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我不是”一銘抱頭痛呼,雙手的指甲陷入頭皮,抓的鮮血直流,身邊三人一驚,又趕緊牽制起他的舉動,可是現在的他力氣似乎大了許多,怎么都拉不住,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上身包括頭皮等夠得著地方就都被他抓破,小蝶深呼吸沉住氣,拉著醫務人員翻藥箱,“快點找鎮靜劑,快點找鎮靜劑”
鎮靜劑是找到了,但治療上又出現了麻煩,一銘繃緊的肌肉如同鋼鐵一般,纖細的針頭一推就斷,根本無法進入,會長在一邊也是心急如焚,這個年輕人身上有著很多不可思議的能力,如果能好好教導必定能成為異能界的一代霸主,萬萬不能讓他在這時候就倒下啊。
“閃開!”會長說話了誰敢不聽,除了扶著一銘的瀟和妖嬈其他人都乖乖的閃開了,包括手足無措的櫻籬,只見會長一個箭步上前,運氣體能深厚的能量逐步灌入一銘體內,希望能幫他壓抑身體里不斷膨脹的能量,數分鐘后會長的額頭溢出了汗水,眉頭越皺越緊,嘴唇都變成了青紫色。
“啊!”一聲狂吼之后會長退出了數步,兩只手顫抖不已,手背上的筋脈暴突,“會長,會長”許多異能高手圍上來關心會長的情況,都被他擺手推開,只是拉過秋長老來細細問道:“這孩子體內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在向外冒,若是不阻止他肯定會筋脈具斷,血液逆流而死,您有什么辦法能救救他?”
秋長老雙手抱胸,捋了捋胡子不緊不慢的說:“我為什么要救他,會長要明白我秋老頭從不醫臭小子,他冒犯過我。”
“那我替他給您賠不是了。”秋長老一愣,側過身去擺擺手說:“會長嚴重了,在下不過是個老不死的,受不起您的屈尊降貴。”
會長一聽眉頭皺的更緊了,這老頭子果然是倔強的很,剛才不過是自己攔了他一下,現在就不依不饒了,櫻籬跑過來重重的鞠了個九十度的躬,“這樣可以嗎,我替他給您道歉了,老人家麻煩你救救他吧。”
“老人家?”秋長老瞥了一眼一銘痛苦的樣子,眼看妖嬈他們就要按不住了,他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掏了掏耳朵背過身。
這時一直處在半昏迷狀態的云麗慢慢的回過神,視線清晰起來以后就發現周圍的人們很奇怪,定睛一看才知道那是一銘發狂了,抓得自己滿身都是血,情急之下她招呼起醫療隊的人,醫務人員個個搖頭,舉著手中的鎮靜劑無奈的解釋道:“我們都已經試過了,但是無法注射鎮靜劑啊,如果他不能安靜下來,那他的身體就要毀了。”
云麗一聽皺起了眉,背脊處冒起了冷汗,隨即就感覺有一股混沌的熱流從腦后涌出沖向額頭,眼前一黑險些又要昏倒,她抹了把汗咬咬牙,硬是撐了過來,看著一銘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身為老板的她怎么能倒在一邊不管不問呢?情急之際她發現了人群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秋師伯,秋師伯你在就好啦,幫我,幫我救救那個孩子。”
聽到有個女人呼喚自己,秋長老愣了愣,睜大眼睛看了看原來是云麗,“哎?小麗,你怎么會在這啊?”云麗跑到秋長老面前,氣喘吁吁的說:“師伯,你救救那孩子吧,他是我的手下,是這次艷都派出的人員之一,他可不能有事啊。”
秋長老撓撓頭,回身仔細看了看那幾個年輕人,不禁笑了起來:“小麗啊,這些都是你的人?怎么給艷都收了這么一群敗家子啊?”
“秋長老您先救人吧,其他的我慢慢跟您說。”秋長老定定神,看云麗氣息凌亂飄忽不定,臉色慘白,往日的師兄弟幾個他最疼愛的就是云麗,今天她求情也就只能算了,想到這老者抄起一把椅子,大呼一聲“閃開!”
