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還沒怎么反應過來,他溫熱的唇就已經緊緊貼上了我。
他的唇很軟很熱,就像在細細品嘗什么味道一樣,舌尖只輕輕碰觸著我略微干燥的唇,潤潤的,并沒有強勢入侵。
我以為就這樣了,可過了一會,不知道是不是品嘗出了什么問題,他突然一只手圈住我的腰,狠狠往自己懷里一帶,隨后用另外一只手使勁按住我的后腦勺,紅舌順勢探入我的口腔,深入而瘋狂的引導我完全被動的肢體。
伴隨著淡淡巧克力清香滑過我的味蕾,我的心臟也隨著狂跳起來,臉頰滾燙,全身僵硬,一時間,全部的理智都宣布陣亡,直接對他繳械投降。
我忘了反應,忘了推開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誰,就這樣,不知道被他親了多久我才再次接受到新鮮的空氣。
我有些氣喘吁吁,微微彎著身子看他的臉,腦袋里全是空白,而他似乎也有點狼狽,笑意局促,氣息也不是很穩,可幾秒鐘后,他突然吼我:“親完嘴就目不轉睛的看,你他媽不害臊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移開眼。
他這會卻突然笑了,低低的聲音挺好聽。
他說:“還行,沒撒謊,確實沒親。”
所以,他只是在驗證我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心頭猛然一顫。
攥緊了拳頭,我低聲開口:“霍司宸,我跟你不一樣,你有資本游戲玩樂,可我沒有,我其實心都涼的,涼的透透的,就像帶著冰碴子,但這樣也好,起碼還有個形,但那冰碴子一旦化了,下邊還沒個容器接著,就連形也沒了。”
我害怕啊,被莫凡傷的,我心里那扇門早就閉上了,順帶著連窗都不敢開,可偏偏他霍司宸又是個不束心的人,他敢玩,可我不敢,我怕到最后我走的是心,可他只走身。
霍司宸臉上原本還有笑,可這會,我看他僵硬的嘴角慢慢垮了下來。
果然,其實他根本就沒想好要不要當那容器,或者當多久,剛才在里邊說的那些話,或許對他曾經的每個女人或者男人都如此對待過。
也是,他玩慣了,哪受得了被束縛著,對于他來說,這一吻說不定也就如同朋友間客氣的握握手,或者左手碰右手般平常。
后來他沒再說話,眉頭緊蹙,似乎是在考慮什么問題,機車也開動了,只是慢出了水平,連騎單車的大爺都給我們行了回頭禮。
把我送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挺晚的了,我下車沖他低了低頭,轉身離開,可沒等我走出兩步,他“喂”了聲,我回頭。
“你說,如果......我說如果啊,如果我允許你喜歡我怎么樣?”
我心口像被什么東西咬了一下,麻麻的。
他留下這話就匆匆走了,我盯著他的背影,腦袋里就像丟了根弦。
失魂落魄的往房間走,腦子里全是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允許我喜歡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著想著,我已經走到了房門,我以為諾言睡了,可打開房門的時候,燈還亮著,而她正坐在床頭,目光有點呆滯。
“諾言,你怎么沒睡?”
我連忙走過去,坐在床邊,抓住他的手,冰涼冰涼的。
她愣了一下,目光才最終聚焦,然后開口問我:“小汐,你怎么回來了?我爸那邊沒事了?”
“醫生說不用陪護,白天再去就行。你現在感覺怎么樣,醫生說了你這樣不能久坐,先躺下。”
“沒事,小汐,我不想躺下,我一躺下就感覺心里上不來氣。”
“諾言,你別這樣,都會過去的,什么事都會過去的,你信我。”
“我也以為什么事都能過去,可是......”諾言頓了一下,接著說,“剛才我弟給我來電話了,他說我爸動用公款,如果錢換不上,就要被抓去坐牢,而他欠下高利貸,如果還不上就得死。
你知道嗎,昨晚其實是我爸給我下的藥,那輝哥說給我爸錢,可昨晚搞砸了。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但是我不怪我爸,他一個人把我和我弟養大不容易,如果只是被輝哥睡一次就可以,我......”
“諾言,不要。”
我死死按住她的手腕:“那條路不能走,那個輝哥不是什么好東西,根本就不是睡一覺就能解決問題的。諾言,你信我,千萬別走那條路好不好,這樣,我們去借,先把這事過去好不好?”
雖然只是跟那輝哥接觸了剛剛那一次,我就已經心驚膽戰,想著他跟葉北、孟哲在包廂里做的那事,我更是頭皮發麻。
諾言不能去找他,去找他就得死無全尸。
“可誰能借給我錢,明明就知道打水漂的,誰會那么傻?”
“一定有辦法的,對了,顧承風他出來混那么就,一定有錢,我們......”
“小汐,”諾言打斷我,“我不能找他借,你知道嗎,我爸找人打過他,腿差點折了,他奶奶也因為這事,傷心難過,得了很重的病,后來去世了。她奶奶那個人比較迷信,臨死前,偷偷把我叫去,跟我說我命硬,不讓我跟顧承風過多牽扯,我答應了,反正我也不喜歡他,所以我不能再去招惹他。”
“我或許有其他辦法。”
我腦袋里靈光一下,突然想到那個視頻,如果是葉北,他或許愿意拿錢來贖。
至于我的仇,只能后邊等機會再報了。
可當我把手伸向褲兜的時候,卻發現手機竟然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