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想什么呢,表情那么不舒服?”潘鵬看到我的異樣之后問我。
我搖頭笑笑,沒有說話。
“放心吧,這件案子你和我最熟悉了,重新的調(diào)查起這種部分來,應(yīng)該不是難事。來,剛回來別想那么多,喝點酒!”
既然潘鵬這么想,那就隨著他這么想吧!我端起酒杯,就這么和潘鵬一杯一杯的下肚,跟他聊著我在流云宗遇到的各種新鮮事。潘鵬豎起耳朵細(xì)心的聽著,有時候還因為我繪聲繪色的描述而拍案叫絕。一直到最后,潘鵬摟著我,臉上表情高興的說著:“嘿嘿,王睿,靈力世界這么好玩,你看我能進(jìn)去么?”
雖然酒喝了不少,但是我腦袋還清醒的很,我話里有話的問潘鵬:“鵬哥,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不止一次的說過自己想進(jìn)入靈力世界了吧?嘿嘿!”
潘鵬笑笑:“不就覺著好玩么!天天在這里當(dāng)警察有什么意思,還不如你們那種打打殺殺,真男人的世界呢!”
“鵬哥,那里面可是人命如草芥,弱肉強(qiáng)食,實力才是硬道理,根本沒有什么秩序可言。在那里,人情冷漠的很!”
“沒事啊,哥哥我就是過去玩玩,想看看是什么樣子,嘿嘿!”
“鵬哥,一旦進(jìn)入靈力世界,是不允許再參與俗世間的事情的,這次王可的師兄弟們過來,就是調(diào)查這件事的,看究竟有多少靈力世界的人滲透到了凡世間來,這個是需要制止的。”
潘鵬還是那么微醉笑瞇瞇的樣子:“沒事啊,人生就應(yīng)該圖個精彩,大不了到了那邊,你王睿帶我裝逼帶我飛!”
“可是鵬哥,上次王可也說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成為靈力者的,要看隨出生而來的天賦。”
潘鵬笑著說:“天賦是一方面,我相信,肯定還是有其他方法的,對不對王睿?”
第一次見潘鵬這么的裝傻,這么的渴望一件事。我嘆了一口氣,最后直接點破:“鵬哥,你進(jìn)入靈力世界,是為了張笑吧?”
潘鵬臉色變了一下,拿起一根烤串大大咧咧的吃了起來:“哪能,我為了她干什么,你知道我的,我就是喜歡玩嘛!”
我雙眼認(rèn)真的看著他:“鵬哥,你喜歡玩,我還真的不知道。”
潘鵬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故意遮攔似的大口喝了杯酒。
我接著說:“可是鵬哥,如果你真的是為了張笑想要進(jìn)入靈力世界,恐怕你會更失望。”
潘鵬裝作無意的問:“為什么啊?”
“我剛剛說了,靈力世界,是個弱肉強(qiáng)食,沒有感情的世界。張笑,因為心懷對靈力者的仇恨,已經(jīng)走上了邪道,她現(xiàn)在只要實力,其他的什么都不要了,甚至讓我沒有想到,她真的可以做到心無旁騖,連感情都不要了。就算你潘鵬進(jìn)入了靈力世界,按照你的性格,你依然會是屬于剛直不阿的那一批人,如果有一天你和張笑遇到了,你們之間存在的結(jié)果……你可想而知。”
潘鵬靜靜的聽完我說這些話,然后恨得咬了咬嘴,拿起一個酒瓶子朝地上就砸了,引起很多人的注意。然后他跟耍酒瘋似的站了起來,大聲的說:“笑話,一個女人而已,我會那么放不下她么?四年了,這都他娘的快五年了,我怎么可能還放不下她!一個女人而已,呵呵,算什么,我怎么可能放不下,我分明他娘的已經(jīng)給忘了!”
說完這些,潘鵬拿起一個酒瓶,直接吹了起來。
旁邊桌上的一個朋友對我說:“哥們,你勸勸你朋友,這是失戀了還是咋的,這么喝也不是事啊!”
