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時,你……你怎么在這?”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后,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看來那個李總沒有得手。”他冷聲嘲諷,一只手繞過她胸前捏住那團柔軟。
陳時比李果伊高出一個頭,暖黃色的燈光下,他的身形像巨大的陰影,將李果伊籠罩在水汽氤氳的角落里,畫面危險而誘惑。
他俯身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溫熱的唇若有似無的拂過她的皮膚,噴出來的氣體明明是熱的,卻讓她感到冰冷無比。
“陳時……你就那么恨我嗎?恨不得把我送上別人的床?”她閉著眼睛,艱難的吐出這么一句,心臟像被什么狠狠的揪著,一口氣悶在胸口梗得難受。
“你不是要還我錢嗎?就憑你,月薪三千的助理,要還到什么時候?”他發狠的收緊手臂,李果伊像只貓似的被他捏在懷里,她似乎預見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曾幾何時,他們也蹭在這間浴室里甜蜜的坦承相對,享受對方給的溫存,可是現在,他給她的全是狂風暴雨。
她麻木的承受著他給的速度,淚水混著熱水蔓延一地。
“陳時,我們就不能好好的嗎?”她問。
“你覺得我們能嗎?”
她突然想起今晚陸子銘說的話,猶豫了好久還是問了出來,“阿姨的病,是因為我媽嗎?”
陳時的動作明顯一頓,隨即離開了她的身體。
她不敢轉身去看他的臉,她媽和他爸的事,是他們之間的禁忌。
身后傳來一陣摔門的聲音,等她出來的時候陳時已經走了,若不是身上的印記證明他真切的來過,她會以為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
翌日,李果伊去了陳時家。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緊張。
陳母正坐在院子里,盯著面前的畫架發呆,李果伊走得極慢,直到她走到陳母的身后,她都沒有發現。
看到畫架上的人物時,李果伊不由得鼻子一酸,畫上的人正是陳時的父親陳建華。
陳時之所以畫畫那么有天賦,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受了母親的熏陶。記憶中的陳母端莊典雅、溫和大方,畫筆下的人物和風景充滿靈氣。
而眼前這個女人,滄桑呆滯,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就像眼前的素描,一片灰蒙蒙。
“陳阿姨。”她小聲喚了一句。
眼前的女人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依然呆呆的望著眼前的畫。李果伊難過的蹲了下來,抓著陳母的胳膊輕輕晃了晃。
“陳阿姨,你看看我,我是果伊呀!”
她多希望陳母能像從前一樣,叫她一聲果伊兒媳。陳時第一次帶她回家的時候,她很害怕陳時的爸媽不喜歡她,畢竟陳時的家境和她相差實在太遠了。
但陳母的一聲果伊兒媳,完全打消了她的顧慮,身在豪門世家,卻沒有門第之見,但從這一點,李果伊就打心里佩服她。
“李果伊,你怎么還有臉來這里!”一道盛怒的聲音傳來,蘇妙玲像只炸毛的孔雀,沖上來就把蹲在地上的李果伊推倒了。
“我……我只是想來看看陳阿姨。”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陳姨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你那個不要臉的媽害的!識相的就快點滾!不要來這里裝圣母……”
“啊啊啊!為什么,為什么要背叛我!”陳母突然激動的吼起來,拿著炭筆發瘋似的戳向眼前的畫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