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我病了,這種病,大概無藥可救。
知道父親和她母親搞到一起的時候我覺得好荒唐,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
當初是我提議讓她母親去父親的公司上班的,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后果,公司里知情的人私底下都在嘲笑我、看我的笑話。
大概有半個月的時間我都故意躲著她,因為我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還是很愛她。
父親與母親離婚后,母親整個人就跟失了魂似的,終日精神恍惚,郁郁寡歡,醫生說她是受到了刺激才會這樣。
警方對父親下追捕令的時候,他逃往泰國,在走私船上不幸遇到臺風沉船而亡。但這幾件事沒有對外宣布,知道的人不多。
我好恨,恨發生的這一切。慢慢的這種恨變得具體化,具體到她母親身上,甚至轉移到她身上。
知道消息的當天我去了一趟監獄,因為當時的我始終認為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可我沒想到的是,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掩面痛哭,第二天傳來她自殺的消息。
我特別吃驚,我沒想到她對父親的感情已經深刻到了這一步,但這始終彌補不了她破壞我家庭的罪過,在我心里,她早已被判了無期徒刑。
父親的公司迅速垮掉,以前那些見了我會恭恭敬敬喊我陳少爺的人,看我的眼神像看條落水狗一樣,早早擺著一副我會求他們的姿態。
他們大概沒想到,我連掙扎一下都沒,就果斷把父親的公司賣了,轉眼開了一家小公司。
與其守著那么大一個空殼負累前行,不如主動脫殼而出輕裝上陣。
她來我公司面試的那天我挺意外的,我對她干了很多殘忍的事情,本以為她會躲我躲得遠遠的,但誰知道那個傻丫頭不僅不躲,還倔強的往上貼。
也不知道為什么,人事錄取她的時候我沒有反駁。
我明明知道看到她,我就會想起那些讓我痛苦的事情,就會忍不住的折磨,但我心底的某一處,又自私的想把她留在我身邊。
子銘說我瘋了,后來我覺得我真的瘋了。
把她推給李總的時候,我上車就后悔了,我怎么會把我心愛的女孩送到那種人的床上,我給子銘打電話,他大罵我變態。
我想我心理確實有些扭曲了。只有當我折磨她的時候,那些壓在我心里膨脹得快要炸掉的仇恨才會找到一個發泄口,讓我有喘息的機會。
我從來不讓她留在我床上過夜,我怕我忍不住會想去抱抱她,告訴她我有多害怕發生的這一切,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她面前。
我還愛她,但我知道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過不了心里那一關,它就像一根刺一樣橫亙在我們之間,遙遙相望的時候想靠近,靠近的時候就會被刺傷。
我慢慢看著她對我失望,開始想要飛向別人的身旁,我賭氣的閃婚了,婚禮那天我一直在等她來,我在想如果她搶婚,說不定我真的會跟她走。
可是她沒來。
婚禮結束我去公寓找她,她病了。看到我笑著叫我阿時,心像被什么狠狠拉扯了一下。
我在折磨她的同時,我也在折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