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海景房沒到一個月,她開始出現(xiàn)頻繁的嘔吐反應。
一開始她只是以為海邊的風太大,吹壞了身體。自從陸子銘和陳時決裂后,她就經常失眠,有時候坐在陽臺上一坐就是整夜,迷迷糊糊睡在陽臺上也是常有的事。
后來例假遲遲不來,她才感覺不對勁,發(fā)短信約陳時到公寓那次,他們并沒有做安全措施,她想起來吃藥的時候,已經過了24小時。
看著驗孕棒上的兩條紅杠子,她想哭,又突然想笑,命運真會和她開玩笑,在她想要試著去接受陸子銘的時候,居然又讓她懷上了陳時的孩子。
上次做人流的時候沒有打麻藥,醫(yī)生說她子宮已經很薄了,將來很難懷孕。想起陳時抱著他女兒時幸福的樣子,她突然很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不為別的,只為這輩子能有一次做母親的權利。
她知道即便陸子銘知道了這個事情,不論她做什么決定他都會支持,但也正因為這樣,她不能心安理得的讓他為了她被別人戳脊梁骨。
深思熟慮之后,她決定離開這座城市,回老家把孩子生下來,也只有老家能落腳了,母親留下的老房子還在,即便沒有工作,靠著自己這幾年攢下來的錢,在老家也能撐到孩子出生。
坐在候機室里,她內心已沒有波瀾,無愛無恨,這座城市很多情,也很無情,但往后余生,縱使再多繁華都再與她無關,也許是懷了寶寶的緣故,看事情也變淡薄了許多。
“李果伊,你在這里干嘛?”蘇妙玲不合時宜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提著個行李箱,想來是從陳時的公司撤資后去旅游了。
離別之際,即便是看到不怎么合得來的人,李果伊也覺得親切了幾分。這些年一直被蘇妙玲當成假想敵,其實仔細想想她和自己一樣可憐,她為了陳時付出的并不比任何人少,但到頭來也是竹籃打水有一場空,什么都沒撈到。
李果伊對她笑了笑道:“我要走了,離開這座城市。”
“什……什么?你要走了?去哪?”
“回老家吧。”
這個時候,廣播正在通知檢票,李果伊和蘇妙玲匆匆道了別,說出再見的時候她突然感覺一身輕松的,什么執(zhí)念、恩怨、情仇都放下了。
隔著一定的距離,她望著愣在原地一臉懵逼的蘇妙玲笑了起來,由衷希望她也能早日走出陳時的陰影開始新生活。
其實她條件很好,不管是家室、學歷還是樣貌,她都占據(jù)了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只是她太倔強了,這些年圍著陳時轉,忽略了自己身上的光環(huán)。
幾個小時后,她回到了許久沒有回來過的家鄉(xiāng),一切似乎都還那么熟悉,但其實一起早已陌生。
很多人不認識她是誰,奇怪的看著她,因為小鎮(zhèn)就那么點大,又非旅游景點,一般很少有外人來,所以她的回歸便顯得很突兀。
“這……這不是果伊嗎?”
她開門的時候,有個老人杵著拐杖站在門口往里望,臉頰因為牙齒都掉得差不多了而深深往下陷,卻顯得更慈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