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時候陳光本來想招待我們的,但是我這個人根本不喜歡那種場合,所以就給拒絕了,和王可在警局對付的便飯。然后又休息了一會兒,一點多鐘的時候,按照他們提供的地點,前往了三臺山森林公園。
三臺山公園是國家4A級公園,它之所以起這個名就是因為這邊有著一座三臺山。據(jù)說曾經(jīng)老子在這座山上開壇講課,所以這座小山在本地也是頗有名氣。而到了地方看了整個公園的構(gòu)筑圖我才發(fā)現(xiàn),公園是依山而建,修塔正西向,東方有條大河,合上有著一段故意修整的斷裂索橋。
饒是十一月份了,有著一種肅殺氛圍,但還是能感覺到公園里盛況的景象。我和王可沒有過多的在公園里停留,而是依據(jù)路標找到了野生燒烤部落。
這個燒烤部落就是在一片林子間,頗為幽靜,而且旁邊有著吊床,和秋千,單桿等,很適合集體聚餐活動。因為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鐘左右了,這邊并沒有什么人,我看到一個老頭正收拾了一個石桌上的殘物。
想來,這就是燒烤攤的老板了。
我注意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他大概六十多歲了。確實如林楓所說,他瘦的皮包骨,一身黝黑的精肉,半佝僂的腰板,有著老態(tài)。
我和王可沒有直接上前去問話,而是找了一張石桌坐了下來。
“兩位,吃點燒烤?”這時候那老頭過來了。
看到他正臉的時候我才發(fā)下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根本沒有任何表情,或者說,只看到他的下嘴巴動,他臉的上半部分好像不會動一樣。
我應(yīng)和的說:“來幾串吧!”
“好咧!”他答應(yīng)了一聲,我發(fā)現(xiàn)果然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都是沒有表情的,就跟面癱似的。
他轉(zhuǎn)身過去幫我烤串,我注意了一下,雖然他的年齡看上去挺大,但是手腳麻利的很。再加上他佝僂著身體,黝黑的皮膚,沒有表情的臉,整個人給我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我查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并沒有什么異常。不一會兒老頭把烤串送來了,我指著不遠處的木屋跟他聊天:“老板,那就是你的住處么?”
“嗯!”老頭點了下頭,給我加了一下柴火,好像不愿意跟我搭話似的就到一遍忙活去了,一點不熱情。
王可小聲的給我說:“第一次見人這樣當老板的。”
我聳聳肩:“沒辦法,本來還想套近乎套套話來著,看來現(xiàn)在不成了。得,烤串既然點了,咱們吃點東西,然后待會兒找他問話吧!”
王可在我還沒說完的時候,已經(jīng)吃了起來。她就是屬于那種怎么吃都吃不胖的貨。
我也拿起一串吃了起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羊肉串吃起來有股特別的味。我就喊過那老頭:“老板,你們這個羊肉串該不會是用老鼠肉來串的?這啥味啊!”
“胡羊,都這樣!”老頭解釋了一下。
他剛想走來著,我又叫過來他,直接把我的警官證朝桌子上一放。
這老頭看了一眼,然后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定力不錯,畢竟是六十多歲了,也算是老江湖了。
我吃完一個烤串后說:“放心,我不是來調(diào)查你的違法經(jīng)營的,我想問,你在這里干多久了?”
老頭還是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不慌不忙的說:“三年多了。”
“三年……三臺上剛成立你就來了?看來有關(guān)系啊!”
老頭沒有回答我的話。
好吧,似乎碰上硬茬子了。
我放下手中的烤串,擦擦嘴問他:“我們來沒有別的事,想問你關(guān)于兩年前師范學院女同學失蹤的案件。”
老頭好像有些反感:“兩年前的事我怎么會記得,而且三臺山,好像失蹤過不少人。”
三臺山失蹤過不少人?我朝王可遞了個眼色,她立馬心領(lǐng)神會的走到一旁,去給陳光隊長打電話確認這件事了。
“可能失蹤過很多人,但是師范學院,班級一共四名男生,而且案子警方?jīng)]有偵破,當時在你們這邊吃的燒烤,玩的尋寶游戲。如果你還說你不記得,我有些不相信。”
老頭淡淡的說:“記得。”
他就回答了這兩個字。如果從犯罪心理學上來分析,他完全符合犯罪心理中的保護心理。少說話,總不會錯的。
我端正了態(tài)度,然后問他:“好,那我問你,他們一群人大概是幾點走的。”
“三點鐘左右吧。”
“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睡在那個木屋里,晚上幾點睡覺?”
