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鬼孩子這么一說,我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這不是想讓我去送死嗎?只有這樣我才能一直陪著她,我怎么可能同意的,于是斬釘截鐵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
鬼孩子的笑臉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張慘不忍睹的臉冷冷冰冰的看著我,我仿佛都能感覺到她渾身周圍所散發(fā)出來的寒意,我不禁咽了下口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將近凌晨4點的時間了,我看著慢慢向我逼近的鬼孩子,整個人就像是在冰窖里一般。
我看著這個小孩子,實在是不忍心打她,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也不一定打得過她,所以我想要逃跑,但是此時我的腳卻不聽使喚,就像是固定在地上一樣,我怎么拔腿都拔不動。
“阿姨,下面雖然死氣沉沉的,沒有陽光,但是你放心我們倆作伴的話,一定不會無聊的。”鬼孩子越來越靠近我,她癡癡的笑著對我說道。
我只能看著她來到我的身邊,她冰冷的的手攀上我的胳膊,狠狠的捏著不松開,因為身高的原因,只能拉著我的右手臂,我心里想到,她難道這樣就能把我拉進(jìn)地獄嗎?
“阿姨,你看到前面那口井了嗎?你跳下去,我們就能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作伴了!”鬼孩子高興的說道,好像特別希望我現(xiàn)在就去和她作伴。
我的身體此時已經(jīng)不受控制,就連說話都說不出來,就好像是失聲了一樣,更別提大聲呼喊找人救命了,偏偏聶猙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也不知道,宋無雙也是,都到這個時候了也不出來救我,難道真的見死不救不成。
“你說對了,我還真就見死不救了,本來還想幫你一下的。”宋無雙說道,但是卻沒有現(xiàn)身,所以鬼孩子沒有注意,她現(xiàn)在一門心思的就是盯著那口井,拉著我就往井的方向去。
我心里求祖宗一樣的求著宋無雙,她這才說道:“怕什么,你最親愛的老公現(xiàn)在就在這兒附近,我已經(jīng)感覺到他的氣息了,我呢,就不和他搶這個英雄救美的機(jī)會了。”宋無雙說完就沒了聲音,人我怎么呼喚,她都不再作聲。
盡管聽到她這樣說,但是我心里仍然感覺不踏實,畢竟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聶猙沒有及時趕到,我不就嗚呼哀哉了……
就在我這么想著的時候,我已經(jīng)站在井邊了,鬼孩子站在我身后,她的手碰到了我的腰,我知道下一步就是把我推下去。
忽然,我的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我身邊擦肩而過,直直的撲向身后的鬼孩子,但是我背對著他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聽到鬼孩子“啊!”的一聲。
聶猙將鬼孩子撲倒之后,趕緊過來扶著我,但是我的身體不能動,聶猙也沒有辦法,只好暫時現(xiàn)將我抱起來挪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一陣陰風(fēng)從地面上刮起,就像是一層氣浪一樣,將聶猙的衣衫吹的鼓鼓作響,只見鬼孩子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的肆意凌亂在風(fēng)中,但是她依然走了過來,說道:“想不到,今天還遇到了一個高人。”
聶猙根本就沒有理會她的話,快步走向那小孩,我只聽到一聲刺耳的聲音,緊接著鬼孩子就痛苦的捂著頭尖叫起來,但是鬼孩子卻會使陰招,她看到聶猙擔(dān)心我,無心戀戰(zhàn),于是伸出了自己的白骨,那白骨看起來就好像是獠牙一樣,但是聶猙早有防備,靈巧的一個翻身就躲過了鬼孩子的攻擊。
鬼孩子一臉的氣急敗壞,瞅了我一眼,好像又看到了打斗的動力,但是盡管如此,她仍然不是聶猙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聶猙淡淡的說到:“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我知道你生前不容易,死的也很冤屈所以暫時不會收了你。只是你現(xiàn)在的法力越來越弱了。”
鬼孩子倔強(qiáng)的看著聶猙,但是又發(fā)起了進(jìn)攻。
“救命啊!救命啊!”不知道是不是鬼孩子的法力變?nèi)趿说木壒剩谖倚睦锉锪撕镁玫暮艉奥暎K于此刻讓我盡情的呼喊出來了。
