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自己出手了嗎?櫻夏寒一緊張連忙收回攻勢退后靜觀其變,卻不知怎么的,她全身僵硬不受控制。魔兵逼上前來她根本無法動彈,“哈哈哈,小丫頭束手就擒吧,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只要你能乖乖的跟我回一趟魔山就行。你不是要見赤炎嗎,他就在那。”櫻夏寒咬咬牙,再次被魔人擒住的感覺讓她怒火橫生,不惜準備動用櫻夏家釜底抽薪的禁術。
見她沒動靜,魔族長老更是得意,以為她束手就擒了,一揮手,幾個魔兵沖過去,“嘭,嘭”魔族長老禁錮住櫻夏寒的銀絲碎開,后者全身泛著黑光,黑色的火焰騰空而起,“別碰我,別碰我!”“轟!”空氣中彌漫起燒焦的味道,兩個魔兵倒在地上變成了焦炭,其余兩個沒有受多少傷,不過是雙臂被燒到。櫻夏寒氣喘吁吁,額頭上的汗水剛溢出來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她周身熾熱的火焰蒸發。
“別,別擔心,她用這種招式堅持不了多久的,很快就到極限了,你們上,快點上啊。”魔族長老慌了陣腳卻還要故作冷靜,趁著魔兵往上沖的機會就想要逃跑,“噌”一聲,他感覺面前一熱,在一抬頭櫻夏寒已經冷著一張臉站到他的面前,“你說對了,我的確不能堅持很久,但是對付你足夠了。”猛一抬拳,櫻夏寒的拳頭都沒碰到魔族長老,對方就飛了出去,脖子和頭發燃燒起來,“哎呀,救命,救命”幾個魔兵慌亂的上前救火,費了半天勁終于搶救下來,但他所有的頭發都沒了。
“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以為我們好欺負,魔族人永遠無敵,逼急了我,我就跟你拼命,狗急了還跳強呢,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來呀,你們給我上。”又把身邊的手下推出來,他狼狽的退到后面來回的擦汗。“轟轟”幾個無助的魔兵都還來不及慘叫就變成了烤肉,昏暗的空間內就只剩下魔族長老一個人。對方轉身要跑,櫻夏寒飛快移動,手一動就輕易地抓住他的脖子,被熱度燒傷的感覺再次襲來,魔族長老“哇哇”大叫,一點形象都沒有。“帶我去見赤炎。”說著她緊了緊手掌。
“別,別動手,我去,我去,啊,不是,不是,我帶你去,我帶你去。”櫻夏寒點點頭,虛弱的一放手,誰知那魔族長老格外狡猾,才一脫險就一個翻身消失在黑暗中,櫻夏寒警備的觀察四周,她能感覺到敵人的氣息,本來打算散去的能量被迫聚集起來,虛脫感和熾熱的燒痛侵蝕著她的神經。“啊!”被人在背后打了一拳,對方慘叫一聲,櫻夏寒向前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地面上頓時出現了被燒得痕跡。
“媽.的,真燙。”聲音一響,櫻夏寒急忙回身卻看不到任何人影。“轟”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被連根拔起,直直的朝著她這邊飛來。“轟轟轟”又有四五根大樹直沖過來,櫻夏寒一動不動,似乎是一點都不擔心會被砸中,只是靜靜的觀察四周,凝聚能量,準備給敵人最后一擊。
身體上的疼痛有時候真的不如心里的疼痛來的殘忍
櫻夏寒皺著眉,屏住呼吸,額角處的汗水流下來也毫不在乎,身體上燒灼感已經麻痹了所有神經,很奇怪,她心痛了這么久為什么都沒能讓自己麻痹。
“呀!”暴喝一聲,櫻夏寒強悍的將第一顆到達她身邊的大樹擊碎,“嘭”火焰鞭再次出現,纏繞起一棵大樹,將它甩出去老遠,左躲右閃,龐大的攻擊物卻不見少,到處都是燃燒著的木頭殘渣,昏暗的空間中再無生機。“哼,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多少能量可以耗,接招”又是一棵樹正要被拔出,櫻夏寒雙目猛然爆發出凜冽的寒光,在燃燒的身體中能量再次聚集,這是她最后一擊,“啪”火焰鞭消失,櫻夏寒一個箭步沖過去,速度極快,幾乎是趕在魔族長老拔出那棵樹之前就到達,同時飛快的擊出一掌,強烈的火焰噴射打在一堵無形的肉墻上,“噗”藍色的血液噴著櫻夏寒一聲,惡心的感覺沖上腦海。
地面上頓時出現一條既深又長的軌跡,再也無法聚集能量隱身,魔族長老在一片破布衣服中慢慢的掙扎起來,上身裸露,下身只有零星片點的遮蓋物,周身皮膚焦黑,發出腥臭的味道,藍色的鮮血不停地從他口中,胸口,以及各處毛細血管中涌出來,才動了動身子就壓不住凌亂的氣息,一口鮮血再次噴出來。“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居然被,被你這個小丫頭給殺了,哈哈哈我不可能死的,我不會死的,我不會”瀕死的人最痛苦的就是不肯承認現實,拼命地掙扎在地獄的邊緣,可惜他還是逃不掉,任何被死神標記上死亡記號的人都逃不掉。櫻夏寒輕輕一笑,虛弱的倒在地上,不得不承認她也逃不掉了,已經絕望的人能走的路就只有一條了,不管怎么逃避路的盡頭都只會是一個地方,那就是地獄。
