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果伊就通過婚介公司的介紹認識了徐陽,并迅速開始交往。
那天她和徐陽吃完飯從西餐廳出來,老遠就看到了馬路對面停著的車,太熟悉了,多少次陳時開著那輛車從她眼前疾馳而過,把她丟在馬路邊孤獨的像條狗。
而此時,陳時正坐在車里,指尖夾著一根香煙,手肘隨意的搭在車窗上,煙霧繚繞起時,他微瞇著眼睛,輪廓分明的五官說不出的邪魅。
在她望過去的時候,陳時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對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涌動,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自動虛化為了背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覺得陳時的表情有那么一絲絲落寞。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陳時扔掉煙蒂推開車門的動作如同被拆分般放大在她眼里,隔著幾米的距離,陳時看看她,又看看站在她旁邊的徐陽,嘴角譏誚的弧度將他對她的鄙夷彰顯無遺。
“徐陽,38歲,金融公司部門經理,年薪30萬,有車有房,配偶早逝,有個11歲的兒子,李果伊,這就是你的品味?孩子都那么大了,后媽可不好當。”陳時不急不緩道。
徐陽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配偶早逝這些信息他可沒給過婚介公司,這年頭出來相親,誰還傻到將家底全都透漏給對方。
“他誰啊?你們認識?”徐陽偏過頭問她。
“你先回去吧,咱們回頭聯系。”她一瞬不瞬的盯著陳時,這話卻是對徐陽說的。
徐陽多少能從兩人的神色里猜到點什么,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自己小心,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直到徐陽的車消失在了視野里,李果伊才朝陳時走過去,在距離他半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就算給人當后媽,也比給你當暖床助力強,請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在她說完這句話轉身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陳時竟然把她攔腰扛起,腳步沉穩的朝旁邊的車子走去,拉開車門毫不客氣的把她扔進了副駕駛座里,自己再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
啟動、提速再到飛馳,動作一氣呵成,囂張的車速讓她看不清窗外的風景,卻又倔強的偏頭看著窗外。
靜默的車里,只能聽到汽車快速行駛時輪胎與路面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車子再次停下來時,已經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畫室門口。她不明白陳時為什么突然帶她來這里,也許剛好路過,也許一時興起。
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往日那些回憶突然像洶涌的潮水般,鋪天蓋地泛濫起來。
如同被反噬般,曾經愛得有多深,現在就傷得有多狠。
就那么靜靜坐了好一會兒,誰都沒有下車的意思,李果伊吸了吸鼻子,微不可聞的問了一句:“陳時,你還愛嗎?”
等待的那十幾秒,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最終她還是沒有等來陳時的答案。
有時候,沉默比歇斯底里的惡語相向更加傷人。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帶著哭腔道:“你說你恨我恨得要死,但為什么,為什么還要讓我留在你身邊,為什么在我想要接受別人的時候,又費盡心思把他們一一從我身邊趕走,如果說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不信,陳時我不信!”
說到最后,她幾乎哽咽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她死死的盯著陳時,好像非要在這最開始的地方做個了斷不可,可陳時轉過頭時冷漠的臉太清晰了,清晰到灼傷她僅存的那一點點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