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幫其他人打開牢門,一銘又轉身回到峽谷邊緣,望著那些鳥獸揮動了一下長鞭,“啪”一聲脆響過后,一只鳥獸乖乖的靠到他的腳邊,寬大肥厚的翅膀形成一個平臺,迎接他進入小房子。“這方法果然行得通,我真是個天才。”一銘得意的握緊長鞭,向前邁出一大步走進小房子。這次他可能看清楚房子里的構造了,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在鳥頭的方向有個窗口,一條繩子耷拉在那,繩子的另一頭拴在了鳥獸的脖子上。
“這該怎么操作呢?”一銘皺起了眉,他可還沒騎過馬呢,更別說是這種鳥了,試探性的拉了拉繩子,鳥獸揮動起翅膀朝半空中飛去,慢慢的上升,“哎,不對,我是要去對面的。”一銘趕緊松開了繩子,鳥獸脖子一松平和的想前方飛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對面,“下去啊,該下去了。”鳥獸停留在半空,不上也不下,一銘郁悶了半天,怎么擺弄繩子都不行,氣得他把繩子一扔一屁股坐在小房子里,鳥獸像是得到了什么暗示,開始慢慢下降。
小嚴退后一步,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一銘駕著鳥獸出現在自己面前,臉上僵硬的笑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一銘也不跟他多說,直接搶過他手上的棉衣和藥草便又駕著鳥獸返了回去,丟下一句:“準備接應。”
“哦。”小嚴木訥的回了一聲,轉身一看青女和洛纖纖已經凍得不行,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一銘動作要快啊,不然咱們自己的人就要凍死了。”一銘回頭看了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兩個女孩正抱在一起發抖,握著手上的棉衣,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卑鄙,利用了他們來完成自己心中的大義,這下他就既是好人又是壞人了。
還沒等鳥獸停穩一銘就一個箭步沖上了地面,第一個要救得當然是年紀最小的,也適合自己最親的那個了,抱起小唐,把棉衣給他穿上,走到鳥獸身邊,他停了停,細心的問道:“怕不怕?”小唐搖搖頭,故作鎮定的昂起頭,“你不怕我也就不怕。”嘴上雖然這么說,但一銘還是從他眼里看到了恐慌,“乖,閉上眼睛在這等著,一會兒過去了就到那兩個姐姐的身邊,知道嗎?”
也不等小唐點頭一銘就直接把他按進小房子里,轉身走向其他的鐵牢,拿著手中的藥草說:“各位,我說過要救你們就一定會救你們的,所以請你們都耐心點,不要著急,先讓年紀大,受傷,生病的人離開可以嗎?”眾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頭,只要能出去其余的他們就都不在乎了,一銘將手上的藥草發給第一批人,帶著他們一起走到峽谷邊上。
只有一個小房子是走不了這么多人的,還得多找點鳥獸來,“啪,啪,啪”一銘一連揮動了好幾下長鞭,鳥獸乖乖的停過來,他也不急著讓人們離開,反倒是找了幾個看上去年輕機靈的家伙拉到一邊,把鳥獸的駕馭方式詳說了一遍,“下降的時候只要跺跺腳應該就可以了,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了,大哥以后我們就跟著你了,你說什么我們就做什么。”一個皮膚黝黑的小伙子站出來說著,看年紀比一銘還要長幾歲。一銘也不見外,拍拍他的肩膀,像領導慰問似得說道:“小伙子不錯嘛,很結實,很機靈,情況緊急大家還是趕緊幫忙轉移吧,不然待會驚動了魔族的妖怪們咱們就誰都別聽誰的了,全聽閻王的吧。”
焦急等候已久的人們終于踏上了希望的航線,他們剛走一銘就皺起了眉,他們都走了那誰把藥草拿回來啊,如果不拿回來就靠著剩下牢門上的幾根藥草根本就不夠用的啊,回身數了數,大概還有五,六十人,這要移到什么時候?沉思間對面的人已經落了地,開始慢慢轉移。等到他們都離開剛才那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卻沒走,駕著鳥獸拿著那些藥草又飛了回來。
“大哥,我來給你幫忙。”一銘笑了笑,欣慰的想著:“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看著對方的誠懇態度一銘也不好意思占人家便宜了,兩人一邊又發出藥草一邊搭著話說:“大哥,我才該跟你叫大哥呢,你比我年紀大。”
“呵呵,是嗎?沒看出來啊你小子還挺年輕的。”聽了這句話一銘可郁悶了,幾天沒照鏡子而已有變得很老了嗎?正在傷心中對方卻又說:“既然如此你叫我一聲昌哥吧。”
“靠!”一銘這下更郁悶了,本以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就有些臉皮厚了,沒想到這人的臉皮更厚,盯著這個人魔狗樣的昌哥忍不住鄙視一番,一銘默默感慨:“這世上還是沒好人啊。”昌哥?一銘心頭猛地一震,這男人該不會是小倩時常念叨的那個昌哥吧,斜著眼又仔細看了看他,心里越來越緊張,完了,救了情敵。
“嗚啊!”鳥獸大叫一聲,再次騰空而起,它們好像都有些疲倦了,估計是從來沒有一天工作這么多過吧,一銘暗暗松了口氣,剩下的算上自己也不過十人,再有一次就能安全離開這鬼地方了,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他這才發現周圍已經沒有那么冷了,難道是天亮了嗎?
