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遂自薦成功讓平原君信服自己的才能,并且通過一場導演的安排在眾多的門客中樹立起了自己的威望,讓那些心懷藐視的人們重新正視自己!
一身儒裝的許長生徐步來到毛遂的座椅旁,先是向其行禮,隨后下座,斟酌一杯濁酒,淅淅的酒流聲響起。
“先生好雅致,還有兩日就要出發去楚國交涉。不知先生是否已經萬全之策?”
“呵呵……這世上哪有什么萬全之策,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針對情況隨機應變而采取最正確的舉措罷了。”然后毛遂話鋒一轉,“許兄是何時看出這個假局的?”
“自從長平之戰后,趙國范圍內對任何進出的人都曾做過詳細的檢查,那么這幾位秦國密諜是怎么混進來的?縱然說他們已經潛伏多年,那么他們一定是受到秦國上層的直接指揮,會在重要時刻發揮改變戰局走向的巨大作用!
如此,他們怎么會在秦軍剛剛圍困邯鄲時就行動?就算他們要行動,那又為什么把時間定在平原君挑選門客截止日期的夜晚?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嗎?況且,他們只有三人怎么可能會將百件精甲在一夜之間藏匿,而是裝備給潛伏的百名秦軍?
事后我又將整個事件梳理,才發現了其中的破綻。我想能夠在一夜之間布置出這樣的騙局,也一定具有真正的才能,不然也不會敢于正面攔截平原君上言。不知我所言是否有錯?”
許長生提起酒壺為毛遂斟酒。他相信一連串的質疑就已經把所有的破綻揭露,因此很是自豪,就像是答對了所有問題的孩子在等待先生的夸獎。
毛遂端起酒樽示意,自己微笑先是飲下濁酒。
在這一刻,許長生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隨后慢慢消失,“不,那些破綻并不是因為時間倉促留下來的,而是你故意留下來的!盈滿則虧,先生真是好謀略,這一切盡在先生掌握之中,就連被人識破此局也不得不按照先生的布置進行!在下輸了。”
毛遂雙手扶起要行禮的許長生,說道:“許兄,謀略無關輸贏。你能夠看出其中隱藏的利害,而不是去告發,就已經說明許兄尤勝他人。以此窺大,小圣賢莊不愧是培育天下大儒之神袛。”
“這次出使楚國還指望先生左右大局。”
“許兄言重了,出使楚國能夠為我趙國獲得援兵并不是由個人決定的。就像在戰爭之中,以謀略為主,軍陣次之,而個人武藝則用處不大。或許有人會說諸子百家之人可以在百萬敵軍中取上將首級,但是一人之力終究不會對戰局產生多大影響,最多是讓軍隊恐慌,朝廷則會再次調遣軍將重創敵方!”
“先生好魄力,誰人有幸可以得到先生相助,那以先生之能定能平定天下動亂、結束諸侯紛爭的局面。還望先生多多指點,能夠讓我提升眼界,可以與先生同行!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先生只是一介書生,為何會擁有死士?”
“呵呵……許兄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說完毛遂拾起一塊糕點吃了一點。
許長生見狀也不再言語,端起酒樽飲酒。
平原君已經挑選完二十名門客,但是這一路上定不會順利,因此他需要再挑選多名武藝精湛之人擔任護衛之責。所以平原君向趙王上書,以求能夠在隱衛中選取幾名精銳一同出使楚國。
“大王,臣弟此次出使楚國定能帶回援兵,以解我大趙之危。”
趙何扶起趙勝,道:“這一路的兇險想必王弟已經知曉,但為了我大趙的生存,王弟不辭性命之憂出使楚國,王兄汗顏呀。若是王弟此行成功,王兄親自設宴犒勞王弟!”
“大王,秦軍是由臣弟招致而來,理應由臣弟去解決。大王沒有怪罪臣弟已經是臣弟最大的恩幸了!”
在一旁的藺相如道:“平原君此行乃是最為有效的方法,但是秦軍絕不會輕易讓我等出城,因此需要上將軍在關鍵時刻突破一道封鎖線,能夠讓平原君一行人安全脫離秦軍的包圍。”
“大王放心,老臣就算是拼掉性命也會將平原君護送出城。這些時日隱衛面對秦軍的挑釁已經是十分惱火,現在正是讓隱衛宣泄的時刻。臣會親自挑選數名隱衛精銳保護平原君等人,他們均是臣的親信,絕對的效忠大趙!”廉頗依舊信心十足。
“好!我趙有將軍之威猛、丞相之才學、王弟之果敢和軍民之同心,焉能不戰勝秦軍?我大趙光復輝煌之日不遠矣。”
趙勝向趙王施禮告退后,在廉頗將軍的帶領下來到隱衛練武場。諸將見到廉頗和趙勝紛紛行禮停下了訓練,廉頗說道:“平原君前來并不是單單觀看大家訓練,而是要挑選你們之中的精英成為出使楚國的護衛,這次出使意義重大,不亞于在正面戰場與秦軍對戰。挑選挑選,自然需要你們進行一次比試,勝者方能護送平原君出使楚國。”
平原君則說道:“諸位將士,不同戰場需要的人才。我相信諸位在面對如狼的秦軍能夠舍生殺敵。但是出使楚國不單需要武藝,還需要智謀,所以我的挑選會不同。首先,請諸將先進行武藝比試。如果一個人沒有自保之力,那么再聰慧也毫無用處。”
廉頗看了一眼趙勝,心中暗自滿意,表示趙勝不單單是王室宗親享受美樂,在關鍵時刻還能夠擔起大任。
演練場聚集了多名隱衛,“隱衛”顧名思義,是隱藏在暗中的人,只有發生重大事件才會出現。所以現在在場的隱衛并不是真正的隱衛,只算是隱衛的在編人員。因為隱衛的培育代價太高,損失一名都難以接受,而廉頗沒有直接從真隱衛中選人,是因為隱衛人數不多,需要在正面戰場上發揮作用,不過他已經安排了三名真隱衛。
其中一人手持雙刀,連勝兩場,但現在遇上勁敵,不似先前順利。雙刀如同兩條銀蛇纏繞配合,而另一人長槍甩動,空中卷起槍花,與雙刀頻頻碰撞火花。
用長槍的名叫王帆,已入真隱衛,現在現身是想立威,在幾日后的路程中掌握話語權!而用雙刀的并不是真隱衛,只憑自身刻苦嚴格的練習,達到如今功力。
槍身傳來的力道,讓王帆虎口一麻。王帆經過幾番交手,知道李力不會運轉內力,只是用簡單的戰場殺敵刀法,就破解了自己的連攻。
這世上其實不存在什么高低之分,同樣為人,他生在了終點,但我可以通過自身的磨練和他并肩,在追逐過程中獲得想不到的成果。正如李力只是軍隊中普通戰士,每日完成訓練后加練一個時辰,把刀法鞏固掌握,讓刀成為自身的一部分。李力同樣知道有些人可以憑借無形劍氣悄然殺人,可他沒有內力只能另辟新路,只用平常刀法為正,任他強弱,我自巍然不動!
