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這番話,可不就是在說,她對葉然現在要去做什么,知道得一清二楚么?
而葉然與那些人參精商議要去對付那條蛇王的事情,偏偏又是在這秦茹昏迷后討論的呀。
所以,葉然可一下就篤定了起來,剛剛秦茹看上去雖說是陷入了昏迷,可神智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呢。
一時間,葉然可免不了直接就在心里腹誹起來。
你說你是普通人,這我敢信?
一時間,葉然可免不得又對著眼前的秦茹丟去了一道洞察術,確認了一遍她還真就是一個普通人的事情后,免不了啞然失笑起來……
只是對于秦茹的話,葉然也不能裝作充耳未聞,訕訕笑了笑后,弱弱就道:“不管怎么說,我也只能答應那些人參精,不然又怎么可能知道青淼花的用法嘛?”
這話一出,卻見秦茹立刻就擺出了一幅很是幽怨的神情,幽幽便道:“它們好像也不是跟你說讓你那么用的吧……”
葉然臉色一僵,慌忙就改口道:“呃,再……再說了,我們現在不是已經說好了,藏到那個道珩真人坐不住后,通過他出去時留下的出口離開么?那我也不可能知道那個道珩什么時候離開啊,可不就是需要那些人參精當眼線,在那個道珩真人走了之后,立刻得到消息么?”
只見秦茹悵然嘆了口氣,幽幽就說了一句,“我現在可真是有些后悔陪你一同胡鬧了……”
聽得葉然免不了嘴角一抽,心里直接就腹誹起來,你就算后悔,也沒用了呀。
成了過去式的事情,就算再怎么努力,人也只可能盡量彌補,而不是改變了……
只是沒等葉然再說些什么呢,卻見秦茹神色黯然,竟然是率先抬腳朝前走去。
看得葉然不免很是愕然,連忙跟上后,試探性就問道:“秦夫人,你這是?”
秦茹頭也沒回,幽幽就說了一句,“我怎么了?”
葉然干笑一聲,“我怎么覺得秦夫人怎么看怎么奇怪?”
秦茹又幽幽說了一句,“有么?”
葉然嘴角一抽,無奈笑了笑后,輕聲就嘆道:“罷了罷了,反正現在這里也沒其他人,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秦夫人對我有什么意見,大可直言。倘若心里真有無法介懷的事情……”
“那又能如何呢?”沒等葉然說完,秦茹直接開口打斷道:“過了今晚,你終歸只有不到兩天的時間可活了……”
著實是把葉然給說得很是啞口無言了。
用不著每次都是你來提醒我吧……
只是在秦茹這么一番話之下,葉然倒也知道,恐怕秦茹是覺得,哪怕心里在有什么難以介懷的事情,終歸是拿一個將死之人沒什么辦法了……
偏偏葉然又無法解釋什么,只能無奈笑了笑后,也沒再說話,跟著秦茹就在這蛇窟之中繼續探尋起來。
偏偏兩人走了很久很久,別說什么蛇王了,就算是一條青淼蛇的影子也都沒看見。
而這忙活了一整天,葉然這個修士還可以說精神抖擻,但身為普通人的秦茹,就不免滿是倦意了。
特別是昨晚還有通宵看了一宿詩集的嫌疑下,隨著天色見完,一路上身影漸漸搖晃起來,一個勁的打著哈欠。
葉然見狀,也只好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秦夫人,要不尋個地方休息休息吧?”
秦茹一愣,試探性就問了一句,“在這種地方休息?”
葉然干笑道:“沒事,反正也沒什么威脅,我也會把風不是?”
偏偏秦茹還真就是困極了,哪怕覺得葉然的這番提議有很大值得商榷的空間,可還是點頭應下。
最后,倆人尋了一處稍微干凈些的地方,清理了一下后,倒是弄出了一個可以躺上一會的地方。
然而,終究只是倦意藏身的秦茹干脆的躺了下去,而葉然嘛,倒是四處走動,再探尋附近是不是藏著什么青淼蛇的同時,順帶撿了些干草,弄出了一處篝火來。
坐在篝火旁,葉然不免沉思起來。
奇怪,按理說,越是靠近boss的地方,不該是小怪越多才對么?
怎么這個蛇王有可能活動的地方,竟然一條青淼蛇都沒有,是那蛇王今天恰巧不在這附近,帶是我被那些人參精給忽悠了呢?
偏偏就在葉然沉思時,冷不丁聽到一聲呼喚。
“葉掌門……”
聽得葉然免不了腦袋一歪,訕訕就笑道:“秦夫人還沒睡著?是這火光太亮了?那我這就熄了……”
本來葉然可是覺得,有那些人參精在,那道珩真人總不能來到這附近的,那就算有火光,也不用擔心道珩真人殺過來。
可偏偏依舊躺下很久的秦茹,突然開口,可實在是搞得葉然很是詫異。
只以為是自己點的篝火太亮,讓這秦茹無法入睡,可剛要熄火呢。
卻見背對著他的秦茹幽幽就說了一句,“不是的……”
葉然免不了直接就在心里吐槽起來,那你還能因為什么睡不著嘛……
不過葉然也沒有太過奇怪,畢竟人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明明困得要死,可這一躺下,偏偏又精神抖擻,著實是讓人習以為常了……
于是,葉然不禁啞然一笑,試探性的就問道:“秦夫人想說什么?”
好嘛,葉然問了之后,這秦茹反倒閉口不談了,搞得葉然著實是免不了滿頭黑線……
于是,葉然干脆不開口了,只愣愣看著眼前的篝火,繼續思考起眼下自己的處境來。
而隨著葉然的沉默,那秦茹反倒又說話了。
“為什么葉掌門明明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的,為何如此努力的掙扎呢……”
葉然只撇了撇嘴,可卻也沒有開口,倒是在心里腹誹起來。
你好像壓根就不想知道答案吧?
果不其然,葉然沒有開口,秦茹反倒自顧自有說起話來。
“只為了死前見那人一面,值得么?又有什么意義呢……”
葉然只無奈笑了笑,卻聽秦茹自言自語又緩緩道:“可我終歸是羨慕葉掌門的吧……”
這話一出,聽得葉然可就不免滿是茫然起來。
正想不通秦茹說這句話倒地是個什么意思呢。
秦茹已經是自嘲笑了笑,喃喃又說了一句,“別人的模樣,在自己心里終歸是模糊不清的,幾日未見,都可能會想不起具體模樣來,就更不用說很長的時間了,恐怕是連影子都沒了形狀罷。縱使執手只能相看淚眼,也總歸是好過隔山空憶海……”
葉然愣了愣,不由瞇了瞇眼。
心里直接就沉吟起來,你不會是在跟我說什么心上人呢吧?
也不知道怎么的,葉然撇了撇嘴,滿心都是嗤之以鼻的意味。
可見秦茹文縐縐的來了這么一句后,似乎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總歸是免不了開口念叨了一句,“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而葉然說了這么一句后,是看不起背對著她的秦茹倒地是何神情了。
秦茹也沒再開口喃喃什么,一夜就此無話。
盤坐在地的葉然,倒是一邊注意隨時著周圍,防止那什么蛇王突然偷襲,一邊運轉太上忘情錄的功法讓自己不免在沉寂中也泛起倦意。
雖然說一遍遍運轉著功法也同樣格外無聊吧,但修士在運轉功法時,終歸是不至于莫名其妙的就陷入沉睡當中。
而看著巖壁上那些窟窿里再次透下光亮,葉然不禁滿是疑惑起來。
說好的蛇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