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本還靠坐在窗邊的這個高手可坐不住了,跳下窗沿后,緩緩就超蘇荃走來,目光如炬,死死盯著蘇荃,沉聲便道:“你視乎是知道了什么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
看這架勢,葉然慌忙就從座位上站起,忙不迭道:“前輩,咱有話好好說,那什么……”
可沒等葉然說完,蘇荃倒是自顧自開口便道:“前輩放心就是,我也不過是一知半解而已。”
只見那高手幽幽質問道:“恐怕你今天若不告知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你是走不出這里了,哪怕青蓮劍宗的劍癡護著你,也同樣如此。”
說話的語氣,可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可著實是把葉然聽得忍不住的額頭冒出冷汗來,畢竟眼前這個家伙明顯就是要動真格的了,而以她的實力,別說蘇荃有元神期的實力了,就算再高一些,恐怕也不是這人的對手啊。
偏偏蘇荃卻還一臉的淡然,反倒輕聲詢問道:“前輩難道覺得,我知曉這些事情奇怪么?”
那高手立刻就擺出了一幅忍不住要翻白眼的神情來。
就算是葉然也忍不住嘴角一抽,你知道那么多人家的秘密,難道還不奇怪啊?
發現她的存在也就算了,搞得好像你還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一樣,可你們明明好像才是第一次見面呀,那換做是誰也接受不了的。
“難道不奇怪……”
可這紅衣女子剛剛說了幾個字,卻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珠一瞪,一臉的驚恐,滿是不可置信的看這蘇荃便道:“難不成你徹底領悟了偷天決的奧秘?”
蘇荃沒有任何要反駁的意思,輕輕就點了點頭。
可聽得葉然就又是一臉的問號了,什么叫偷天決的奧秘嗎?
這門功法我也是看過的呀,也沒見上面寫著有什么奧秘的……
葉然正疑惑不解時,這紅衣女子卻皺著眉頭,自顧自就沉思起來,沒過一會,便沉聲道:“原來如此……”
說著,紅袖一甩,蘇荃坐落的桌案前就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小瓷瓶。
只見這紅衣女子幽幽便道:“這是你要的解藥,你我便兩不相欠了。”
說完,竟是轉身作勢要走。
可與剛剛氣勢洶洶要出手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不是,這又是什么情況啊?
葉然腦袋一歪,可又一次沒能開口呢,蘇荃卻匆匆喊住這個作勢離開的高手。
“前輩且慢!你給的這一份解藥,視乎只有一人的分量吧?”
很顯然,以蘇荃的藝術,清清楚楚的知道葉然與小建寧身上被這人下了什么分量的毒,而現在這個高手拿出的解藥,實在是太少了一些,讓蘇荃一眼就斷定瓷瓶里的解藥是絕對不夠兩個人分的。
如此蘇荃又怎么能讓這人輕易里去呢?
要知道,現在這人原先那想著瞞天過海的計劃已經是徹底落空了,而蘇荃也出手救走了那些被抓到孤風城中的黎族。
顯然這人一走,恐怕是很難會出現在倆人面前了。
偏偏這個高手只是稍稍扭過頭來,滿是意味深長道:“你替我救了那些黎族,我給你解藥,就已兩不相欠。”
聽得葉然可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就吐槽道:“兩不相欠個鬼啊!我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現在我們幫你救了那些黎族,你僅僅就給了我們一瓶解藥,這是哪門子的兩不相欠?”
只聽這個高手幽幽便道:“反正你遲早也是要死的,甚至是說,我在你身上下的毒恐怕還沒發作,你小命就沒了,那我在你身上下毒,與沒下有區別么?”
你丫的遲早才要死呢!我現在可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葉然嘴角一抽,剛要反駁。
可就聽這高手自顧自又道:“況且,倘若是沒有我的相助,你何不數數看自己已經死了幾回了?”
這么一句話,可就讓葉然是怎么也說不出話來了。
畢竟人家說的可一點也沒錯啊,不說龍且的事情了,就說云瀾山脈突然出現的那些妖獸,恐怕就夠葉然死好多次了……
“前輩,畢竟相識一場,何不……”
蘇荃匆匆開口,還想著說服這家伙再給一份解藥。
而這個高手目光落到蘇荃身上后,幽幽又道:“可不是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是無法將自己知曉的那些事泄漏出去太多,可偏偏不該暗示于他,現在我是念在你救了那些黎族的份上不殺他,可他也因為你,必須死……”
說完,可也沒理會葉然與蘇荃分毫,眨眼的功夫,整個人徹徹底底就消失在了廂房之中,好想是用了什么瞬間移動的術法似得。
縱使是元神期的蘇荃,可也沒看清這人倒地是如何離開的。
一時間,蘇荃啞然失笑,看著愣愣出神的葉然,很是自責的說了一句,“我終究還是害了你……”
可葉然也沒有立刻搭話,只是揉著發疼的額頭,飛速整理著自己被這兩個女人搞得很是混亂的思緒。
好不容易相通了七七八八后,葉然深吸了口氣,才幽幽問道:“師叔,你究竟是如何知曉關于那個人的事情的?為何你知道關于她的事情,她不會想著殺你滅口,可我就是略微知曉了一些,就惹得她不給我解藥了?”
