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了幾個頭,莫凡要起來,我立馬按住他的肩膀:“莫凡,你不替你媽再跪一跪嗎?”
他應該是不愿意的,掙扎了兩下想起來,我都感覺到手因為他身體的力度有些發抖了,可下一刻他后又重新縮回去。
他這種選擇是對的,畢竟忍一忍就可以免了他的牢獄之災。
站在他身邊,我的目光再一次落到我爸墓碑的照片上,我仿佛看到他笑了,視線瞬間就有點朦朧。
我想告訴我爸,我一定會讓這些人都得到報應,讓他們都知道,做錯了事,就要勇于承擔責任。
稍后,我們去了民政局,因為提前安排,手續很順利。
從民政局出來,我心里從未有過的放松,終于離婚了,而且還是在霍司宸回來之前。
到時,他一定會很高興吧?
“安景汐,從今天開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別想反悔再反咬我一口,保證書你已經簽了,我隨時可以把你拉下水。”
他怕我離婚之后再拿照片威脅他,所以讓我簽了保證書,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保證書根本就沒有法律效益。
他蠢的無可救藥,而我,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放過他。
我低頭靠近他一步,他像只受驚的刺猬一樣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看到他擔驚受怕的樣子,我哈哈大笑,莫凡,這事才剛剛開始。
我怎么可能讓我爸死的就讓你幾個響頭就給抵了。
我怎么可能讓我的青春和感情就被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給抵了。
我又怎么可能讓你對我和我朋友的傷害就這樣毫無傷害的就磨滅掉。
咱們,等著瞧。
我轉身就走,他又把我叫住:“給我點錢,我打車回家。”
他料到我不會送他。
我挑眉:“好啊!”
笑看從包里拿出幾塊錢的鋼镚,扔在地上:“你現在連工作都沒有,還要幫你媽看病,哪里還有錢打車,坐地鐵吧!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很快你就連地鐵也不用坐了。”
他緊攥著拳頭皺眉:“你什么意思?”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你......”
“怎么,不要嗎?反正在這里走回家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三四個小時而已,隨便你。”
莫凡咬著下唇瞪了我半天,恨不得真的要弄死我,但是他不敢,徐東就在幾步之遙的車里坐著,他沒那膽子。
最終他還是低身把鋼镚撿了起來,惡狠狠的又警告我一番才離開。
頹廢的背影,落寞的身姿,是我整個初戀和第一段婚姻結束留下的唯一痕跡。
不堪回首,不看也罷。
只是我剛要上車,準備回家,就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回頭看去,竟然是鄭宏,孟琳給我介紹的那個“優秀男人”。
他身邊站著一對男女,估計是有什么官司在身,需要來民政局。
他笑著朝我走過來,跟我打招呼,我笑著回應,他卻將目光停在我手中的小本本上。
“安小姐,你、離婚了?”
他似乎很驚奇。
他了解的我的婚姻是離婚不成,還想過要給我打離婚官司,而如今,突然就看到我已經離婚,身上還完完整整的,驚訝不假。
我點了點頭,他非要請我吃飯,替我慶祝,我婉拒,他卻態度強硬,還拿出股份的事情,說要跟我聊聊,有點小問題。
“亞博”的股份!
“那我先跟我朋友說一聲。”
“好,我正好把車開過來。”
他回頭跟那對男女說了幾句話,轉身去了停車場,我嘆了口氣,在徐東車旁停下。
他把車窗搖下來,問我怎么了,我如實告訴他,他有點糾結。
我知道就會這樣,笑著從包里掏出身份證,遞給他:“我不會跑的,這東西你幫我拿著,三天后你再來找我如何?”
他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解放的感覺真好,不被人監視的感覺真好。=
這種情緒一直帶到鄭宏的車上,他似乎興致也挺高的。
找了個地方坐下,等菜的功夫,他不停找我聊天,股份的事情說完了,就開始說別的。
“自從上次見了安小姐之后,我就一直感覺我們挺合適的,正好你也離婚了”,說著,鄭宏從口袋里拿出一條白金項鏈,“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說完,他要來牽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