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欣不明白他的意思,靜靜等著,又覺得氣氛有些僵硬,她有些尷尬,便絞盡腦汁想著話題:“那個,易先生,咳咳。”
易擎之不理,不看她。
凱欣無力的很,如果要問,這世上還有誰是比黑夜還要酷的男人,無疑就是身邊的大冰塊了!
“金湯力是什么酒?我過去沒有聽過誒!”
她還是鼓起勇氣問出聲。
但是易擎之還是沒理她。
就在她以為,易擎之根本不可能回答她的時候,這男人忽而又緩聲開口道:“.金酒,又叫杜松子酒。世界上著名的一款雞尾酒,叫做金湯力,就是用金酒加湯力水調配的。”
“哦。”凱欣點點頭,虛心受教:“你經常去酒吧?”
他還是不看她,只是聲音緩和了很多,不再那么冰冷了:“中國有幾個朋友,固定的,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去喝兩杯。”
凱欣的小眼珠,直接向上翻,看著車頂,小心翼翼地問著:“那會有艷遇嗎,一夜情什么的?”
這時候,冰山男終于恩賜了她一眼,卻是一記白眼,看白癡一樣看著她:“你以為是在拍電視劇?”
凱欣驚喜:“這么說,司南說你還是處男,這是真的?”
易擎之:“”
他真他勒個去
白眼迅速轉為后腦勺,背對著她,此后不論凱欣問什么說什么,易擎之一律不答!
很快,司南回來了。
他腕間提著一兜東西,手里還拿了幾瓶東西,易擎之看見他的手都掛滿了,直接放下車窗,幫他接了點過去拿進去。
車頂的小燈早已經打開了,司南進去之后,跟易擎之分了雞尾酒,每人三瓶,還有邊上超市買來的真空包裝的雞爪、鴨胗、火腿肉片什么的,司南還道:“將就一下吧,沒有新鮮的烤肉。”
因為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司南很清楚易擎之的癖好。
易擎之拿著酒杯直接開了車門,在凱欣詫異的目光下,跑去副駕駛了!
他做好坐好之后跟司南碰了一下酒瓶,邊喝邊吃。
凱欣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后面,剛要抱怨司南無視她,結果,之前被司南掛在手腕上最大的一個袋子,被司南遞到了她的面前。
清新的眼,盯著她,他只說了三個字,不同于心底最深的三個字:“給你的。”
凱欣面色舒緩了些,接過的時候一打開,整個人怔住了!
里面有潔面濕紙巾,有兒童乳液,有兩罐木瓜牛奶,還有一罐果汁,以及她這幾天在涼夜那里經常會吃的一些夾心小餅干什么的。
她深吸一口氣,忽而覺得好溫暖。
尤其在被易擎之不斷地虐待之后,忽而有個人記得她最需要什么,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一個人在車后座上,默不作聲地拿著紙巾擦擦臉,擦擦手,臉上干干的,又那兒童乳液擦擦臉。
車廂里飄出一股草莓味的,時候,司南沒有回頭,但是啃雞爪的動作頓了頓,嘴角噙著若有似乎的弧度。
空氣里很快又響起一道易拉罐被人打開的聲音,還有小丫頭在后面咕嚕咕嚕喝東西的聲音,司南依舊沒有回頭,但是他嘴角的弧度明顯了一些。
易擎之跟司南聊天,聊的話題大多是過去中國的事情。
好像司南之前也在中國的公司里擔任過要職,所以聽著司南出口成章地跟易擎之交談,還能隨隨便便就冒出好多專業性的詞匯,聽得凱欣一愣一愣的。
司南不是保姆嗎?
不是司機跟保鏢嗎?
為什么懂這么多,還能跟易擎之聊這么多?
時光悠哉悠哉地過去,等到時間劃過凌晨兩點,凱欣在后面接連打了第三個呵欠的時候,易擎之完全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他放下車窗,讓外面的湖風吹進來,覺得這樣的荷塘夜色真的挺美,很久沒有這樣享受過。
而司南,則是微微調整了一下后視鏡,凝視著車后凱欣充滿倦意的雙眼,錯開眼:“舅老爺,咱們回去吧!”
司南一路將車開回了涼夜的別墅。
易擎之開了車門,直接跑了,月色下對著司南揮揮手:“晚安!”
司南:“”
他還坐在駕駛室的位置,扭頭,看著車后吃飽喝足的小丫頭,披著易擎之的外套,自己睡著了。
他就這樣靜靜看著,一點想要下車的愿望都沒有了。
如果可以,能不能讓時光停留在這一瞬呢?
腦海中不斷涌現出在院子里她哭著對易擎之告白的畫面,司南心中猛然一痛!
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
深吸一口氣,他努力調整好心情,下車,將她橫抱在懷中。
一路進了家門,他把她送回被窩里,幫她脫掉了鞋子。
如此而已。
他止乎于禮,連她的大衣外套都沒有幫她解開一粒扣子。
站在床邊,他靜靜俯首凝視她晶瑩剔透的小臉,空氣里還有她臉上飄散出來的草莓味兒童乳液的香氣。
“晚安,凱欣小姐。”
默默說完,他轉身,關門離去。
他又去康康的房間里看了看,發現易擎之脫了衣服,已經摟著康康睡下了。
司南沒想到易擎之在這里睡的,卻還是悄無聲息地幫著他們關上了房門。
一路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司南總會路過母親的房間。
往日里這個時間,母親一定是睡著的,但是他這次經過的時候,卻發現母親房間門板下的光影是亮著的。
他詫異地上前,輕輕擰開房門,就看見母親手里捧著一本相冊,一邊看,一邊默默擦著眼淚。
司南面色大驚。
他從小只有母親,只有涼夜。
所以不論如何,他今生哪怕赴湯蹈火也不能讓這兩個人受一丁點的委屈。
大步上前:“媽媽!”
而就在司南開門的時候,芳姨已經反應過來,只是愣了兩秒,她趕緊將相冊什么都收好,看著司南:“你怎么不去睡啊?”
“媽媽,你在看什么呢,怎么還不睡,都半夜兩三點了!”
“我知道了,我這就睡了。”
“這是什么相冊,我怎么沒見過?”
“沒什么,就是我跟小姐在中國的時候,很早的。今天夜兒的爺爺不是過世了嗎。我心里難受,忽而想起小姐那么早就去世,所以傷感。”
芳姨抱著相冊,說什么都不讓司南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