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啊,我和蘇小姐把太太扶上樓進了房間之后,我就下來端藥了,沒想到藥還沒端上去,就……就聽到了墜地的聲音……”
蘇妙玲正好從樓上跑下來,顯然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捂著嘴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鮮血從陳母的后腦勺源源不斷的涌出來,在地上蔓延了一小片,所過之處,觸目驚心。
救護車還沒到,陳時先回來的,他抱起地上的陳母就往醫院送。
……
“陳先生,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顱內出血過多,而且沒有求生意識……”
那一刻,陳時出現了短暫性失聰,腦袋嗡嗡嗡的響,他面無表情的捶打著身側的墻,發狠的一下又一下。
“都怪她!陳姨都是被她刺激的!”蘇妙玲指著李果伊厲聲指責起來。
陳時抬起頭,死死的盯著站在一旁的李果伊,隨即沖上去一把揪著她的衣領把她低到墻上,眼球里的血管因為憤怒而幾近爆裂。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李果伊自責的哭了出來,或許,真的是她害死了陳阿姨。
“我不會放過你的!”陳時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壓得極低,言語里透出的憤怒卻如海嘯般席卷過李果伊的每一寸感官。
……
葬禮那天,李果伊在陳家大門前跪了整整一天,門口的保安沒人敢放她進去,也沒人能勸她離開。
三十多度的高溫,她就這么跪著。下午出殯的時候下雨了,暴曬加上淋雨,她終于撐不住暈倒了。
陸子銘送她去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她勞累過度,加上低血糖才暈倒的,讓她好好休養幾天。
可第二天一大早公司的Lily就打來電話,說她再不去上班就要被炒魷魚了,她二話不說,拔了手上的針管就往公司趕。
一到公司Lily就抱了一堆資料過來給她,“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陳總明天就要!
“好的,我知道了!必攧請蟊硪幌蚴秦攧詹康娜齻助理做的,三個人的工作量突然安排給她,又要得這么急,不用想也知道陳時在故意為難她,但她還是連夜把報表趕了出來。
做完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就起來開始打掃衛生,開始第二天的工作。
公司里一向是她最后一個下班,最早一個上班,沒人知道她留在公司加班到天亮。
開會的時候陳時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整理好的資料砸在了她臉上,“做的什么東西,錯字連篇,拿回去重做!”
她看著散落一地的白紙,一句話也沒說。有沒有錯別字她不知道,只是突然覺得,她這么死皮賴臉的努力留在陳時的身邊,是不是真的錯了?
通宵加班加上精神恍惚,下班過馬路時連對面的紅燈亮了都沒發現,尖銳的喇叭聲響起,她抬頭時已經來不及躲閃,直直迎上了沖過來的面包車。
一陣撞擊之后,潔白的天空仿佛理她越來越遠,她墜入一個黑暗的深淵里,慢慢的下墜……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