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興高采烈地牽著夢婭的手,一路跑過來。
火鍋店門口,還是那片沙發(fā)休息區(qū),但見明珠乖巧又一臉謹(jǐn)慎地在那里坐著,而明璽則是面色陰沉地站在明珠不遠(yuǎn)處,雙手握拳,一雙眼睛如饑似渴地盯著明珠,恨不能立即將她生吞活剝了。
明哲一見,趕緊沖上去,拉著明璽,道:“大哥,明珠又怎么惹你了?你是男人,男子漢大丈夫,大人不計小人過!”
“我不計你小人過!我不計小人過!小人過!小人!”明璽跳起來揍明哲!
他氣的啊,干爹給民政局交代的名額,肯定是被這小子給盜用了!
夢婭一看,急的上去護(hù)著。
雖說到現(xiàn)在為止,她自己也是暈乎乎的狀態(tài),但是她記得,明哲現(xiàn)在是她老公了,是她男人了。
她們老家那個地方,男人就是自己的一家之主,是自家里的天,是打不得也罵不得的,就好像他們家里,她媽再厲害,見了她爸爸也是溫順的跟小綿羊一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夢婭接受了高等教育,雖說不至于跟她媽媽那樣愚昧,卻也懂得女人理應(yīng)護(hù)著自己男人的道理。
她沒辦法跟明璽打,因為那是她男人的哥哥,她只能撲上去抱著明哲,讓明璽打在她身上。
明珠一看,趕緊上去護(hù)著:“明璽!你干什么!木明璽!你放手!”
明璽一看兩個姑娘出來了,一個是心上人,一個是弟妹,他還能怎么著?
他現(xiàn)在有種全世界都在看他笑話的自卑感。
他氣的收了手,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圈。
夢婭忐忑不安地看著明珠:“怎么了?”
明珠聳了聳肩,道:“他已經(jīng)這樣快20分鐘了。”
明哲心里有數(shù)了,一邊揉著自己被大哥打疼的胳膊,一邊道:“明珠,大哥是羨慕嫉妒恨,你就、你就跟大哥去領(lǐng)證吧。反正,上次你們不是也說好了要去領(lǐng)證的嗎?”
夢婭想起來了,這幾日,她跟明珠同吃同住,公寓就她們倆,該聊的話題差不多都聊完了。
夢婭道:“我記得明珠說過的,要不是大哥總是那么霸道,說好了全都簽的婚前協(xié)議,臨時又不肯簽了,明珠早嫁了!”
此言一出,明珠的小臉火辣辣燙著。
她看了眼夢婭,道:“你別再說了。”
明璽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臉,他也在懊悔啊,要是早點簽字,不管她說什么都簽,也沒有后來折騰的這么多事情了。
兄弟倆手機同時響起。
一個是木尚清打的,一個是蔚子琦打的。
兩人接了,父母都是一樣的話:“立刻給我滾回來!”
于是——
明哲開車,一路將兩個姑娘送回了公寓。
看著夢婭下去,明哲還笑了笑,道:“我晚上給你打電話。婭婭,回去好好休息。”
夢婭點了點頭,小臉紅的不像話,像是發(fā)燒了。
她想著,今天真的發(fā)生太多事情了,她一定要趕緊回去理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了。
這一對,反正小打小鬧,也算圓滿了。
到了明璽那兒,他看著明珠快要下車了,忽而叫住她:“明珠!”
明珠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明璽快哭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明珠:“”
默默下車,回應(yīng)他的,是冰冷的關(guān)門聲。
明璽真的要哭了。
兩個姑娘手拉著手回了公寓,夢婭理不清楚的事情,明珠幫著她理,并且給她說了很多明哲小時候的丑事。
她還說了明哲做了一批屁股涼拌黃瓜的事情,說的夢婭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姑娘各自洗澡,換了睡衣上床,抱著熱牛奶接著看韓劇。
夢婭忽而這樣對明珠道:“明珠,說實話,我之前的心里空落落的,是慌的,總是覺得魂都在飄一樣。但是現(xiàn)在,我莫名就覺得安定了,覺得心里踏實了,覺得今天在餐廳里遇見的相親的女的,那悲劇不會再在我身上重演了。”
兩人就這樣,一邊看韓劇,一邊聊天說話,一室溫馨。
相較于女孩子們這里靜謐的氛圍,木家則是沉重的多了。
大小木頭全都被罰跪了。
木尚清夫婦的宗旨是:今晚一人教育一個,教育不好,就不睡覺。
大木頭留給了蔚子琦,他的主要錯誤就是不該瞞著家長給小木頭買車,還是一輛那么貴的寶馬車。
這對于一個大學(xué)二年級的男孩子來說,是非常不合適的事情。
小木頭留給了木尚清,他的主要錯誤是領(lǐng)證之前一個招呼都沒給家里打,幸虧夢婭是家里都喜歡的。
不過小木頭比較幸運的是,木尚清讓他跪了一會兒,就把他叫起來了,然后跟他說的全是婚姻生活中,男人應(yīng)該如何包容女人、幫助女人、甚至幫助女人的父母。
木尚清還道:“你外公外婆這樣的岳父岳母,那就是人間珍品,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夢婭家里的情況你也明白,我們?nèi)叶疾恢竿隳苡錾线@樣的岳父岳母,你自己也別指望。他們家里條件困難,我們可以適當(dāng)幫助,但是僅限適當(dāng)。我的意思你明白嗎?一旦你跟夢婭的原生家庭之間產(chǎn)生了太多的金錢糾葛,你們的感情,早晚也會跟金錢一樣,脆裂的很。”
就在明哲以為木尚清不贊同他給夢婭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會錯了父親的意思。
木尚清又道:“但是,那畢竟是養(yǎng)育了她的家,適當(dāng)貼補是正常的。如果你往后發(fā)現(xiàn)她有這樣的舉動,比如往家里打錢,給弟弟買車,給老家蓋房子這種的,你要當(dāng)做看不見,你也不可以有意見!因為你的大哥,他在有能力的情況下也會給你買車,如果我們家里窮,你們在外面,有能力的情況下也會寄錢回來蓋房子。夫妻之道,最重要是將心比心。”
這一夜,木尚清夫婦各自教育一個孩子,都是講到了后半夜,才放他們各自回房。
孩子們出去了,木尚清夫婦卻是睡不著了。
蔚子琦道:“我明天帶著夢婭出去買三金去,越是小地方的人,越是在乎這些,金鐲子金戒指金項鏈。呵呵,我記得我媽媽那會兒,嫁給我爸的時候,也是很重視三金的。”
“各地風(fēng)俗吧。”木尚清忽然拿過手機,查了起來:“我看看夢婭的家鄉(xiāng),他們那一帶有什么特別的風(fēng)俗。萬一人家不是三金呢?再說了,小木頭都成家了,我們要不要給小木頭買房子?”
“加夢婭的名字嗎?”蔚子琦問。
木尚清脫口而出:“當(dāng)然要加啊!夢婭娘家沒有任何助力,她只能靠她自己,她性格有這么柔軟,將來只會被明哲欺負(fù)。所以房子是一定要加上夢婭的名字的,不然的話,這姑娘往后怎么辦?誰能保證他們的婚姻就一定能長久?如果不能,至少在經(jīng)濟(jì)上,她還能有一份保障!”
說著,木尚清在蔚子琦臉頰上親了一口,又道:“咱們平時也多看著點,多勸著點,就好像爸媽總是看著我們一樣,有一雙長輩的眼睛一直盯著,出軌的膽兒都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