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都打算好了要長期斗爭的心一下就慌了,幸虧還有點理智在作祟:“我往哪兒跑啊?我不認識路,會被他抓回來的!”
說到這,我看到聶猙都攀到八米多高的地方了,這個距離摔下來恐怕都不會好受,而那個懸崖峭壁足有幾十米高!
“走吧走吧,趁現(xiàn)在這個機會不走的話,一輩子就要在這個大山里面了,還是先走了再說,哪怕走不掉自己也要試一試。”
我心里一狠,我還是決定自己嘗試一下,先跑了再說,總比自己一次也不試要好的多吧?
但我動了一下,剛要走,突然渾身一軟,熟悉的氣息翻涌而來,我“噗通”一聲又跪下了。
這一下直接跪樹底下了,石頭硌得我膝蓋生疼!
“這個鬼地方,怎么這么邪性……”我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舒服了,“啪”我的一下拍了一下我腦門,拍得我渾身一個哆嗦,如同三伏天鉆進了冰窟窿,整個人身上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逃了再說,等回到城里,去醫(yī)院里面檢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我盡量讓自己淡定下來,不要被當下的疼痛而沖暈了頭腦。
我已經被這些超自然的事情弄得有點懵了,只知道下意識的順著河道的方向跑過去,回到那條河邊兒上,我什么都沒想,“啪”的一下就跳了下去。
我才不會留在這種荒野山村呢!
河水冰涼,明明是七月初的三伏天,但河水就好像是冬日一般刺骨。
我生生忍著,使勁兒順著河流往下游——我以前學過游泳,在水里游下去不成問題。
但是我才游了幾分鐘我就受不了了,這水太冷了,我順勢找了一個岸邊的樹枝往上爬,剛上岸,突然手里一痛,我低頭一看,一條巨型的蜈蚣在我手背上翻滾呢。
我心里一驚,甩開巨型蜈蚣就要跑,但我剛跑了兩步,才發(fā)現(xiàn)我四周都是這樣的蜈蚣,它們在草叢里逐漸爬起來,密密麻麻的蜈蚣,看上去讓人覺得頭皮都發(fā)麻了。
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蜈蚣!
我被嚇怕了,“啊”的一聲就要往回沖,我現(xiàn)在在河水里泡死都不不想上岸了,但我還沒來得及跳下去,突然渾身麻痹,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
完了,這蜈蚣怕是有毒的。
這大概是最慘的死法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蜈蚣咬死!
我心里都崩潰的想哭了,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很多蜈蚣爬過來,糾纏著我的身體,把我往一邊兒運走。
嗯?蜈蚣還會運人嗎?
我用盡渾身力氣,都只是動了一下手指頭,第一次用這種視角在地上走,有很多草刮著我的臉,很疼,蜈蚣在我身子底下?lián)纹鹞业纳碜樱瑤е易撸倚睦镆苫蟮臅r候,突然身體一輕,一下子滾到一個土坑里!
一個大土坑,直徑足有五米多,深度得有七八米,蜈蚣群跟我一起滾下去,我砸下去的時候并不痛,下意識的環(huán)顧四周。
四周很黑,只有昏暗的光線,這群蜈蚣把我弄下來,然后又拖著我往坑的正中央送過去,我這才發(fā)現(xiàn),蜈蚣坑的正中央有一條巨型蟾蜍,它的四周干干凈凈,沒有一條蜈蚣在它哪兒,都在旁邊的角落里擠著。
這,這是它們老大嗎?這群蜈蚣還有意識?
我給嚇壞了,下意識的尖叫起來,使勁兒想要動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蜈蚣毒逐漸失效的原因,我甚至可以坐起來了。
但我根本不可能穿過重重蜈蚣群,沖上七米高的大坑,而那只蟾蜍,顫巍巍的撐起頭來看著我,我看到它的大肚子來回的晃,里面好象有東西。
我是真怕了,那一瞬間幾乎看到了自己被吞咽進去,自己在蟾蜍肚子里掙扎的感覺,蟾蜍不會咀嚼,但是會吞咽,在胃液里融化,也就是說,我甚至還能在它肚子里垂死掙扎一下。
那只蟾蜍越來越近,我越來越怕,我怕的都有點力氣能掙扎著往后退了,而那只蟾蜍卻抬起自己的屁股,突然!
他的屁股后面去出來了一條尾巴。
尾巴,蟾蜍怎么會有尾巴呢?這個東西不會是成精了吧。
怎么回事兒?
我被嚇呆了,瞪著眼睛看著那只蟾蜍痛苦的昂著頭,然后他的身后那條尾巴就越出來越長。
一個蟾蜍身上居然長出了一條看上去有五米長的尾巴。
一雙眼立在我眼前,他一張口,一只巨型的蜈蚣就被它吸在了嘴里!
我的媽!
我被嚇傻了,唯物主義社會觀受到了強烈沖擊,第一反應就是失聲尖叫,但那蟾蜍離我越來越近了!
完了,我要被這個怪物弄死了,爸爸,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心如死灰,都想著要不要咬舌自盡了,突然,上面?zhèn)鱽砹艘魂嚤龋缓缶褪且魂嚽描尨蚬牡穆曇簦陂g好像還有火燒的聲音。
繼而我就聽見一聲怒吼,一個人影裹夾著陣陣濃煙從天而降。
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到聶猙手臂和腿上都綁著燃燒著的樹枝和樹葉,他一翻滾下來就拿著燒著的樹葉使勁兒在四周揚,頓時濃煙四起。
蜈蚣群好像很怕這種煙,都“嘶嘶”亂叫的跑開了,聶猙趁機扛著我就往上爬,期間幾次摔下來,又幾次硬生生的帶我爬上去。
起死回生的那一剎那,我對他有幾分感激。
才一上來,他就扛著我死命跑,我心虛理虧,小腹硌得生疼也不敢說話,他扛著我跑了得有十多分鐘,才停下來,一停下來,直接把我翻過來,狠狠地抽了我屁股兩下。
“還敢不敢跑了!”他沖我吼;“還跑不跑!”
我被他打的半個屁股都麻了,眼淚都跟著打轉,又硬生生的憋回去,我這人特記仇,他打了我這幾下,我就不惦記他救了我了,使勁兒從他懷里掙扎起來。
但我根本沒起來,他順手又給我撈出來了,一個胳膊橫在我下巴上,囚禁我在他懷里。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他的手臂橫在我眼前,聲音兇狠的落到我耳邊:“嗯?問你話呢。”
我自然是不會說,但我一低頭,就看到了他手臂。
他手臂上血乎乎的,還有被火燒焦的痕跡,看著都疼,我心里狠狠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