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初的祭司最后卻死得很慘,不是么?”我問道。
“人都會死不是嗎?重要的是死得有沒有價值,祭司死得就很有價值,沒有他,也就沒有現在的苗山。”智說道。
“確實如此,如果沒有祭司,就不會有現在的苗山,只可惜呀,現在的我們,卻深陷在泥潭之中,蠱毒還沒有解呢,卻被認為是殺苗主的罪魁禍首。”我低頭說道。
“你們去求人家解蠱,自然不會下蠱,只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給利用了罷了,好好想想,到底是誰殺了苗主,如此才有機會查出真兇。”智說道。
“是誰殺了苗主?”我和蕭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美美和賽小駝?”
“對,就是他們兩個,苗主當時是噴血而亡,當時的癥狀,似乎是中了劇毒,而再大賽之后,苗主先后喝了賽小駝和美美的茶水,很有可能是他們兩個之中的一個趁機在敬茶的時候再茶水中下了毒,苗山蠱毒,天下聞名,他們兩個又是蠱術大賽的冠軍,難免下了蠱之后苗主也發現不了。”我說道。
“這兩個人么?”聽到這話,智眉頭微微皺起,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就知道他們兩個會搞出事情來的,肯定是為了嫁禍你們。”秀兒說道。
“是嫁禍,不過他們殺了苗主,是為了苗主之位,美美野心很大,這事兒多半是他干的。”我說道。
“現在想想她問苗主的那些話,還真的不是沒有由來的。”蕭媚說道。
“既然如此,那這事兒倒也算是有些眉目了,你先過來。”智說罷,把我拉到了一個火盆前,火盆里裝滿了火灰,智拿出一些冥紙過來:“你身上的陽氣太重,想要去到那忘川河,必須要祛一祛你身上的陽氣,否則被一路的鬼魅知道了,他們會吃了你的,就在這里燒冥紙,冥紙是極陰之物,煙霧可以暫時掩蓋住你身上的陽氣。”
“我想和他一起去,我不放心他一個人,以前我去過那忘川河,但我忘不掉仇恨,所以就回來了。”就在這時,秀兒突然走了過來,說道。
“你竟然去過,還完好無損的回來了?”智驚愕的看著秀兒。
“怎么,聽您這話,是真的很危險呀?”我看著智,問道。
“一不小心就會喪命,徹底回不來,你說能不危險嗎?”秀兒說道。
“你可想好了,后悔還來得及,就算這蠱毒不解,也可以多活幾年,但要是去了冥界,一不小心,可就回不來了。”智看我有些害怕,問道。
“我去,為了再活幾十年。”我咬著牙,反正就特么豁出去了,不解蠱,沒有多少活頭,拼一把,多活幾十年。
“我對那些路熟悉,對那些關隘也熟悉,我陪他一起,以防萬一。”秀兒看著智,說道。
“好,那你趕緊把這些冥紙燒了。”智說罷,轉身去忙活了。
我快速的燒著冥紙,雖然被熏得眼淚直流,但也沒有躲閃,任由煙霧從我身上飄過。
冥紙燒完,婆婆做好了飯菜,我剛要動筷子,智卻攔住了我:“你要去冥界,這陽間之物不能沾,吃這個。”說罷,看向一旁的飯菜。
我看了一眼,冷冰冰的根本沒法吃。
“怎么,不吃呀?”一旁的秀兒吃得津津有味的,看著我,嘟噥道。
“額,吃,當然得吃。”我點點頭,端起碗筷,發現碗筷在我手中是虛無的,有些飄,也沒有重力,也沒有溫度,我們比的看著智,問道:“這怎么回事兒?”
“你現在是處在一種奇怪的狀態,半人半鬼,所以快吃吧,一會兒過了時間,就只能等明天才能去了。”智說罷,又催促我。
我看著他們吃著水煮魚,吞了幾口口水,無奈之下只好勉強吃一點兒,可一口飯菜進去,我皺起了眉頭:“怎么沒有味道呀?”
“廢話,給死人吃的東西,你一個活人吃,怎么會有味道?”蕭媚抿嘴笑了起來。
我突然響起了什么,記得之前在宋家村也吃過一頓這樣的飯。
“我不餓了。”我放下碗筷,不打算吃了。
“不是陰間人,不吃陰間飯,必須要吃,不然你去了冥界,會被認出來的。”智語氣不容置疑。
我還想說什么,可是見到智一臉嚴肅的樣子,婆婆又安慰著我,無奈之下我只好吃了一碗飯。
智吃完了飯,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了,智帶著我們出了院子,向東南方向走了半個多小時,這里有一處廟子,走進前去,是土地廟。
“怎么來這里?”我看著智,問道。
“剛剛過世的生魂,都要從各地的土地廟進入到冥界,你們要下陰曹,就得從這里進去。”智說罷,帶我們走進了廟里。
整個土地廟,是古香古色的裝飾,在正中間有有一個東紅色的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巨大的本子,金黃色的,寫著三個大字戶籍冊。
“這是記錄本地山川河流,人口牲畜的多少,人口的出生死亡,人間祈福溝通神界,上到天神,下到地府,都要通過土地公公。”智看著戶籍冊,說道。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隨隨便便就可以了呢。”我說道。
“哼哼,哪有那么簡單呀。”智說著,又看向廟中左右兩個洞口,一個金光閃閃,一個漆黑無比:“閃著金光的是通往西方極樂世界的通道,生前得大道的人,死后就走這里,其他的,則是走這個黑洞,通往冥界黃泉路,一會兒你們就走黃泉路。”
智說著,此時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還有鐵鏈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緊接著,具看到有人走了進來,是幾個穿著長袍,身上寫著陰兵兩個大字的紅臉鬼押解著一個剛剛過世的人走了進來。
亡魂走在前面,陰兵手里拿著一根鐵鏈,來到案桌前,拿出勾魂牌在戶籍冊上核對了亡魂的名字,畫上紅勾,走到黑洞面前,向前一步,消失砸了我們的視線中。
緊接著,外面又走了一個人進來,此人渾身上下閃閃發光,是一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