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他立馬湊上來:“小汐,你醒了,昨晚沒吃飯,餓了吧,我把飯端進來還是去客廳吃?”
“去餐廳吧,我先洗把臉。”
我順從的跟他說話,他露出驚喜的表情。
待他出去,我立刻把我所有的錢和卡都放到包里,想起昨天在醫院霍司宸給我的那個東西,我迅速進了衛生間,當時放在褲子兜里,多虧沒被發現。
掏出來一看,竟然是HIV抗體檢測試紙,我牢牢將那東西攥在手心,腦子開始高速運轉。
霍司宸知道我去醫院干什么,還為我準備了試紙,他這個人似乎特別善于窺探別人的內心,而他究竟知道多少事情,又想做什么?
越發感覺這個男人真的深不可測,你分不清他是敵是友,也斷不了他是好是壞,就像是變幻莫測的天氣,難以掌控。
我深吸一口氣,將我對霍司宸的猜測撇到一邊,打開試紙,根據上面的步驟,做了測驗。
雖然莫凡說醫院每年都會做體檢,但是我不記得公司體檢有檢查艾滋病這一條。
當采血針刺破皮膚的時候,我沒有一點疼的反應,可眼睜睜看著血一滴滴進入試紙圓孔時,我全身的血液都流入了心臟。
緊張的度過了5分鐘,在我的世界里卻有一世紀那么長,好在是陰性,只有一條扛,就像每個月我都拿驗孕試紙檢查的結果一樣。
心里終于舒坦了一些。
出了屋,莫凡正在擺碗筷,見我出來,連忙上前:“小汐,全是你愛吃的,那個,你拿包干什么?”
婆婆這時也從廚房出來,眉開眼笑的,一如我印象中的慈祥模樣。
“小汐啊,今天好點沒?”她問我。
我低頭甩開莫凡的手:“我不吃了。”
“是不合胃口嗎,你想吃什么,媽給你做。”婆婆依舊脾氣極好。
“我想離婚。”
我冷冷看著他們,莫凡,婆婆臉上的表情驟變。
“不管怎樣,我都不可能再跟莫凡過了,我是什么都沒有,但是我還有自尊,要么你們今天就把我打死在這,不然,這婚我離定了!”
我挺著胸看著他們,莫凡卻一把拉住我,“小汐,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說。”
“好好說什么?”婆婆突然吼起來,把手里的鏟子往桌上一拍,嚇了我一跳,“你想離婚,門都沒有,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剛結婚一年就離婚也不怕人笑話,還有,你一個二手貨,還拖著個植物人弟弟和神經病爸爸,還能有人要你?
要不是我家小凡看你可憐,你還能活的這么滋潤,你還想離婚,做夢?”
我冷笑:“我能不能有人要還真是不勞您惦記,就算是要飯,也絕對不會要到你家門口,至于被人笑話,大不了我把離婚原因告訴他們,我看到時是誰丟人!”
“你個賤貨給我閉嘴!你別把自己說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告訴你,我兒子起碼有工作,有房子,到時候有的是小姑娘上門。好,你想離婚是吧,你賠錢,陪我兒子青春損失費……”
呵!
我捂著臉笑看著我婆婆,“青春損失費?你真把自己兒子當成小白臉了,要錢,去找玩他的那些男人要。”
“你……”婆婆氣的抬手又想打我。
我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冷眼看著她,“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
婆婆的老臉瞬間變的鐵青:“你這個賤人,你竟然還敢對我動手。”
我覺得可笑,難道我就該一直被打?
情況又亂成了一鍋粥,莫凡拽完他媽,又來拽我,兩邊勸。
不過我現在腦袋還是清楚的很。
這里就我一個人,真鬧起來對我不利,在莫凡去拽他-媽的時候,我轉身往門口走。
婆婆氣得臉漲紅,就要跟著過來,我加快走,莫凡攔下婆婆,我穿好鞋馬上關門,可背后婆婆的叫囂聲仍舊不偏不倚的扒著門縫跑出來,搞得我頭皮發緊。
“你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有種就別回來!你這樣賤女人我見多了,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你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我甚至連等電梯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從樓梯下了樓。
背后哪里還是我的家,分明是困了兩頭餓獸的囚籠。
倉皇跑到樓下,我虛脫的大喘氣,滿后背的冷汗。
可是出來了又能怎樣,我又能去哪里?
苦笑著,在小區對面的公園找了塊石頭坐下,我撥通了諾言的電話。
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人,可是仍舊關機,上了微信,也沒有任何信息。
從壹號公館那晚開始,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有點擔心,看了看時間,我坐上了去諾言家的公交,上學那會去過幾次,多虧還記的路。
來到她家門口,我敲了敲門,可是沒人回應,心里空了空,越發感覺事有蹊蹺。
結果我剛想轉身離開,就聽到門里邊傳來諾言殺豬般的嚎叫:“景汐,快快快,救我出去啊,我快要嗝屁了。”
我錯愕,盯著那扇鐵門,估計她是在貓眼里看到我的。
“你愣著干嗎,你記得你有我家鑰匙是不是,趕緊開門,快點。”
我這里確實是有她家的鑰匙,因為她父親經常不在家,她又是個馬大哈,上學那會為了避免露宿街頭,她把一把備用鑰匙放在我這。
不過自從她跟彭子陽在一起后,那把鑰匙就下崗了,因為,彭子陽那里也有一把。
恰好那鑰匙我今天就放在包里,不明所以的開了門,門打開的一瞬間,諾言猛的就朝我撲了過來。
她抱住我,興奮的朝我臉上來了一口,“快快快,咱們趕緊跑!”
說完,拉著我就往外走,我拉住她,問她:“諾言,你這還穿著睡衣呢,往哪跑,再說了,這不是你家嗎,跑哪去?”
她回頭,估計是想回我的話,可動作瞬間定住,視線凝聚在我臉上:“你的臉哪個王八蛋打的?”
雖然是昨天的傷,但是今天還是有痕跡,我摸了摸,還疼著。
“沒,沒誰,一會再跟你說,你這是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地,被老頭子軟禁了唄,也不知道他那根線不對,我不就是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嗎,怎么就不能再外出了。”
我皺了皺眉頭,問她:“你那天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