我朝那個人笑笑:“讓他喝吧!何況,他不是失戀。他失去的,是心。”
潘鵬一瓶酒進(jìn)肚,搖搖晃晃的走向旁邊的花園邊,看樣子要出酒。我過去給他拍了拍肩,很不仗義的說:“沒事,繼續(xù)喝吧!我想,總歸需要什么去寄托和發(fā)泄才好。”
潘鵬干嘔了半天沒有扣除酒來,然后他轉(zhuǎn)過身,搖著我的兩條胳膊:“王睿,你告訴我,我究竟可不可以進(jìn)入靈力世界?我去喚醒她,我去喚回她,好不好?你相信我,真的,張笑很聽我話的,她什么都依我。只要讓我見到她,我有信心能把以前的張笑給找回來。好不好?”
我絲毫不給他留情面的說:“但是上次在迷失林見面,她連理你都沒有理你。”
潘鵬身形一頓,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我也席地而坐,掏出一根煙點著,然后遞給潘鵬,自己又點著一根,抽了起來。
現(xiàn)在的我清醒的很,雖然我和潘鵬的關(guān)系很鐵,說不定也真的有辦法能讓他踏入靈力世界。但是那里,終究不是一個適合他的地方。他所去,只是為了張笑,而此時的張笑,已經(jīng)完全的墮入黑暗。如果她心存善念,不會殺了潘鵬,如果她不念舊情,潘鵬只不過會是她吸收靈力的一個工具而已。我從來都是相信真情,但是張笑的冷漠,讓我不敢對她存有什么幻想。
所以我冷漠的禁止潘鵬介入靈力世界,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我寧愿讓他耍幾次酒瘋,也不愿到時候他每天每夜的煎熬,甚至是去送命。
做兄弟的,永遠(yuǎn)都只會站在兄弟這邊。
當(dāng)然,看到潘鵬這個樣我心中也已經(jīng)下了決定。如果有一天我的實力真的恢復(fù)了,并且壯大到比張笑還厲害,那么,我肯定會帶著潘鵬,去找她……
我所理解的兄弟,就是在你最沖動的時候,幫你做最理智的選擇;在我真的有能力的時候,幫你完成你最想要的愿望。
我們兩個就這么坐在地上抽煙,不一會兒燒烤攤的老板過來,臉上表情頗為尷尬的說:“兩位小哥,這烤串還吃不吃?不吃的話,麻煩把錢結(jié)一下。”
我摸摸口袋,結(jié)果尷尬的發(fā)現(xiàn),我身上并沒有錢。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潘鵬直接站了起來,臉上堆著自信的笑容,說道:“吃!為什么不吃?人生不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么?老板,再給我整十串腰子!走,王睿,再喝點!”
我看到潘鵬這個樣子我就放心了。因為他是一個自我意識很強(qiáng),轉(zhuǎn)變很快的人。現(xiàn)在他有這種表現(xiàn),就說明此時的他已經(jīng)愿意去忘掉張笑,重新繼續(xù)他的生活了。
至少,這段時間會是這樣。
后面的時間,就是我陪著潘鵬兩個人喝得大醉,最后還是我給王可打了電話,讓她找人把我們給弄回去的。反正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賓館里,潘鵬還光著身子睡在旁邊的床上。
喝高了。
我起床的聲音吵醒了潘鵬,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們兩個誰也沒有提昨晚的事。那是他的心病,他需要發(fā)泄。而最了解他和最了解他們故事的我,自然就成了他最好的發(fā)泄目標(biāo)。
“好了鵬哥,準(zhǔn)備起床。我先下去給你買點早飯,今天還要開工,重查案件呢!”
潘鵬點頭笑笑,而我就到了下面,買了早餐。和潘鵬簡單的對付了一頓之后,趕往了刑警大隊。
王可他們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沒有多想,而是準(zhǔn)備直接的調(diào)查。
“如果我沒沒有記錯的話,當(dāng)時張震接觸的死者,名字叫王陵,二十多歲。你接觸的死者,叫陳星,三十多歲。一個是剛畢業(yè)沒多久的大學(xué)生,一個是包工頭,就先從他們兩個查起?”
“嗯,時間節(jié)點還要再往前推,把這一起案件的兇手馬兆偉和幕后boss高山都給代入到案件中,重新調(diào)查。”
“可是卷宗被陳東拿走了啊!憑回憶,會缺少很多細(xì)節(jié)。”
我沉吟了一下,打開手機(jī),里面有著蒙老給我我的幾個號碼。呵呵,拿回卷宗應(yīng)該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