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震點到為止,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沉聲說道,“我女兒的性子你也知道,她非要留在你這里,在你要動手之前記住將她給我送回來,今天是我見你的最后一面,如果你成了,那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若是你不成……”
言外之意就是以后再也沒有見面的可能!
隨后,夜弦震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人,暗自嘆息一聲這才離開,臨走前以眼神示意時淵隨他出去。
時淵目光閃了閃,只能跟了出去。
因為時淵已經將這一層都包了下來,所以這里空無一人。
走廊上一片陰冷的死寂,剛出病房,夜弦震的殺意便立即彌漫開來,“時淵,你讓我很失望!”
時淵刷的一聲單膝半跪下來,垂著頭道,“老爺是我辦事不利。”
“今天的事我知道錯不在你,但在事成之前,若是那個女人在擾亂箜銘的心智,那就不用在留了,記住了嗎?”
“是!”時淵沒有優雅地回答。
夜弦震俯視著時淵,看表情便知道懷疑時淵會陽奉陰違。
許久之后,夜弦震終于開口,“罷了……計劃能不能成一半看天意,若是成不了那這個世界上便不會在有夜家的存在,若是成了,那夜家便會東山再起!今日是我最后一次看他,你……且好好照顧他。”
時淵放在身側的手指頓時一緊,“我……屬下知道了!”
“我知道你為他不平,但這是他生下來就要承擔的事,夜家未來的榮辱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夜弦震說完后,抬腳便帶著人離開。
過了很久,時淵感覺腿已經麻木不已,這才扶著墻緩緩站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走廊,雙手捏緊。
這個結果對先生太不公平了……
“阿淵進來!”
聽到先生的聲音,時淵整理好情緒后,轉身推門走了進去。
“先生有何吩咐嗎?”時淵低著頭走到先生跟前。
突然,一個白色的玻璃瓶飛到時淵的懷里,他下意識接住這個瓶子,一臉錯愕地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男人,“先生您這是……”
“你臉上的傷疤是藥物所致,用這個能洗下去,過了今天,明日的情況我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時家驚才絕艷的二少爺才是你的歸宿!”
安沉掙扎著坐起來,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拿起一塊蘋果,神色淡然說道。
“先生,我說了我的命是您救的!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您給的,我絕對不會離開您。”
聽到這話,時淵瞬間單膝半跪在地上,眼神帶著一絲惶恐和茫然。
若是離開了先生,那他的存在的意義還有什么?
時家的一切已經是過眼云煙,眼前這個人是給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是他要盡忠一生,跟隨一生的人。
“你……”安沉看見時淵的眼神,頓時胸口發悶,一句趕走他的話都說不出來,半響,喉嚨里的話化作一聲虛無的嘆息,“算了,隨你吧,那人都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