“哈哈哈死吧,死吧,都死吧,誰也逃不掉,誰也躲不了,你,你也躲不掉,躲不掉!”櫻夏寒忽然瘋狂的嘶喊起來,從腰間拔出匕首一躍而起,撲向苦苦掙扎著的魔族長老,在他身上胡亂的砍著,鮮血四射,櫻夏寒仿佛是地獄來的女修羅,猙獰的面容恐怖之極,腦海里因為仇恨的沖擊而有些混亂,赤炎對她的所作所為簡直是畜生不如,面目全非的魔族長老早已無辜的替代了赤炎的身份,任由櫻夏寒拼命發.泄。
不知道魔族長老是在何時咽氣的,櫻夏寒就一直砍著,直到對方體無完膚,直到那一顆代表著絕望象征的靈識沖出魔族長老的身體,“嘭!”速度極快,短短幾秒就沖向遠方,黑云散去,太陽已經沒有原來那么熾熱,逐漸偏西,這場戰斗看來是持續了很久吧。光明重新回到櫻夏寒眼中,靜了靜她頹廢的坐在一邊,張開雙手看了看,滿手的藍色血跡把她嚇了一跳,更不用說是魔族長老破爛不堪的殘體了。“啊,啊!”尖叫著櫻夏寒丟掉手中的匕首開始在森林中狂奔,迎著濕潤的空氣大口大口的呼吸,雙肺卻還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櫻籬受傷她無奈的接受了姐姐的托付要照顧未來的姐夫,可是她卻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最不該愛上的人,被困異界,那禽獸一般的赤炎竟將她和小碟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忘了那個夜晚,恥辱,心痛,生不如死。如果能一直跟在鬼奴身邊不再遇上一銘,會不會就沒有現在的絕望了?“不”櫻夏寒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撲倒在一片泥濘的水洼,“不,不,不”她挑起水洼中的臟水在臉上,身上胡亂的擦洗,藍色的鮮血依然還在,刺鼻的腥味讓人作嘔。“啊!”昂天大叫,她明白,就算沒有離開鬼奴她肚子里的那個生命也不可能瞞得了多久,“為什么,為什么這一切要發生在我身上,難道是我太貪心惹的禍,難道是我那些可恥的想法遭到報應了嗎?”不止一次的她希望櫻籬不再回來,那樣她就能靠著自己的這張臉一直留在一銘身邊,即使他并不是愛自己的,即使他那么多情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回想起來,她這具身體受過仇人的蹂躪,吃過人肉,流過魔血,孕育過魔族后人,如今還占滿了魔族的血跡。惡心,真是太惡心了。櫻夏寒抹了一把眼淚又開始狂奔,她想要逃脫出這具身體,她覺得自己好臟,如果有下輩子,如果能有下輩子的話,她一定要做一個平凡的女孩,干凈的女孩,一心一意的等待著心愛的人到來,安穩的生活一生。
河水冰涼,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跳下來的,這感覺讓她清醒了很多,也輕松了很多,她任由自己的身體下沉,毫不反抗。純凈的氣泡從她的鼻腔里冒出來,這讓她感覺到一絲安慰。“一銘,如果我這個罪孽深重的女人還能夠有下輩子的話,請你一定要拉起我的手”
沉沉的,不知道下潛了多久,壓迫感和窒息感慢慢襲來,引得櫻夏寒一陣緊張,真的要死了嗎?她撲騰了兩下,卻感到水的壓力太大,黑暗的氣息太重,她不要死在黑暗中。陽光,陽光在哪?她狼狽的一張嘴,打量的河水涌進肺里,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逝,原來人在死的時候是這么的無力,逃不了,同樣沒有辦法選擇死亡的方式嗎?淚水溶在河水中,化成點點細微的氣泡。
“噗!”大量的氣泡從上空飄下來,什么人?櫻夏寒茫然的抬起頭,一張熟悉的臉越來越近,“一銘,真的是你,你還愿意來救我”櫻夏寒感動不已,兩眼皮越來越沉。
鐵手站在岸邊守候,自從受到長老的靈識后赤炎就變的慌亂起來,沒有通知任何手下只是帶上了自己就飛奔出來,陽光是魔族人最不喜歡的東西,盡管如此他還是不惜一切的飛奔,在看到長老的尸體后他沒有停下來,一路上隨著鮮血直追到河邊,一句話都沒說就直接跳下去,他真是瘋了。鐵手搖搖頭,謹慎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呼啦!”一聲水花四濺,赤炎拖著一個女人浮上來甩甩濕漉漉的頭發,他推著女人上岸,都還來不及弄干衣服他就急忙查看女人的情況,臉色越來越冷。不靠近鐵手都能看得出這女人快死了,或者說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全身多處燒傷不說,還在水底呆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