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嘴角一抽,可卻也沒有太多慌亂,長長嘆了口氣,擺出一副哀愁的神情后,喃喃道:“此一時彼一時,前輩有所不知,當初太一門遭逢大難,蘇荃父親彌留之際將照顧她的重任交到晚輩手上,哪還會有往日的種種顧忌?所以順帶也便將入定術(shù)那秘法傳給了我呀,只是希望我能護住他女兒周全……”
“好小子!你這個說法,竟是連老夫本來還想問你蘇荃丫頭父親叫什么也無法提了!遍苑蛄⒖绦αR道:“真有你的,胡扯得老夫差點都信了,我家小姐不會就是因為你這胡謅的本事才被你誆騙的吧?”
葉然立刻訕訕笑了笑,弱弱又道:“瞧前輩說的,我可真一點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呢……”
只見樵夫冷哼一聲,直接甩了一道白眼后,徑直便緩緩又回到了那門檻之上,一副不想再搭理葉然的模樣,自顧自又搖起了那柄破蒲扇來。
看得葉然不由滿是狐疑。
這老頭怎么突然就變臉了,不追究我會入定術(shù)的事情了?
偏偏這樣的疑惑卻又不能說出話,不然可就承認了真的會入定術(shù)的事情,到時候這老頭真要追究起來,十個葉然加起來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故而葉然只能暗自松了口氣,繼續(xù)翻閱起腦海中的秘籍來。
知道想要施展入定術(shù),得先學一門功法后,便直接把目光又放到了那幾本功法之上。
可如此一來,葉然不免犯了選擇困難癥,一時竟無法果斷的挑選一本研習。
哪怕知道此時情況危急,可選擇功法也是關(guān)乎一生的大事,馬虎不得。
于是乎,葉然再次回神,弱弱瞥了一眼那蹲坐在門檻上的老頭后,干咳了兩聲,弱弱詢問道:“前輩,能跟您請教一些問題么?”
樵夫只是扭頭瞥了一眼,臉色上滿滿都是不耐煩的神色。
這要換做一般人,恐怕就只能乖乖閉嘴了。
可葉然壓根就不在乎這些,厚著臉皮便開口聞到:“前輩跟太一門很熟,是不是也聽說過太一門一些極為了得的功法?”
樵夫立刻愣了愣,滿是狐疑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葉然連忙從床榻上走了下去,匆匆到了那門檻處,沒有要硬闖出去的意思,樵夫也沒太過阻攔,直接由著他坐到了門檻之上。
“晚輩還是知道一些的,修士講究一個傳承,一些先輩們留下的功法總是要有人去研習的,不然傳承輕易斷絕,便不能澤被后世了??,就比如我那師叔,明知道偷天決的危害,還是不得不學了那種功法!
“連蘇荃那丫頭修煉的是偷天決你也知道?”
對于樵夫的詫異,葉然訕訕笑了笑,連忙又道:“我可還知道偷天決最厲害的地方就在于哪怕天地靈氣稀薄,也能夠修煉呢。這修士們哪天把天地靈氣霍霍光了,使得這方世界進入了末法時代,人們?nèi)暨想成仙,也只能依靠偷天決等不需要靈氣的功法了。”
葉然雖沒有修煉偷天決,可因為得知蘇荃練的是這種功法后,也是強行解讀了一番偷天決的介紹,才能在此時說得頭頭是道。
這番話聽到那樵夫耳中,立刻就浮現(xiàn)了驚訝的目光。心里想著,難道這小子剛剛并不是胡扯?
蘇紹鈞真在彌留之際將他家的丫頭托付給了這小子,并且授予了他一些太一秘籍?
不然他怎會知曉這等太一機密?
