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看來我猜的沒錯,他的確認識輝哥。
我重重嗯了一聲,沐尹直接說:“輝哥是臨市挺有名的地痞,黑-道背景挺足,不過最近幾年一直在洗白,開始從事正經生意。但盡管這樣,姐,這人能不碰就不碰,他有點變-態,男女老少都喜歡,折磨人的道道還特別多,我有幾個朋友都是被他玩殘的。”
腦袋里突然閃過昨晚視頻上的那一幕,全身驀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也知道輝哥肯定不好惹,卻不知道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而如今不是我碰了,而是霍司宸。
可他不可能不知道輝哥的身份,昨晚卻仍舊一點情面都不給,如果就此結下仇,這情我怎么還?
“姐,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大概是因為我聽完他的話沉默了,他直接問我,我想了想,大體將昨晚的事告訴了他。
沒說視頻,沒說諾言,只說了在酒吧碰到葉北、孟哲和輝哥,發生了點沖突,霍司宸和白逸軒救了我,而最后霍司宸因為上次那傷跟輝哥差點打起來,最終被葉北調和。
或許是因為聽到葉北,沐尹那邊突然咳嗽了好久。
我聽著都心疼,讓他喝點水,他卻打斷了我的話。
他先給我寬了心,說輝哥洗白,就免不了跟各地比較大的集團合作,這里邊當然包括霍家。
霍家只有霍司宸一個繼承人,生意很大一部分都在他手里,而白家那邊又有意招霍司宸當女婿,所以就算是霍司宸跟輝哥出了沖突,只要不是致命的,他不會做什么,畢竟誰也不會跟錢有仇。
而葉北,他父親葉振廷雖然只承認這一個兒子,但年輕那會是個花花公子,外邊的風-流債不少,私生子也不少。
所以葉北有錢,他想怎么玩都可以,卻不敢讓父親知道。
昨晚葉北肯定是想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所以去求輝哥,那輝哥其實早就看上葉北了,葉北一直沒從。
聽到沐尹這么說,我心中的震撼挺大的。
葉北一直沒從,而昨晚卻從了,他求了輝哥什么事,竟然給了這么大的甜頭?
又說了一會,我掛了電話,細細思索沐尹的話,越發感覺頭皮發麻。
恰好諾言找來,說諾叔叔非要回錦城,她也跟他提了賣房的是,諾叔叔雖然開始有些抵觸,但最終還是答應了。
于是我們一起去辦轉院手續,可回病房的路上,諾言突然停住了。
我問她怎么了,她卻只看著前邊不回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我看到那里站著一個女孩。
那女孩看上去歲數不算大,身材瘦小,只穿了一件特單薄的衣服,看上去有點弱不禁風。
“諾言,那女孩你認識?”
“彭子陽那青梅。”
我心里一驚,沒想到竟然這么冤家路窄,不過照日子來說,她應該還沒出小月子呢吧?
那姑娘明顯也看到了我們,愣了幾秒鐘就向我們走了過來,步伐有些飄。
諾言要走,她卻伸手抓住:“諾言,我們能說兩句嗎?”
“老娘沒那閑工夫。”
諾言甩開她,可那女孩卻踉蹌兩步,整個身體砰的一聲撞到墻上。
諾言可能是沒想到自己這一下竟然這么重,有點愣神,而那女孩立馬爬起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淚嗖嗖的往下落。
她說:“諾言,我就跟你說兩句,兩句就好。”
諾言沒說話,也沒動。
“子陽住院了,受的傷很重,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彭子陽住院了?
聽著那女孩的話,我眉頭微皺,看來昨晚顧承風還真是下了狠手。
“你還有一句話。”
諾言漠然回了一句。
我一怔,歪頭看了看她,能看的出她目光閃爍,可經歷過這么多事,就像她說的,她不可能再原諒彭子陽。
“諾言,你不能這么狠心的,他現在不吃不喝,還發了燒,嘴里一直在念著你的名字,我求你去看看他行不行,你要是不去,他或許都活不了了。
我知道你恨他,可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該恨我,我求你別恨他行不行。
我不是個好女人,可碰到他后,我只是想好好過日子,我是下了藥才跟他發生的關系,因為懷了孕他才被迫跟你分手的。
還有那晚把你送去壹號公館,他不知道,是我下的藥,我知道他對感情有潔癖,所以我才想把你弄臟。
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他沒有錯,我求你,你就去看他一眼行不行?”
說完,那女孩跪著向前兩步,拉住諾言的褲腿,臉色蒼白的更厲害。
其實我有些于心不忍,作為女人,其實已經夠苦的了,況且她剛流了產,再這樣跪下去,恐怕會留下病根,但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而諾言也不再是以前的諾言。
以后我們或許還會因為眼淚而心軟,而現在我們懂得,別人的眼淚是淚,而我們自己的眼淚是血。
諾言甩開那女孩,只說了句“跟我無關”,拉著我離開,我聽到那女孩在我們身后哭,羸弱的揪人心疼。
都說女人何苦難為女人,但為了自己所謂的愛,這為難有時候比男人更毒。
從走廊轉過彎去,諾言突然回身抱住我,她全身虛脫的厲害,重量都在我身上。
我反抱住她,不斷地替她順氣,什么也沒說。
因為我懂她心里有多痛。
當天下午我們就回了錦城,安排好一切,我倆就找中介把房子掛上了信息。
可能是因為急賣比較便宜,很快就有人說付全款買下,但用房特別急,讓諾言一家兩天內搬出。
這是好事,多一天欠錢,就多一天危險,可兩天實在是有些為難。
好在諾叔叔現在還在住院,我也趕著這兩天趕緊找房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太倒霉了,這兩天就特別的順,剛去中介登了記,那邊就給我打電話,說有個地方特別適合我,既便宜就交通方便,還說那房主馬上就要出國了,正好今天下午有空,讓我趕緊過去看看。
我自然高興,給諾言發了條信息,上了公交車。
到了地方,我深深呼出口氣,沒想到,這竟然是我家曾經住過的那個小區。
當然,房子已經拆掉重蓋了,所以當聽到那個小區名字的時候我并沒有意識到。
突然有點緊張,也隱約感覺不安,可這事對我挺誘-惑的,我最終還是上去敲了門。
門鈴響了一會,門才被從里邊打開,當面前露出那張熟悉的臉時,我的心重重的沉淀了去。
葉北,竟然是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