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吸了口氣,慢慢把身子往下縮了點,透過白逸軒的脖頸,發現葉北已經靠的很近。
他勾唇在笑,陰冷的令我有些毛骨悚然。
顯然他已經懷疑,我緊咬著唇,全身僵直到不行。
其實我在想,如果今晚我毀在這里,是否有人會心痛一下。
如果今晚我徹底消失,霍司宸是否會記我幾天?
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是否也會有人看著星空,細細回憶曾經有個叫安景汐的女人活在這個世上。
其實我自知想這些有些矯情,可這些疑問卻不受控的悉數蹦了出來,而令我驚訝的是,我竟然會在乎霍司宸是否能記得我。
我之前明明說過要吊著他,可如果,感情這種事情并沒像我預想的發展,在不知不覺中,天平已然傾斜。
我還在多愁善感著,白逸軒卻已起身。
他轉身的那一刻,清冷的眸子透出一抹戾色,我屏住呼吸,有些不知所措。
“呵,我就說怎么背影這么眼熟,還真是你,不過你來臨市怎么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害我自個開了那么久的車,怪累!”
這話是葉北說的,語氣有點嬌嗲。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因為白逸軒高大的身體已經把我的視線牢牢遮擋,可聽這話,我猜的沒錯,白逸軒和葉北還算熟識。
“臨時決定的。”
白逸軒冷著說話,語氣平靜的聽不出一點波瀾。
“哦?那你來這,我媽知道嗎?我記得她曾經說過不讓你來這里吧?”
媽?
我指尖冰涼,腦海里就像炸了鍋一樣。
葉北的媽不是已經死了嗎,那他現在說的這個媽是誰?
我可不認識會是我媽,他那么不待見她,怎么可能會喊她,而且聽他這意思,這個媽應該跟白逸軒很熟,而且為什么不讓白逸軒來這里?
我猜不出,發現疑問太多,腦子有點要爆炸。
不過白逸軒并沒回他,可我感覺的出,他的身體僵硬了不少。
葉北繼續說:“還有這身后是誰啊,是不是昨晚那個女人啊,不過昨晚那事鬧的可夠大的,今早我媽還給我打電話問我認不認識那女人呢!你說,我到底應不應該認識?”
想象著葉北現在那小人得志的樣子,我緊緊攥了攥拳,連呼出來的氣都帶著憤怒。
“當然認識,你不光認識,應該還挺熟。”
白逸軒鮮有情緒的回了他一句,突然把外套脫了,轉身就蓋在我身上,隨即把我拉入了人們的視線。
至于他脫衣服的意圖,我想他是要造成一個我已經衣著凌亂的假象,畢竟我們剛剛還親密接觸,而另外一方面,他要保護我,畢竟剛才那些人雖然沒記住我的樣子,但衣服還是有可能記住的。
“原來是弟妹啊,”葉北看到我并沒有意外,只是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不對,現在是不是不能叫弟妹了,得叫嫂子,不過我得提前給你提個醒,白家可不是那么好進的,除非這肚子里有貨,而且還得能生的出來才行。”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提孩子的事,可我明顯感覺到周遭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側臉去看白逸軒,他如今臉色蒼白的厲害,側臉緊繃,眼神中透著殺意,而緊緊攥起的手掌似乎下一秒就要舉起來朝葉北揮過去。
可葉北卻滿臉的幸災樂禍,就像是斷定白逸軒不會打他一樣。
我徹底愣在原地,腦子里飛速旋轉,本應該緊張的我,卻輕而易舉的被他們幾句話帶入了另一場紛爭。
明顯的,因為葉北的話,白逸軒要怒,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他跟我是一個陣營的,當初他說要助我復仇并非隨便說說,而是很認真的 。
只是他不善于表達,以至于很多事情我想不明白,就像昨晚他為什么要帶我去酒店,今天卻毫無聲息的來臨市,還有早上她抱的那個女人是誰,為何白若芯要逼我承認只是跟白逸軒演戲?
我左想右想腦子混亂,滿心緊張卻又期待白逸軒上去給葉北一拳,可我仍舊是低估了他的忍耐力,只幾秒鐘,他的臉色就已經緩了下來。
下一秒,他猛然抓住我的手:“我們走。”
我有點失落,不過想想也是,輝哥還站在門口,似乎在看到是白逸軒之后并沒有打算摻和進來,但是如果真的打起來,他不可能不出手。
只是我們經過葉北身邊時,他突然張口“喂”了下,白逸軒沒停,我也沒停,他卻自顧自的說:“剛才場子里有個女人拍了點不該拍的東西,那女人不會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