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西安若有所思地看著蔚子琦。
從頭到尾她的情緒都令人捉摸不透,要是說她故意裝大度,但是舉手投足間流露的氣質(zhì)絲毫沒有紊亂的跡象,仿佛她心中也是如此坦蕩。
但如果說她真的一點都不生氣,那么她是真的愛木尚清的嗎?
真愛,怎會不傷心?
她木西安是真的看不懂了。
蔚子琦確實跟他見過的所有的年輕女孩子都不一樣!
木西安離開了。
保鏢將茶幾上的禮盒全都送到了他的車里,然后回來關(guān)門。
蔚子琦靜靜坐在沙發(fā)上,空氣里有淡淡的咖啡香氣,還是熱的,只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木西安一口都沒有嘗過罷了。
電視里木尚清的直播節(jié)目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她拿著遙控器關(guān)掉了電視,上樓睡覺。
木尚清一早就跟她交代過,他中午是不會回來的,因為星藝跟博易的高層都要舉行一個慶功宴,他必須出席。
他哄著她說:“中午忙完了,下午就能早點回去陪你了!
蔚子琦知道他特別顧家,怕耽誤他的事情,所以還勸他:“沒關(guān)系,你不用每天晚上都回來吃飯的,男人印有自己的應(yīng)酬,我懂!
他卻無比向往地對她道:“等你正式恢復(fù)單身后,我便每一個不能回家用餐的應(yīng)酬都帶著你一起。”
她懂得他現(xiàn)在不能帶她出門,不是因為怕流言蜚語沒面子,而是怕她受不了,怕她受到傷害。
安安靜靜躺在床上,蔚子琦閉上眼。
心里一遍遍告訴自己:沒有過不去的坎。
酒店門口——
木尚清跟涼沛他們應(yīng)酬完出來,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半了。
他原本打算回家去了。
中午是喝了點酒,但是打架都帶了司機,開車不成問題。
大家相互道別,木尚清剛要上車,卻發(fā)現(xiàn)父親木西安的車已經(jīng)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蹙了下眉。
想來好幾個月沒有聯(lián)絡(luò)了,家里怕是坐不住了吧?
未免他們鬧到蔚子琦那里去擾她清凈,他讓自己的司機停在路邊稍等,然后,上了木西安的車。
車門一開,他剛要俯首坐進去,就聽見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在喚著他:“爹地!”
木尚清抬眸,看見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坐在他面前。
他愣住,蹙眉,不語。
木西安也坐在后車座上,小女孩是剛好坐在中間的,邊上空著的位子自然就是給木尚清留的。
他忍不住問:“又玩什么把戲?”
他有個女兒,還是小托班這樣大的,他怎么不知道?
木西安揉了揉小女孩的頭發(fā),笑了:“艾米,告訴你爹地,你媽咪是誰?”
小女孩有些緊張的望著木尚清,道:“我媽咪是薇薇安!”
木尚清面色一沉!
經(jīng)眸在眼眶里轉(zhuǎn)了轉(zhuǎn),他又道:“這種把戲在我面前丟人現(xiàn)眼就夠了!你要是敢放到琦琦面前去,我不會善罷甘休!”
“晚了。”木西安指了指車子的后備箱,又道:“剛從蔚子琦那里拜訪過來,艾米給她準備的好多禮物,蔚子琦全都不愿意接納。一個連小孩子的禮物都不肯要的女人,心胸氣度如此狹隘,我真不知道,她有哪里配得上你!”
木西安說完,木尚清的眸光里迅速燃起濃烈的火焰!
分明是怒意!
木西安曉得兒子不會信,將做好的dna丟在空著的車位上給他看:“你是老子生的,你的dna肯定跟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度,同理,艾米是你的女兒,所以我沒找你,反正也找不到你,就自己帶著艾米去了醫(yī)院!
木尚清犀利的眼緊盯著他。
他跟蔚子琦的步調(diào)出奇地一致,碰都沒用碰一下那份報告單。
他只是咬牙切齒地對著他道:“是與不是,我都不想知道!也不會認!”
木西安愣住,繼而大怒:“你!”
“你要不要利用孩子拆散我們,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可以明確地把結(jié)果告訴你,我們不會分手!如果你非要認這個孩子是你孫女,可以,從今往后我木尚清跟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你也別跟我說什么虎毒不食子、為什么我不認親生女兒的話,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只認琦琦生的孩子!”
木尚清冷著臉轉(zhuǎn)身就要走,木西安氣的在車里大罵:“你這個逆子!逆子!這是我的孫女,我絕對不會讓她流落在外!我要讓她認祖歸宗!”
“木先生,”木尚清終于轉(zhuǎn)身回來了,并且目光清冷地看著他:“我好不容易打開了琦琦的心結(jié)讓她接受我,不是為了讓她做后媽的。還有就是,從現(xiàn)在開始,我跟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念在你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我奉勸你,俗話說的好,天作會下雨,人作會惹禍,你年紀也不小了,別再作了,惹出了禍,我只會當(dāng)做自己沒看見,絕對不會管你的死活!”
木尚清用力關(guān)上了車門!
他聽見了車里有孩子被嚇哭的聲音。
但是,他步履卻是緊張且更快地朝著自己的車子奔跑過去!
一路上,他不斷讓司機快點,快點,再快點。
他給家里的保鏢打電話,責(zé)備他們怎么會讓木西安進門,又細細詢問了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
當(dāng)從保鏢的口述中得知蔚子琦與木西安的對話時,他的心,說不出的百感交集。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他一口氣沖了上去。
輕輕打開房間門,他看見側(cè)身躺在床上,卻是心事重重沒有睡著的蔚子琦,疼惜地走上前去。
蔚子琦看見他,愣了一下,微微起身:“慶功宴結(jié)束啦?”
“琦琦!蹦旧星逯苯訉⑺o緊抱著,沉默了良久,這才道:“我很開心你跟我站在一條線上。也很感動你跟我爸爸今天說的每一句話。”
她的聲音終于有些沙啞了:“那個孩子是嗎?”
“不是!”木尚清放開她,笑了:“我是很想要個孩子,但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有資格給我生的,我只要蔚子琦生的孩子!
她望著他,咬唇:“萬一真的、孩子很無辜。”
他不以為然地笑了:“這世上沒有誰比誰更無辜,我木尚清六親不認,只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