“是,每天天黑就睡。”
“那么當天你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沒?”
“沒有。”
我皺了一下眉頭,都是這么簡短的回答么?如果猜的不錯的話,當時的警察應(yīng)該已經(jīng)對他調(diào)查過了,看來他的應(yīng)變心里很好。
我話題一轉(zhuǎn):“你的臉怎么回事?”
“撞的,面癱。”
“怎么撞的?”
老頭猶豫了一下:“這好像跟你要調(diào)查的問題無關(guān)。”
“你管我,我問你,你就回答。”
老頭也沒有生氣,淡淡的說:“車禍撞的。”
我點點頭,然后話題再轉(zhuǎn):“你兒子呢?”
老頭似乎有些不高興了,雖然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是那種氣場我能感覺到。
沒辦法,對于這種老油條,就不能用常規(guī)的思維。我就是要從多方面的了解他,同時刺激他!
老頭吸了一口氣,然后回答:“醫(yī)院里。”
“醫(yī)院里?怎么回事?”
“植物人。”
“也是車禍?”
老頭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工作?”
老頭說:“肇事司機安排的。”
我微瞇著眼睛,心里冷笑了幾聲,沒有說話。把自己撞成面癱,把兒子撞成植物人,呵呵,這老頭倒是多么好的心態(tài),還坦然的接受人家給安排的工作。我想,要是一個正常都做不到吧?
老頭看到?jīng)]有說話,瞇了瞇眼睛,似乎在回憶剛剛我們的快問快答,他是不是有什么紕漏。而這個時候王可過來,對我說:“經(jīng)過陳光光隊長查明,三臺山確實發(fā)生過幾起失蹤案件,不過都已經(jīng)破案。”
我問王可:“失蹤案件發(fā)生是師范學院失蹤之前,還是之后?”
“之后。”
“案件雖然被破了,但是失蹤者找到?jīng)]有?”
“有的找到了,有的沒找到的。找到的,幾乎也是尸體。”
我點點頭,重新看上燒烤攤的老板,此時他已經(jīng)是一副很正常的狀態(tài)了。
我笑著說:“你對公園里肯定很熟悉吧?”
“不熟悉,我不愛走動。”
“哦,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平時你倒垃圾都去哪里?”因為林楓說,五點多鐘的時候撞到這個老頭從別的地方回來,他又說他不愛走動,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倒垃圾了。
結(jié)果老頭隨手一指:“就在那邊的坡上。”
我看了一眼,這么近?呵呵,看來這個老頭的話和林楓的話有些矛盾啊!
我慢慢站了起來,老頭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我很細心的留心到了他后退的時候右腳是朝內(nèi)歪的,這是一種很方便轉(zhuǎn)身逃跑的姿勢。而這個是他的潛意識動作,我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不合常理的接受肇事者安排的工作,自己說天黑就睡覺不再走動,但是五點多鐘天快黑的時候林楓明明在遠處見過他。這個老頭,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疑點了!
我站起來笑笑,對老頭說:“能讓我看看你的住處么?”
老頭想了一下,然后點點頭,轉(zhuǎn)身朝他的木屋走過去。
我拉了拉王可的說,做了個眼色,告訴她這個人有很大的嫌疑。王可點點頭,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老頭拿過腰間的鑰匙,把門開了之后并沒有直接的邀請我們進去,而是一頭鉆進了木屋里。我剛想上前走一步的時候,突然有一種特危險的感覺,我下意識的就拉了王可一下。
結(jié)果下一瞬間,我看到老頭端著一個土槍出來了,是土制的“噴子”,里面裝的都是碎鐵屑,這么近的距離能在人身上打出很多孔!
我猛的拉著王可趴下去,就聽到“嘭”的一聲,“噴子”開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