李力的雙刀已到極致,單在軍隊中無出其右。李力一躍旋轉,刀鋒在外,快速先前。王帆被迫格擋,卻發現銀槍承受的力道不是之前的那么沉重,于是他暗自將一絲內力注入槍身中。在大刀觸及槍桿時,王帆瞬時發力把大刀反彈回去。李力突然受力,不及,節奏被打亂,并且手臂有種特別的感覺。
原來是銀槍中暗含的內力通過大刀傳入李力手持上,迫使李力中斷攻擊節奏。王帆怎會錯過好時機,左掌打出正停留在李力眼前。
這勝負就在一瞬間產生結果。但是王帆微微感覺喉嚨處有一絲涼意,視線向下轉移看到大刀刀尖停留在自己喉嚨約三寸處!如果剛剛自己的左掌擊中李力,那么自己現在已經成為了死尸。
直到這一刻,王帆才反應過來,先前對方刀力的減弱是因為變成了單刀,分散自己注意力,另一把刀在自己發現有機可乘時給予絕殺!這樣的心思難以想象,明知自身不敵,卻能夠快速做出決勝的對策,王帆自認為輸了!
“好!”趙勝喝彩,廉頗也微微點頭。
“還有誰!”李力因為擊敗了王帆信心大漲,直接向所有人挑戰。一時間四旁的人竟無人出戰,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與王帆的差距,可是李力卻將王帆擊敗,那么說李力比王帆還有強悍。所以他們都有所猶豫。
李力雙刀歸鞘說了句“承讓”,隨后向廉頗和趙勝行禮。
趙勝問道:“你是在何時開始引誘王帆放松警惕,在最關鍵一刻進行反擊?”
此時李力想到了一件事,讓他可以取勝的關鍵,心中不免有所恐懼,因此他打算如實相告:“稟告將軍和大人,其實剛剛的那一招不是屬下想到的,而是他人在動手前告訴我的。”
“哦?誰人能夠達到這種地步?”廉頗問道。
“將軍,她就在這里……”說著李力指向旁邊。所有的目光都順著李力的看向了一旁的那人。
她一身緊身戎裝,貼身魚鱗軟甲,襯托出其傲人身材。玉質簪子將長發挽起,明眸皓齒,清純唯美,修長手指負背木劍,如同薔薇花美艷,讓人欣賞美的同時也會注意到美麗下面的尖刺。
王帆心想:“不過她是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的?我肯定在比試之前她沒有現身,這種鬼魅的身法讓人感嘆。如果我和她比試,不知能夠堅持幾招……”
其實在場的人都如王帆般在驚嘆她是如何悄無聲息出現的,如果在對敵時能夠領先一步就可以處處牽制敵方,所以說速度也很重要。速度不代表武功,但是沒有速度的高手也只能屈身于江湖二流,不能再進一步。
“冷月拜見大將軍和大人。”冷月舉止得當沒有一絲多余,“誠如大人所講需要挑選之人不應只會匹夫之勇,所以只要我可以戰勝他就是這一場最終的勝者!”
“哈哈……剛剛當李力施展那一招時,我就猜到肯定是你的指點。借他人只收除掉勁敵,又能保存體力,避免不必要的浪費,你呀,還是那么的聰慧!”廉頗向趙勝介紹冷月,“她可是老夫唯一的女弟子。莫要看她是女兒身,隱衛中可以戰勝她的為數不多,因為隱衛的訓練都是各自進行,只有我掌握著他們整體的實力。”
趙勝對于冷月也是很滿意,一方面她可以根據現場要求做出準確的判斷,另一方面在于廉頗所說的實力。
“將軍!我不服氣,相信將軍也知道剛才的比試我沒有動用任何內力,只是單純的招式。如果我……”
廉頗擺手打斷了王帆,看向趙勝。趙勝明白現在需要自己做出決斷,但是他也想見識一下廉頗口中得意女弟子的實力,同時也是給大家一個交代。于是他對冷月說:“不知冷月怎么看?”
“既然他想反擊,那我就再次讓他失敗!”冷月手指輕輕劃過木劍身,隨后將其插在一邊。
王帆冷哼一聲,“無謂的自大就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銀槍出擊,閃亮的槍頭晃動,極致的速度讓人感覺像是無數個槍頭形成的巨墻刺來,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