與此同時,鬼孩子和聶猙原本還在打斗,但是聽到我的呼喊全部都齊齊的轉(zhuǎn)過頭來,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鬼孩子已經(jīng)傷的不輕,再打下去恐怕會魂飛魄散,于是他趁機(jī)溜了。
“神出鬼沒”這個詞語老祖宗還真是造詞造的好呀!一眨眼的功夫,原本還要拉著我下地獄的鬼孩子,此時早就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到鬼孩子知難而退了,我這才放心,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但是,此時我右邊的胳膊感覺一陣疼痛,估計是剛才那個鬼孩子用力撕拉的緣故,于是我不得不跪坐在地上,用左手死死的捂住右邊的小臂。
“小夏,你怎么了?”聶猙看到我這副模樣,于是趕忙一臉驚慌失措的跑過來。
“胳膊,好痛……”我被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完整,聶猙關(guān)心的看著我,然后說道:“你忍一忍,我先幫你看一下傷口的情況。”
聶猙說完之后便慢慢的擼起我的衣服袖子,借著手機(jī)微弱的燈光,我看到胳膊上暗黑暗黑的印子,看上去就是剛才鬼孩子的手印,觸目驚心的痕跡讓我的心臟險些漏跳了一拍。
我看著這傷痕,一臉無奈,鬼孩子,雖然我明白你這么孤單寂寞,但是也不要隨意傷害好人呀,我當(dāng)時真的只是想把你安全送回家而已。
聶猙從懷里拿出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小瓶子,輕輕地伏在手心,然后用的雙手互搓了一下,等搓熱了之后,才輕輕的放在我的小臂上,他生怕弄疼了我,所以只是慢慢的在小臂上揉了揉。
“怎么樣?好點了嗎?”聶猙問道。
我點了點頭,但是自己用手去摁還是有些疼痛,聶猙于是說道:“一會去醫(yī)院,讓醫(yī)生再給你好好檢查一下身體。”想必聶猙是害怕我剛才在酒吧里被傷害了,所以才不放心的讓我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我聽話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其他話。
“你以后,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出去亂跑了,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聶猙的聲音像是命令,但是語氣中夾雜著無奈。
我看著他認(rèn)真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這次確實有些無理取鬧了,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聶猙看我一副迷糊的樣子,滿臉的欲哭無淚的說道:“你真的懂了嗎?可不要下次自己生氣了之后,又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啊!”聶猙不放心的繼續(xù)囑咐我,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我。我狠狠地點了下頭,他才安心。
于是我牽著小女孩的手,耐心的在巷子里走,但是這條路,好像很長,怎么也走不到終點,小女孩一直沒有說離她家到底有多遠(yuǎn)。
就在這時,我們看到前面有一戶人家門前有一盞吊燈,于是我關(guān)掉了手電筒,牽著小女孩上前,但是她卻好像衣服很拒絕的樣子,我心里想,估計小女孩還沒有玩夠,所以不愿意回家,但是我心里就更加確定這個地方就是小女孩的家了。
“我不會回去的!”小女孩的聲音突然變得叫操起來,不停的往后拖動著身子,一直和那戶亮著燈光的房子保持一米的距離,好像進(jìn)了那個房子就會有吃人的老虎蹦出來一樣。
“你真的該回家了,明天你爸爸媽媽發(fā)現(xiàn)你不在家里,他們會著急的啊,乖。”我一邊輕聲勸著小女孩,一邊拉著她的手往那戶人家走去。
“你為什么一定非要我進(jìn)去?我已經(jīng)說了我不想去!”小女孩的聲音此時變得又低沉又沙啞,好像是身體里住了一個百歲滄桑的老人一樣。
我還以為是自己剛剛說小女孩的父母,讓她覺得如果自己被發(fā)現(xiàn)這么晚不回去會被罵,所以小女孩才會不安的對我這么說。
我疑惑的將頭轉(zhuǎn)過去,卻發(fā)現(xiàn),原本一直低著頭的小女孩慢慢的將頭抬了起來,可是那張臉去已經(jīng)全然變了一副模樣。
她的左邊的臉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五官,臉上就像是被石頭砸過了一樣,全部都變成了肉醬,左邊的眼睛耷拉著,只能微微從眼角的縫隙仔細(xì)觀察,才可以看到眼珠子的痕跡,但是她右邊卻是正常的洋娃娃一般天真可愛的臉龐,這左右對比實在是太觸目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