只見蘇荃滿是責備道:“都什么時候了,你自己什么處境你還不知曉么?還問這些與你本沒有多少關聯的事情做什么?”
“怎么就與我沒有關聯了?”葉然眉頭一皺,撇嘴就道:“師叔的事,可就是我的事呢!”
說著說著,目光不由很是心虛的看向此時被蘇荃握在手中的那個小瓷瓶,試探性又問道:“師叔醫術那么厲害,有這么一瓶解藥當做樣本,肯定能試著調配出第二瓶的吧?”
葉然心里可也清楚,自己當初吃了那個高手給的噬元五靈蝎之毒的解藥后,又中了那家伙參雜在解藥中的毒。
不過本來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只覺得只要能拖住那高手取不到玄牝珠,那自己也不用擔心真就有毒發身亡的那一天。
可現在情況萬全不同了呀,給他下毒的那人,可已經放棄了取玄牝珠的念頭,要沒有解藥,哪怕玄牝珠在他的努力下一直保存在蘇荃手中,可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并且問題的關鍵在于,解藥是有的,可就只有一份,而毒嘛,卻是他跟小建寧兩個人都中了。
現在的情況,可不就是蘇荃倘若沒辦法復制出一份解藥來的話,葉然跟小建寧之間,肯定有一個要涼涼了么?
“你以為那人是誰?她煉制的毒藥,全天下能解的人都不過三人,我若有那個能耐可就好了。”
蘇荃輕聲嘆吸的模樣,一下就讓葉然心頭一慌。
那……那豈不是要完蛋了?
呃,小建寧好歹是個公主什么的,那她要是中了毒,龍躍國肯定會全力幫她去尋那天底下能解開身上毒性的奇人異士吧?
剛剛生出這樣的想法,葉然直接就啞然笑了起來。
只覺得以龍躍國現在的內部矛盾來看,小建寧恐怕的確是沒什么能夠得到全力相助的機會了。
可誰又能在自己與他人性命攸關的問題上,坦然的將生的機會讓給別人呢?
要這個時候,葉然干脆利落的說上一句,把這唯一的解藥讓給小建寧,那可真就虛偽得太過份了一些。
所以,葉然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蘇荃好像的看出了葉然眉宇間的愁容似得,輕輕就將手中瓷瓶藏起,柔聲寬慰道:“不過,我……我會盡力試試能不能復制一份新的解藥的。”
葉然咧嘴一笑,只覺得此時此刻,除了能相信蘇荃有這個能耐之外,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也不愿再去多想,他跟蘇荃有沒有那個等待的時間,只隨口便岔開話題道:“所以啊,師叔能跟偷天決奧秘是怎么回事了么?”
只見蘇荃微微低頭后,反倒幽幽詢問道:“難道你不知曉么?”
葉然一愣,我知道個鬼啊?
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呢,蘇荃幽幽又道:“并無人傳授你功法,可你偏偏就學會了太一門種種無上密法,太上忘情錄也好,玉清仙法也罷,縱使是那本該斷了傳承的七殺劍絕,也能在你身上看到。所以恐怕我所修煉的偷天決,你也是知曉得一清二楚吧?”
葉然心頭一凜,忍不住的干咳了兩聲。
終于是要來了嗎?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葉然其實已經做好了要被蘇荃質問自己為何會那么多太一門功法的事情。
畢竟這就跟家里的寶貝,有天莫名其妙的跑到別人手里了,誰要是能不聞不問,只覺得這是理所當然,那可真就是有鬼了。
甚至說這要撞上了,非得當場就問個清除,才是合情合理的。
偏偏蘇荃一直以來都沒有要詢問的意思,可反倒是讓葉然一直選擇忐忑的心緒。
而現如今,蘇荃終于是問出了這個話題,葉然倒是心頭長長松了口氣。
“你笑什么?”
見葉然不經意間嘴角上揚,蘇荃鼓了鼓嘴,幽幽便道:“可別想著那糊弄我,偷天訣除了能竊取天地氣機為己用外,若參悟后,還可竊取天機,倘若你說的理由是糊弄我的,我可立刻就能感應得一清二楚!”
這么一番話,可直接就把葉然給搞懵了。
本來嘛,葉然心里可是想著跟忽悠殷柔手下那個老樵夫一般,胡扯說什么自己是蘇荃父親相中的女婿什么的,調戲一番自己這個師叔呢。
可現在,蘇荃卻說自己因為修煉偷天決的緣故,居然能夠竊取天機。
竊取天機是什么意思?
可不就是過去現在未來所有的事情統稱天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