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盯著那塊靈位,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渾濁的眸底只剩下了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殆盡的巨大驚恐,如同那塊靈位是什么可怕的巨獸……
“咚”的一聲,祁老爺煞白著臉色,毫無征兆地仰面倒了下去。
現場的靜默被這一變故打斷。
“先生這……”田夢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這么脆弱。
“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夜箜銘突然走到田夢的面前,伸手溫柔地摸著她的臉頰,淺灰色的眸子帶著一絲魅惑。
“先生……”田夢突然一把抱住眼前的人,眼淚直接涌了出來。
下一秒,腹部傳來一股劇痛,田夢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嘴角溢出一股鮮血,“您……您……”
“既然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那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夜箜銘湊到她的耳畔,輕聲溫柔說道。
“……”
田夢還想再說什么,一張嘴直接吐出一大口鮮血,瞳孔瞬間渙散,扶著安沉倒在了地上,腹部查著一個明晃晃的匕首。
“阿淵過來處理一下。”
看見人已經死了,夜箜銘輕蹙眉頭,從口袋里抽出一個手帕,將手指仔仔細細擦了一下。
“先生,那他怎么處理?”
時淵帶著下屬走進來,示意他們將田夢帶走,隨后看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祁老爺。
“遲早都會醒的,讓他在這里待著,懺悔。”
“是,先生。”
……
城郊。
祁夜墨站在外面,腳邊滿是煙蒂,煙霧模糊了清冷的面容和嘴角的一抹冷笑。
“祁夜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繼續待在這里也不是一個辦法。”凌晨風下車走到祁夜墨的面前,點了一支煙。
“你讓我怎么做?”
現在一起的源頭都是他那個好父親,他要怎么做?
“可是你……”
事情怎么會變的這么復雜!
“我知道。”祁夜墨緩緩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漆黑的眸底一片冰冷之色。
他曾經最尊敬的父親竟然會毀了一個三個家庭,毀了三個女人的一生,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唉……造孽啊。”凌晨風低聲說道。
這件事確實麻煩。
“你先上車,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祁夜墨將煙蒂仍在腳邊,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里,整個倚靠在車身微閉雙眸。
“好吧,夜墨有事的話你一定跟我說知道嗎?還有啊,那件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只要你一開口就能直接行動。”
凌晨風將煙蒂直接彈了出去,轉身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留下祁夜墨一個人站在冷風中,不一會兒天上逐漸飄起陣陣雪花,祁夜墨伸手冰涼的雪花落在溫熱的掌心上,瞬間融化。
如果這件事放在喬歸寧的身上,喬歸寧會怎么做?
……
與此同時,喬歸寧突然狠狠打了兩個噴嚏,抬手揉了揉鼻子,嘟囔著,“是感冒了嗎?”
這時,她看見外面下雪了,立即起身拿起毛毯裹在身上,抬腳走上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