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沒有遺照,有的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名字,夜弦歌。
他輕輕摩擦著冰冷的墓碑,眸底滿是濃郁的悲傷和仇恨。
“嗒,嗒,嗒……”
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安沉轉頭看見來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面容有些蒼老,跟安沉一樣,有著一雙淺灰色的眸子。
“呵……舅舅今天怎么心情這么好,過來這里?”
安沉看著眼前的男人,諷刺說道,眸底的悲傷和仇恨瞬間瓦解。
“你別在這里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如果沒有我的話,你以為你能報仇嗎?看在你找到了我女兒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男人瞪了一眼,隨后將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嘆息一聲說道,“弦歌……這么多年沒有人叨擾你,你過的還好嗎?”
“別在這里假惺惺的,這里不是你的宴會和會議室,做出這個架勢給誰看?”
安沉滿眼不屑地看著眼前被他稱為舅舅的人,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下意識捏緊。
確實如果沒有這個人的話,他絕對不會有今天這個實力,說不定他還會在那個地方待一輩子。
“是,這些年我確實對不住你,但我也問心無愧,當年夜家差點被你的母親和那個男人給弄毀了,箜銘如果你想報仇的話,那就被放過那個男人。”
男人嘆息一聲,對于這個外甥的無禮權當沒有看見。
“我的確會報仇,但跟你,跟夜家沒有關系,你現在配的上夜這個姓氏嗎?你不配,也不配叫我母親的名字。”
安沉深吸一口氣,死死壓制著心里的怒火,雙眸猩紅,眸底彌漫著滔天的怒意。
“你……”男人被他的話懟的啞口無言,輕咳一聲,“是,我確實是對不起你母親和夜家,但當時那個情況我能怎么辦?還有,我將你帶回來以后,才讓你有了今天的勢力,夜箜銘你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是啊,舅舅教訓的是!我確實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但如果沒有我的話,你以為你能享受到今天的榮華富貴嗎?我們半斤對八兩,誰都別說誰的不是。”
安沉緩了一會兒,堪堪將心里的恨意壓下去,祁家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但眼前這個人他也不想在糾結什么了。
“我告訴你,你要報仇什么的,我不會管,但你做的事也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夜家曾經也是一個頂級世家,你別將夜家最后的名聲敗壞!”
男人氣急敗壞說了一嘴,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妹妹我已經送到你的住處去了,她吵著要見你,你……我們之間的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我沒有瘋魔到六親不認的地步。”安沉跪了一會兒,這才緩緩起身,伸出手將墓碑上方的灰塵都掃下去。
“你自己看著辦吧。”
男人嘆息一聲,抬腳離去。
“呵……母親這就是你的好哥哥,這么多年了,他才過來看看你,但母親你放心吧,你的仇就是我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