有通知,想要悄悄地回家給大家一個驚喜。空姐開始通知大家關(guān)閉手機(jī),而這一年來,孟思雨的手機(jī)一直是關(guān)著的。
她從空姐手中接過一份報紙,這個年頭,報紙已經(jīng)很少有人看了,但是,在飛機(jī)上,這還不失為打發(fā)時間的好辦法。
孟思雨把頭靠在椅背上,隨意地瀏覽著,忽然,一條消息躍入了她的眼簾。
仿佛刺痛她的眼睛一般,孟思雨看見夜墨寒和凌思穎的訂婚照片赫然地印在報紙上。夜墨寒瘦了許多,眼神里有憔悴的樣子。而凌思穎一臉甜蜜的笑容,緊緊地貼在夜墨寒身邊。
報紙上大肆渲染著他們今天即將訂婚的信息。
孟思雨的心在顫抖,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連手都在顫抖了。
她的樣子一定很反常,甚至連空姐都走過來關(guān)切地問:“女士,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孟思雨扭過頭去,把臉藏在飛機(jī)的舷窗下,搖搖頭。
不是自己讓夜墨寒和思穎結(jié)婚的嗎?自己走了一年,渺無音訊,他們要結(jié)婚了,也是正常的吧。
什么愛情能夠敵得過時間和距離呢?更何況,是自己交代他們這樣做的呀。
那時候,總覺得自己會不久于人世,而現(xiàn)在自己再度回來的時候,夜家卻沒有了自己的位置了。
孟思雨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卻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她伏在舷窗下面,因為哭泣而肩膀顫抖。
“小姐,你沒事吧?”旁邊一個年輕的男人問道。
孟思雨起身搖搖頭,那男人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搖搖頭,沒有接過來。
報紙就放在前面,孟思雨不由自主地又拿起來看了,夜墨寒,那熟悉的臉龐,那看一百遍也看不夠的臉龐,棱角分明的眉骨,提拔的鼻梁,薄薄地帶著一絲憂郁和冷峻的唇。
“這是夜氏集團(tuán)的總裁,他的妻子病重去世了,為了他和他妻子的孩子,他要和她小姨子結(jié)婚,今天晚上就是訂婚儀式了,夜總可謂是人生贏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