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廢物,果然沒用,區區幾句話就給唬住了。”男子一身紫色裝扮,氣場十足。聲音中也帶著幾分成熟與傲慢,鄙夷的看過地上的人。那劍尖正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隨手向后扔去,一步步向歐陽翎華走去。
那腳步踏著葉珩的心跳步步逼近,男子垂下的右手已經凝聚靈力,就在等待出手的一刻。
就在歐陽翎華準備沖出去的那一瞬,葉珩突然從他身后跳了出來,擋在歐陽翎華的前面。眨眼間,歐陽翎華的力氣都隨著葉珩一起倒下了。葉珩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臉上卻還是笑著。嘴,就在那里一張一張,可就是沒有力氣發出任何聲音。
門外的那些士兵聽到動靜也都紛紛趕來。那紫衣男子異常淡定,雙手負于身后,用著不著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口!澳銈儑饕呀洷粩耻娕蓙淼娜藲⒘,拿下他,替國主報仇!”
城外,那輪彎月正掛天邊。玄木副城主、冷月、夏羽軒等人正帶著殘留的幾百將士奮勇殺敵。青石長街,高城巍峨。城門還未破時,城內就傳出國主暴斃的消息。軍心一散,四下無人應敵。
終于,玄木的副城主帶領著隊伍重新奪回了玄木。
而冷月,一路踏風急忙直奔城主府邸。到了府里凡是有人擋在前面。冷月揮手就是一劍,要不就是一掌打退幾米之外。
就在那最緊要的時刻,冷月在門外出手剛好接下紫衣男子劈向歐陽翎華的一掌。冷月一個騰空,穩穩的在歐陽翎華面前站定。
紫衣男子語氣冰冷!坝謥硪粋送死的!”
“玄木已破,你若不想死,就立刻離開。”冷月抬手,劍穩穩的指著人。
紫衣男子凝視冷月半響。“你是冷月?”
紫衣男子幾番思量后,快速的移動身影,從冷月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臨走時,空中還回蕩著那頗具魅力的雌性聲音。“冷月,這筆賬你給我記住了,我谷鈺絕對不會放過你。”
冷月放下劍,回頭時,眼眶里已經全是淚水。慢慢蹲下身子,哽咽的叫著。“葉珩……”
那止不住的血,如今也已經開始凝固,一抹抹殷紅,順著脖頸早浸透了外面的衣衫,冷月再也忍不住看下去,別過頭。“怎么會這樣?”
“原來他早就想好了計劃,原來他早就知道這里才是最危險的,原來他要的不是我護著他,他是來替我送死的……月月,他騙了我,他騙了我!葉珩,你給我起來啊,你不是說,你還要和打賭嗎?你不起來看結局,你怎么和我賭……”
原本歐陽翎華還慢慢說著,越說越難受,心口那一個小小的地方足以讓整個人都痛到無力思考。只能用眼淚抗拒著……
冷月替葉珩合上眼,走到歐陽翎華身邊,輕輕抱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靜靜的陪著他。自己知道,如今的歐陽翎華有多難受。曾經五哥口中的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為了朋友可以舍生忘死。如今卻是好友拿命,來換自己的一世平安,這比殺了他還要難以讓人無法接受。
冷月垂眸,倒吸涼氣。歐陽翎華、葉珩都是因為自己才來到玄木,如果不是自己,也許……他們現在還在天火一域,過著逍遙幸福的日子。
葉珩,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犧牲,你拿命換來的北漠,我一定會替你繼續守護它的和平。
“谷鈺,這筆賬,你可一定要記好,否則我冷月就找不到人報仇了。”
月光如水,撒下金瑩一片,月光如香,掠過大地四方。蘆花深處,錦里藏在夜色里自由游蕩,不相問,不相尋,相問相尋唯添恨。
歐陽翎華抱著冰冷的人,已是聲嘶力竭。那一堆高高的干柴上,慢慢躺下一個年華正茂的少年。歐陽翎華握著火把,再一次一步步靠近他,抖著手卻怎么也狠不下心點下去。
夏雨軒皺著眉頭,凝聚內力,對準那堆枯枝就出手,赤焰焚海的威力一下就成為火海。歐陽翎華嚇得丟下手中的火把,含著淚,瘋了一般的用手直接去掏開火。指甲剛觸碰到那些亂串的火苗,身子就會跟著抖一下。歐陽翎華早就分不清到底是心更痛,還是手在痛。他只知道,昨日還是君子笑談,今日就是生死離別。
冷月看著這樣瘋狂的歐陽翎華,也是心里一驚,生怕他會不顧自己安危的直接沖進火里。冷月趕緊快步上前,把人拉了回來。“翎華,你別樣,我們一定會讓谷鈺加倍償還。何況,葉珩他沒有死,他一直活在我們心里,活在這片他守護的這片土地之上!
歐陽翎華目光呆滯的愣著看了冷月好久,終于點了點頭。
等到那熊熊烈火燃盡后,歐陽翎華的手里也多了一個小小的罐子。冷月看著那小小的罐子,語氣里透著內疚與猶豫。
“翎華……六師兄收到飛鴿傳書,凌煙谷結界被破,我們必須得趕回去了。我不能陪你護送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