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將諾言護到身后,板著臉對那男人厲聲警告,“先生,這里是公共場合,麻煩你說話注意點,還有,離我朋友遠點,你認錯人了。”
那男人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嗤笑一聲:“認錯人了?還真是搞笑,雖然我嫖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可她算最緊的,最讓我舒服的,這我記的可清清楚楚的,怎么,贖身了?”
我手指頭發僵,耳邊是葉北曾經跟我說過的惡毒話。
“不瞞你說,那晚艸諾言的全是我叫去的,他們幾個一起上的時候,她就像個受驚的小白兔一樣,他們還跟我說你朋友那里真他-媽緊啊,不過多玩一玩就松了,你說是不是?”
所以,這個男人肯定就葉北叫去的那些男人中的其中一個,因為諾言跟其他男人有瓜葛也就那么一次。
“呦,產檢啊!”把男人側了側身,猥瑣的視線直接繞過我探向諾言,“孩子誰的呀,不會是我的吧?”
諾言身子都開始抖了。
“那晚我弄了三次,還真有可能!”
他猥瑣的目光一直在看諾言的雙腿間,還伸出手指在嘴里舔了舔,“我現在還記得你下邊那張嘴的味道,不過上邊這張嘴味道也不錯,伺候我伺候的可真舒服,你要是......”
“舒服你大爺!”
諾言突然吼了一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直接從旁邊薅起一把凳子,朝那個男人扔過去。
那男人應該是沒想到會突然受到襲擊,沒來得及躲閃,話說到一半,頭上就已經噴出血來,濕了一地。
那個男人瞬間捂著腦袋嗷嗷直叫,我心臟怦怦直跳,趕緊回身拉著諾言往外走。
多虧沒人攔我們,很順利的我們來到樓下的一個小角落。
諾言氣喘吁吁的蹲到地上,瞳孔間沒有焦距。
“諾言,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我放柔了聲音,輕輕摸諾言的頭,她木訥的點頭兩下,看得我眼睛都酸了。
我站起來快步跑回樓上,剛才那個男人已經被拉進外科,我給顧偉打了個電話,他正好當班,很快就下來了。
見到我時挺驚奇的,大概是以為我要問藍宇的情況,直接就跟我說藍宇最近很好,我沒讓他說完,打斷他,讓他幫我一個忙。
那男人看病肯定要留下信息,就算剛才是陪人來或者看病人的,這會去外傷包扎,也得留下信息。
我要知道他的名字,還拜托顧偉幫我拍個他的照片。
我不能在這地方跟那個男人起太大沖突,他手里有諾言的死穴,鬧起來吃虧的只會是諾言。
但我不能就這么放過他。
當然我也知道這樣做,會讓顧偉很為難,但是他也只是頓了一下,就答應了我。
畢竟只是個名字而已,我要不是著急回去看著諾言,就自個堵在外科門口等他出來。
等我氣喘吁吁的又跑回諾言身邊的時候,她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心情復雜的半蹲下來,扶住諾言:“你先起來,這樣會壓到孩子。”
“小汐,萬一孩子真的是他的怎么辦?那晚一共三個人,他是第一個上的,我掙扎了,可是我沒辦法,兩個人按著我,我根本就逃不掉。
他拼命的折磨我,我下邊都被快被他弄爛了,后來他非要我用嘴,你不知道小汐,我當時特別想去死,可是我沒有死的勇氣,我怕,我還想活著。
我就在想,沒事,就當是被狗啃了,我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他們,可是為什么還會見到。
小汐,怎么辦,我就是想活著而已,怎么辦?”
她抽著氣嚎啕大哭,幾次哽咽差點背過氣去,就像是丟了玩具的小子,眼淚大顆大顆的順著臉頰就落下來。
我不停幫她擦眼淚,心臟像是被捅進刀子一樣難受。
知道這樣哭出來對諾言說不定是好事,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后,我們都下意識的不去提,她也不提,過的沒心沒肺的。
但這個事在她心里憋著難受,不發泄出來更傷身。
“小汐,你說我是不是只有殺了那幾個男人,這日子才會好過?”
諾言的語氣突然又變的狠厲起來,頭埋在我肩膀上,聽得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就算諾言被他爸賣去那種地方,也不會碰到葉北專門找的人。
可我這會該說些什么,我不知道,再冠冕堂皇的話此時說出來也不過是空洞。
她當時該如何絕望?
當初葉北設計我,讓我差點跟沐尹睡了的時候,有白逸軒和霍司宸救我,可我仍舊絕望的想利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復仇的籌碼;在法國的時候,葉北設計那些人差點強.奸了我,可白逸軒又救了我,霍司宸后來也及時趕來,可諾言呢?
我們到的時候她已經在絕望的懸崖邊徘徊了那么久,我們拼了命的把她往回拉,可傷害卻早就已經造成。
她痛,她難受,可她都挺過來了,因為她有生活的希望,她有活下去的欲望,可如今的,她只有復仇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