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不清他目光中的那些糾結的情緒究竟代表著什么,還存有希望的時候,他開口跟我說了句“對不起”。
我呼吸一滯。
“白逸軒,你還是不是人,孟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會有事,張濤根本就不會殺他,可諾言要再待下去一定一尸兩命。算我求你,救救她行不行,我求你了。”
我已經掙扎的沒有勁了,肚子越來越疼,身體也越來越虛,可是我仍舊在不斷的求他,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流,眼前一片模糊。
為什么,為什么?
老天爺你為什么不睜開眼睛看看,諾言她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對她?
如果你想要懲罰,全沖我來行不行?
都是我,全都是因為我,上次諾言出事的時候,顧承風就曾經警告過我,他讓我離諾言遠一點,他說不想讓我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牽扯到諾言,我答應了,可是我卻沒有做到。
對不起,對不起!
我發了瘋一樣的想掙脫皮帶,一邊又一遍的嘶吼,就像是臨死前最絕望的掙扎,狂暴而又瘋狂。
可沒動幾下,后邊感覺一疼,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四周黑漆漆的,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只感覺搖搖晃晃的,頭昏腦漲。
全身更是疼的厲害,可想要起身,又全身虛軟的跌了回去。
“你發燒了,好好躺著。”
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雖然啞了些,但是我仍舊能聽出那是白逸軒的聲音。
我哪里還在乎發沒發燒,品了命的掙扎坐起,眼看晃晃蕩蕩的險些又要跌回去,一雙大手扶住我。
“聽話,你現在發燒,還流血過多,身體太虛,躺下休息會。”
白逸軒用我從未聽到過的溫柔語調跟我說話,說完,按著我的肩膀,想把我按到床上。
我心里痛的就像刀絞一樣,定了定神,大概是適應了這個黑暗,隱約能看清面前男人的輪廓。
是白逸軒,那個我恨不得一巴掌抽死的男人。
我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揮手直接朝他的臉上拍過去,啪的一聲,碰觸到他的臉。
他沒躲,也沒喊,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白逸軒,你這是心虛嗎?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得到原諒嗎?我告訴你白逸軒,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殺了你。”
我全身沒勁,而且也沒有殺人的工具。
“嗯,我知道。”
他淡淡的回我,我心里更痛,眼淚再一次留下來,我把頭埋進膝蓋間:“白逸軒,為什么,你明明知道孟琳做的那些事,你比誰都清楚,可是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做?諾言還懷著孕,你怎么忍心不......”
“諾言送去醫院了!”
他打斷我的話,我愣住了,猛地抬頭:“你說什么?”
他微微嘆氣,重新把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些許用力,讓我躺下:“諾言已經送去醫院了。”
“你......你不是選了孟琳嗎?”
我不可思議的盯著他,他放開我的肩膀,又從一邊拿過被子給我蓋上:“你是不是覺的我很傻。”
“是!”
我連想都沒想的直接回他,他倒是愣了下,突然勾了勾唇:“你倒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他站起來,慢慢走到窗前,很小的窗戶,但是我這個角度倒是能看到月亮。
月光下,他清冷的背影讓我心里發寒,沉默許久,他才開口說話。
“我是傻,傻的以為只要她要什么我給什么,總有一天她會回心轉意,可是......呵,都是報應。”
說完,他咳嗦了兩聲,我緊抿著下唇:“所以,你最后選的是諾言。”
“你覺的我選擇誰真的有用嗎?”
我愣了下,是啊,就算他選了,張濤就真的會說話算數嗎?
我看得出他對白逸軒是有恨的,但是對于孟琳應該感情也算真吧?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逸軒告訴我,他不管選誰,張濤和孟琳最終想要的都是我們兩個,諾言跟這件事沒有什么直接關系,而正因為這個,他反而更不能選諾言,因為張濤恨他。
他相信,除非選孟琳,他如果選我和諾言中的任何一個,張濤不光不會讓他換,還會在第一時間拿槍解決了我們。
那是個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
我立馬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究竟跟他有什么過節?跟孟琳有關?”
白逸軒搖搖頭:“愛上孟琳之前放縱的那幾年,害了不少女孩,其中有一個是他的女朋友。”
白逸軒說的害應該是跟女孩談戀愛沒幾天就分手那種,亦或者......
“你把他女朋友睡了?”
白逸軒輕嗤一下:“女人有時候不要太聰明。”
臥槽,猜對了!
愛上孟琳之前白逸軒有多混我略有耳聞,忘記是孟哲還是霍司宸告訴的我,學校的女生幾乎有點姿色的全當過他的后宮,而當初跟霍司宸干起來,也是因為他要攻陷溫陽,所以霍司宸才說,白逸軒收斂性子之前比他還混,那何止混,簡直就是渣男啊。
“所以你搶了他的女朋友,他就要搶你的女朋友?你搞大他女朋友的肚子,他就要搞大你女朋友的肚子?所以,孟琳肚子里的孩子是張濤的?”
我像個偵探似的噼里啪啦說了一頓,可話音剛落,就看到白逸軒回身盯著我,瞬間我就蔫了。
說的什么呀?
就算這么想也不能說出來啊,多傷人自尊?
“那個,我......”
“之前的我是混,但是也不會隨便搞大任何人的肚子。”
“......”
干嗎跟我解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