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靜不下來呀,什么全是昨天今天呀?我告訴你,你要是能拍那就繼續,不能拍就走人。”李鵬不耐煩了,不等女演員說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也或許,他是怕女演員又提起昨天的事情。
“我,我能拍。”女演員急得幾乎快哭了起來,但還是咬牙點點頭,又繼續拍。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有些為這個女演員不值,倒也不是說她吃了苦,畢竟每行每業都會吃苦都會受委屈,但在我印象中演員不都是高高在上的么?
或許,高高在上只是那些一線,比如那個楊寶貝,而他們這種幾線以外的,就只能這樣忍著,受著。
“不,不是,導演,我真的快要崩潰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昨天的事情,我實在是拍不下去了,要不今天我們休息?”試了很久,女演員也調整不出狀態來,看著李鵬,幾乎是央求的語氣說道。
“狗東西,這么半天都調整不出感覺來,真是個廢物,行了行了,今天都別特么拍了,收工回家,收工回家。”李鵬罵咧幾句,甩手就走人了。
而整個過程,我們都沒有看到梅艷出現。
蕭媚急忙給秀兒使了個顏色,在李鵬上車的時候,秀兒也趁機坐上了車子,跟著李鵬離開了。
現場,那個女演員被罵得很委屈,等工作人員都走了,她蹲在地上失聲哭了起來,哭得梨花帶雨的。
我們走過去,我剛想開口安慰,她卻突然說道:“你們也是來恥笑我的吧?他們都說我演不好,沒有演技,只能徘徊在三線之外,最后只能來拍這種爛片,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還要養家糊口,我還有重病在床的父親需要醫療費用,要不然,誰來干這個?被潛上位,還是受氣包,干什么都比這個自由,可是我呢,最后還要面臨被解約。”
女演員說著,失聲哭了起來。
“唉,誰說演員都是風光亮麗,光鮮無比?這明明就是表象嘛,表象。”蕭媚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光鮮?亮麗?哼哼,那不過是包裝的罷了,現在這些媒體,哼哼,說什么好呢?要不是迫于無奈,我才不會來這個大染缸,也只有那些小孩兒才會做了夢都想進這個圈子來。”女演員苦笑一聲,說道。
“那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不是么?”我問道。
“來得急?可是我那半死的老爸怎么辦?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女演員突然抬頭看著我們:“我知道你們兩個是誰,前天楊寶貝因為你們被粉絲大罵,成了風口浪尖的人,昨天高導又被你們狠狠地揍了一頓,不止如此,李導也吃了你們的大虧,今天他脾氣爆炸,就是因為這個。”
“哼哼,看來你確實是知道不少,不過他火大,不是因為我們,而是別的原因。”我笑道。
“可受氣的卻是我們這些小演員。”女演員說道。
“那也沒有辦法,哪行哪業都有受氣包,還不只是那么一兩個,你選擇了,就應該有心理準備,不是么?”蕭媚說道。
“哼哼,是呀,你說得對,反正承受的不是你們不是么?其實我也想像李有那樣,突然就在劇組死掉,這樣我的家人還可以得到一筆賠償,我也不用那么累了。”女演員說完,苦笑了起來,顯得無奈無助,凄涼凄慘。
“要不我們幫幫她?”我看著蕭媚,說道。
“幫?怎么幫?你以為你是救世主?遇到誰都可以幫?有些事可以幫,但卻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幫,而且她這個我們怎么幫她呀?”蕭媚問我。
“她不是說了么,她是為了給她爸治病這樣的,她需要錢。”我說道。
“你有錢呀?”蕭媚白了我一眼:“演員的片酬多高你不是不知道,即便她是個幾線的,這一部戲下來,怎么也有幾十萬上百萬,我們兩個窮鬼有這么多的錢么?她再怎么可憐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輪不到我們來可憐她。”
蕭媚這話說得有道理,我們兩個身上加起來也不過幾萬塊,怎么也幫不了人家。
“唉,那我還能說什么?”我無奈的搖搖頭,又看著女演員:“你還是回去吧,在這里哭也沒有用,不過你可以把這個視頻拿給李鵬看,他看到這個視頻,不敢為難你。”我說著,將昨天錄的視頻給了一份兒給女演員。
“這,這是?”她打開視頻,看得目瞪口袋:“難怪他昨天回去那么火大,原來是在你們那里吃了大苦頭。”
“這個發出去足以讓他丟人現眼了,他知道有這個在你的手里,他不敢把你怎么樣。”我說道。
“可是他要真的把我怎么樣呢?”女演員說道。
“額,這個是我的電話,要是遇到了麻煩,你隨時找我。”我將電話也給了女演員。
“謝謝你,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叫什么名字。”女演員抿嘴笑了起來,不得不說,她笑起來還真的挺好看的,不過卻有一種凄涼美。
“我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苦笑了一聲,只知道李鵬叫她小燕。
“我叫陳歡,小燕是我的藝名。”女演員說道。
“陳歡,這名字可比你這個藝名好聽多了,誰這么沒有藝術細胞,給你起了這么個土里土氣的藝名。”我說著,也自報了姓名,也介紹了蕭媚。
“謝謝你們。”陳歡和我們握了握手,突然又道:“你們是上面派來的么?”
“什么上面派來的?”我一臉蒙蔽。
“現在圈里的人都知道,上面會派人來整頓,畢竟這個圈子太亂太臟了,全國上下一片罵聲,所以就有消息說上面會整頓這個圈子,你們這一來就讓那名氣正盛的楊寶貝成為了眾矢之的,然后又接連收拾了高導和李鵬,你們不是上面派來的我實在是想不出還能是什么?畢竟你們做事的方法都是有恃無恐呀。”陳歡狐疑的看著我們,說道。
“哼哼,那就是上面派來的吧?不過我們并沒有是要針對誰,只是看不順眼誰,做事品心而論,也沒有是聽誰的指揮。”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