瀟一看趕緊閃,妖嬈死活不動,秋長老舉著椅子到一銘跟前先一把拉開妖嬈,再猛地使了把勁將椅子砸在一銘頭上,瘋狂中的一銘停了停,晃悠了幾下就安靜的倒在地上,小蝶只是愣了幾秒,隨后就召喚著醫務人員一起給一銘五花大綁起來。
秋長老倚老賣老伸了伸手臂,扭了扭腰,翻著白眼說道:“你們這幫年輕人太嫩了,一點急救經驗都沒有,還得靠我老頭,哎呦,差點閃了我的腰啊。”云麗無奈的搖搖頭,心想:“這也就是一銘銅皮鐵骨還有靈狐護身,若換成了普通人早就被他一下子打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銘從黑暗中醒來,意識剛剛恢復就感覺全身上下都奇癢無比,想要抬手抬不起來,想要曲起腿也無能為力,“怎么,怎么回事啊?”掙扎了一陣子他停了下來,發現視野中的環境很是熟悉,雖然有些昏暗但還是能讓他辨認出這是在別墅里,“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你醒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黑暗處傳來,一銘脖子僵硬無法轉動身體,只好斜著眼努力朝一邊看,結果卻看到地獄來的使者,一個黑袍黑杖,面色慘白,一個白衫白發,面色黝黑,這不正是黑白無常嗎?一銘到吸一口涼氣,瞪大眼睛想要高呼,只見黑無常彈指一伸,他的喉嚨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白無常一臉的冷漠,似乎對他不感興趣。
“你想說什么?”黑無常咧著嘴靠近床邊,探過耳朵仔細聆聽,一銘大吼著,記得他額角的青筋都凸顯出來,可他還是很滑稽,嘴巴一直動,空氣中沒有一絲聲音。“哦,那你就是沒話說啦,那好,我們就帶走你吧。”
一銘更是焦急,連連搖頭,不斷的掙扎間他腳上的繃帶松開了些,腳跟抬起猛撞床板,兩個無常對他熟視無睹,湊到一邊商量著什么。一銘昂起脖子聽都聽不到一點聲音,難道是自己聾了也啞了?想到這他緊張的晃動起來,心中不斷的吶喊:“妖嬈,櫻籬,瀟,麗姐,你們在哪啊?我還沒死呢”
屋里的光線暗下來,窗戶沒有關一陣風襲過,一銘清晰的看到了外面的當空明月,不禁暗笑:“還好沒有瞎。”明月慢慢的移動,天亮前它要消失在天邊,忽然一銘的腦海里靈光一亮,整件事情回想起來變得漏洞百出,“我為什么會死了呢?”
記憶倒流,那時候看到蒂娜的冷酷模樣他就受了刺激,感覺全身疼痛無比,一時緊張還以為是要變成赤炎那般的怪物,后來就莫名其妙的昏了過去,對,那是昏過去了而不是死了,扭頭又看了看這兩個無常,他們的舉動好像很奇怪。
先不說那個黑無常,白無常的五官,臉部輪廓,說話時的動作和他的眼神好像是一銘盯著他搜索答案,不經意間那白無常抬起眼皮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發現他在盯著自己就知道要大事不妙,推開黑無常就要逃,黑無常聳聳肩,任由他離開,轉身一看一銘的身體上竟泛起了銀光,眼神直射過來,顯得盛氣凌人。
為什么會這樣呢?扮成黑無常的秋長老退后一步,心跳聲有些凌亂,明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還被綁在床上,為什么他的眼神會這么富有霸氣,不,那不是他的眼神,老者又向前一步,深吸一口氣盯著他的雙眼直視,過了一會兒,老者的手心冒出了冷汗,和這種眼睛對視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加肯定,透過那雙眼睛傳達出來的氣勢絕對不是這孩子的,很有可能是他身體里的另一個靈魂在作祟。
“你是誰?”秋長老又向前一步,大膽的跟一銘對話,右手的無名指動了動,鎖住一銘穴道的銀針又回到他的掌心。“你又是誰?”一銘想都沒想就tuo口而出,聽在秋長老耳里卻是兩個聲音,一個是男音,另一個是女音。
“秋之鶴!”這個響亮的名字曾是百年前降妖伏魔的英雄之一,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果然一銘撇撇嘴,翻翻白眼問道:“那是什么東西?”
“什么?你連我大名鼎鼎的秋之鶴都不認識嗎?你到底是什么人,快快給我報上名來。”秋長老可真的生氣了,他平生最恨就是沒聽過他大名的人,就算你不認識他也得裝作很崇拜他的樣子,不然惹得這老家伙鬧起氣來那就麻煩了,熟知他的人倒是能明白,但不了解他的人那就有苦頭受了。還沒等一銘‘報上名來’他就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剛要撒到一銘身上就聽他說:“在下楚星魂。”
秋長老一驚,嚇得連退幾步,一屁股做到地上震得地面一聲悶響,“哐!”門開了,妖嬈沖進來,其余人都跟在她身后,原本還以為是一銘掉到地上了呢,定睛一看竟是秋長老趴在地上,不,確切的來說應該是跪在地上,甚至還夸張的用額頭觸碰到地面。“師伯,你怎么啦?”
云麗沖過來扶起秋長老,他說什么也不肯起來,再看一銘,他帶著一臉無辜的表情躺在床上,除了腳上的繃帶松開了一點外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那秋長老這是為什么啊?“師伯,發生什么事了?您先站起來好嗎?”
“跪下,小麗你快點跪下。”云麗一納悶,恍惚間就被秋長老拽倒,膝蓋一陣生疼,其他人在一旁看著,不敢上前,也不敢出聲,這場面有些詭異,“師伯,到底發生什么事啦,你說啊,干嘛非要跪著說話?”
“噓別說話,”秋長老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瞪大眼睛盯著一銘瞧了瞧,發現他的眼神根本不是那個人的,猶豫再三他膽戰心驚的問:“您到底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