心中雖然滿是疑惑,嘴上卻不免悵然嘆道:“若真是天地靈氣稀薄,反倒是修煉偷天決最好的時機了,哪怕沒有玄牝珠的存在,也不用擔憂雷劫過于強大……”
可不是嘛,雷劫也是依靠天地靈氣的支撐才會出現(xiàn)的呀。
葉然在心里腹誹了一句,可見身旁這老頭愿意開口與自己絮叨,不免心頭一喜,匆匆又道:“可偷天訣總歸是傳承了下來,如今太一門已經(jīng)不在,也不知道其他那些功法是否失傳,只能讓人悵然嘆息啊——”
說話間,下意識的偷瞄了樵夫一眼,就等這老頭感嘆一番,從而得知太一門的那些功法當中,那些厲害那些不厲害了。
卻見樵夫瞇了瞇眼,幽幽問道:“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葉然頓時嗆了口氣,干咳兩聲后,訕訕笑道:“我就想跟前輩隨便聊聊嘛!”
樵夫立刻就翻了個白眼后,將目光挪到那屋瓦上的夕陽中,悠悠道:“也沒什么好嘆息的,太一門失傳的功法,也就只有劍峰的七煞劍決了,其他的功法總歸還是有傳人在世的。”
七煞劍絕?那堆功法里也是有的,可我現(xiàn)在想知道不是什么功法失傳了!而是太一門的哪門功法最厲害,修煉起來最簡單,速度最快呀!
就在葉然暗自腹誹的時候。
樵夫娓娓又道:“不過也確實可惜,七煞劍訣雖然修煉不易,可同等境界下,幾乎又是無敵的存在!
聽到這話,葉然眼珠頓時一亮,連忙追問道:“同等境界內(nèi)無敵,這么厲害?”
“老夫練了一輩子劍,也是不敵那劍鋒鋒主,你說呢?”樵夫瞥了葉然一眼,淡然道:“只可惜聽說當時圍攻太一門的那些人就因忌憚劍峰的七煞劍訣,以絕對碾壓的姿態(tài)全力圍剿之下,太一門劍峰弟子無一存活,以至七煞劍訣從此失傳。”
沒失傳,沒失傳,現(xiàn)在就在我腦子里呢!
葉然心里一陣竊喜,聽到這,可不想再跟這老頭廢話。
可剛想起身回去直接把那七煞劍訣學了時,樵夫幽幽又吹噓道:“若非七煞劍訣入門要求近乎苛刻,加上若沒有機遇又難以突破,老夫當初恐怕自廢修為也要練這門功法了。”
葉然頓時就僵住了,愣愣問道:“所以入門要求是什么?”
樵夫瞇了瞇眼,緩緩道:“先得尋柄一生不會舍棄的寶劍,后運轉(zhuǎn)七煞劍訣,以腎臟為代價凝聚一枚劍丸,鑲嵌語寶劍之上,若劍丸與寶劍契合,方過了第一層考驗……”
“咳咳!額,前輩,咱們別說七煞劍訣了,聊聊別的功法吧。”
沒等樵夫繼續(xù)訴說,葉然直接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心里也絕了修煉七煞劍訣的念頭。
開什么玩笑?
不說先得找什么能用一輩子的寶劍了,就說開頭便要丟個腎,這就不是葉然能夠接受的。
仙沒修成,反倒要腎虛了的話,還玩什么嘛!
而樵夫卻瞇眼笑了笑,幽幽道:“其他功法既然如今都有傳人在世,那有什么好聊的?妄談他人所習功法,可是大忌……”
葉然見這老頭一點都不上道,不免捂著額頭苦笑道:“哎,不瞞前輩,我現(xiàn)在不是筑基成功了嘛,其實是想知道有什么功法適合我修煉,您不妨給晚輩推薦推薦?”
樵夫立刻就鄙夷道:“你當功法是白菜嘛,我推薦什么就你能學什么?”
在修真界,一門功法都足以開山立派了,尋常修士可都是有什么學什么,哪會有葉然這種選擇困難癥?
葉然弱弱笑了笑,試探性問道:“選擇功法畢竟是頭等大事,晚輩可不想隨便,您就當聊天扯淡,隨隨便便說說就行。太一門的功法里,有沒有哪種是入門簡單、修煉容易、速度又快的?”
樵夫立刻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有啊,偷天決就是,可你小子敢練嗎?”
葉然又嗆了口氣,沒有玄牝珠,學偷天決不是等著被雷劈死嗎?
于是干咳兩聲后,連忙補充道:“咳咳,最好是還沒有什么硬性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