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知道昨天霍司宸為什么有那種無助而慌亂的表情，因為我現在跟他一樣。

終于知道白逸軒為什么到了現在都不敢將孟琳拉到自己身邊，因為我現在跟他一樣。

我們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懊惱，同樣因為痛苦不堪而做出反應。

霍司宸選擇不愛，白逸軒選擇冷漠，而我選擇不擇手段的反擊。

牢牢抓住諾言的手，我強迫她看著我。

我說：“諾言，我們還活著對不對，我們都還有彼此對不對？上學的時候我們曾經說過，不管發生什么事，只要我們有彼此，就永遠不放棄，你還記得嗎？”

諾言看了我一眼，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小汐，那是我們決定考試作弊之前說的，你怎么......”

我猛地把她抱住：“諾言，就這樣，笑，我們一定要笑，只有我們笑，那些害我們的人才會難受，只有我們不妥協，那些害我們的人才會焦頭爛額。你放心，你欠的債我幫你還，他們欠你的債我幫著你討，哪怕做壞人，做盡所有的壞事，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諾言的眸光中沾染了一些溫度。

只是這時，我胳膊上突然多了一個力道。

霍司宸把我拽起來，抱在懷里，摸著我的頭：“說好了不許鉆牛角尖。”

他早就料到我會把所有罪過攬到自己身上。

“這事不怪你，諾少華在好幾個月之前就挪用了公款，諾兵也是好久之前就借了高利貸，就算沒有你的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他在想辦法減少我內心的負罪感。

“不讓對方好過，也不一定要做壞人，我做過壞人，那滋味并不好受。”

他大概是不想讓我走上那條不歸路。

我打心底感激他，從他懷里起來，對上那雙深沉卻帶著亮度的眼睛。

我堅定的跟他對視，我知道，他說這些是為了我好。

再轉身去看諾言時，她已經比剛才好多了，雖然仍舊有點防備，但顧承風再靠近時，她沒把他推開。

外邊出現了嘈雜的聲音，應該是警察來了，顧承風用衣服蓋住諾言的頭，把她抱了起來，霍司宸也把我的頭按在懷里，摟著我，走了出去。

他應該是認識那些警察的，稍微打了個招呼，我們就離開了。

回到車上，我跟諾言坐在后邊，她把頭躺在我腿上，幾分鐘就睡了過去。

摸著她的頭，我跟霍司宸說：“我能不能把諾言接回去住。”

她現在跟我一樣，無家可歸。

“我那有地方。”

顧承風插了嘴。

我看了他一眼：“這時候她應該沒法面對你。”

“為什么？”他不解。

“承風！”

我剛想說現在不合適，霍司宸就開了口，他跟顧城說把我們送回去之后，他們兩個去喝點酒，顧承風張了張嘴，沒反駁。

后來霍司宸回答我：“讓她住你屋，你住我屋。”

我愣了一下：“不用，我們兩個住一間就行。”

“你確定她現在想跟別人睡一張床？”

是啊，經歷了這樣的事，總該有點自己的空間，她本不想給我添麻煩，不然昨天她也不會單獨去找輝哥，而現在......

“我知道了！”

低低回了聲，我低頭去看諾言。

大概是太累了，她睡的很香，后來到家的時候，顧承風抱她，她都沒有反應。

只是安頓好之后，顧承風不肯走，我說了半天，他一步也不挪。

我知道他擔心諾言，可現在這種情況，諾言醒來最不想見到的應該就是他。

好在霍司宸懂得這些，拉著他往外走：“老子開了一-夜的車，走，請我去吃頓好的，也算犒勞犒勞我。”

我感謝霍司宸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