“唐兄弟,天好像要亮了。”媽.的,用你說,老子早就看到了,一銘瞥了阿昌一眼,雖然他跟自己一起奮斗了半天,但他畢竟還有可能是自己的情敵呢,早知道剛才就該一腳把他踹到斜谷里去。“唐兄弟?你怎么了?”阿昌關切的眼神飄過來,與此同時他的一只大手也拍在了一銘的肩膀。
一銘皺了皺眉,下意識的轉身走開,卻假裝滿心的憂愁的說:“速度要加快了,不然咱們可就出不去了。”阿昌手上落了個空,他倒也不在意,心里對這個唐兄弟依然十分欽佩。
這時頭疼上傳來激烈的震動,震得峽谷四壁的小石子陸陸續續滾落,“糟了,這是魔兵在操練了。”阿昌緊張的說道,一銘不屑的聳聳肩,對他的緊張只覺得好笑,“那又怎么樣?不就是操練嘛?讓他們操練唄,放心吧,這里塌不了的。”
“不是,我擔心的不是這里會塌,而是魔兵每天操練的時候都會來這里抓幾個人出去陪著一起練,我是怕他們待會會下來抓人。”聽他把話說完,一銘也緊張起來,“你怎么不早說,這么大個人了說話前還得裝深沉,真是敗給你了。拿著!”把長鞭往阿昌身上一丟,一銘走到峽谷邊上對著小嚴喊道:“小嚴,讓他們快點,不然就要被發現了,一會兒魔兵會下來抓人操練。”
小嚴一聽也急了,手上的人已經不是扶進暗道而是踹進暗道了,洛纖纖帶著他們先去大廳那邊,留下青女慢條斯理的整頓。峽谷里的溫度正在直線上升,本來一銘還以穿著棉衣為榮,沾沾自喜,現在他就已經被棉衣所累,熱的滿頭大汗,“媽.的,這地方可真不是人能待的。”阿昌忽然從他背后冒出來答話,把他給嚇了一跳,“確實不是人呆的地方,那我在這也生活了幾個月了,對于外面的世界都陌生的很。”
“哇,你走路沒聲音的啊,我,我有跟你說話嘛?”一銘躲到一邊,暗暗拍拍胸口,阿昌淡淡的笑了一下也不生氣,手上依然握著一銘丟給他的長鞭。鳥獸終于飛回來了,這次是小嚴親自送來了救命的藥草,“大家拿到藥草后就趕緊到小房子里等著,咱們得抓緊了。”這一批可能就是速度最快的一批了,有了壓力大家的動作明顯利索了很多,鳥獸飛上半空,一銘就從小窗口彈出了頭,居高臨下的觀察著峽谷里的景象,可惜峽谷里不知什么時候騰起了一層白茫茫的濃霧,放眼望去什么都看不清。
離開小房子眾人一哄而散,直奔青女跑,現在倒是不用忙著去收集藥草了,一銘解開棉衣上的口子露出前胸,大步走在最后,身邊是小嚴和阿昌。“好了,所有的人都轉移完了,櫻籬你幫我個忙”
“誰是櫻籬,我不是,你認錯人了。”一銘一愣,懸在半空想要去拉青女的手也忽然停住,尷尬了一陣他輕咳一聲,換了個口把剛才想說的又說了一遍:“青女,你幫我個忙,用你的火焰術點燃所有牢房的干草,然后讓火焰球直落進峽谷里,這樣可以嗎?”
青女避開他的手,微微的點了點頭,走到鐵門外運氣能量,一銘猛地想起哪里不對勁,剛要開口,只見青女的火焰球已出,巨大的火熱能量頂著撲上來的鳥獸一起圍著地牢旋轉起來,她功成身退,瀟灑的拍拍手轉身回到他們身邊,輕聲問了句:“現在咱們可以走了嗎?爺爺已經等很久了。”說完她一坦手,三人愣愣的走進暗道,她這才進去,暗道門一關下一秒大火蔓延而至。
暗道里一銘和小嚴tuo下棉衣,阿昌下意識的接過來,兩人也沒反對就由他拿著,四個人保持沉默一點點在黑暗中前進。“其他人怎么樣?狐妖們呢?”一銘忽然開口問道,月姐幫了他們這么多,總要幫她照顧一下她的狐子狐孫們吧。“都沒事,就是那個水青瑤太麻煩,青女給她灌了安眠的草藥,現在正睡著呢。”小嚴語氣平穩,就像是在做著報告。一銘點頭不語,他身后的阿昌雙眼綻放出迷離的光芒,好像一銘就是他尋找已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