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頭問潘鵬:“這種東西不應該是警局存檔的么?臨時抽選的警力,而且出了這么大的事,不應該是存檔的么?”
“對,是有存檔,存檔的內容也不過是當年的專案組成員有誰,是來自哪個分局,其特長是什么。我想,這并不是你想要的東西吧?”
我點點頭,確實不是我想要的東西。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可能因為我性子犟吧,我就是不想找我爺爺,然后我就說:“沒事,告訴他來自哪個分局就好,然后我到他們的分局去調查。”
潘鵬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轉過身給我找資料。邊找的時候還邊說:“現(xiàn)在事情這么忙,你調查他干什么?”
“因為他也去了地下賭場啊!”
潘鵬聳聳肩,然后把找到的資料給我。
我急忙翻到喬飛的履歷檔案,發(fā)現(xiàn)喬飛是來自云龍區(qū)分局的,是本地警校畢業(yè)。因為我這個人性子比較急,所以我直接的給云龍區(qū)分局打了電話過去,要調取他們警員喬飛的資料!
當時已經是很晚了,那邊只有值班的人員。
市刑警隊是有權力向各個分局調取檔案的,所以那邊以為有什么重大的案件了,立馬去從系統(tǒng)里找這個人去了。可是過了四五分鐘了,那邊竟然問我:“同事,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我們分局系統(tǒng)里,根本沒有這個人啊!”
“沒有這個人?不可能,你再查查!”
“我都查了兩遍了,而且連咱們市公安系統(tǒng)都查了,沒有這號人。”
“不可能!”
“真的,是名字報錯了,還是你故意打騷擾電話的?朋友,你要是打騷擾電話,這事我饒不了你啊!”
我沒有管他,直接掛了電話。然后問潘鵬要了公安系統(tǒng)內部管理員的權限去調查我市公安名單。結果在大名單里,果然沒有發(fā)現(xiàn)喬飛的名字!
我有著愣住了,想把這個問題告訴潘鵬來著,但是他去忙別的事了。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然后連夜的給警校的教導主任打了電話,懇請他回學校調查是否有喬飛這個人!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特別的擔憂,特別的急躁。我怕我查不出喬飛的身份,我怕我需要去面對我爺爺,去面對一些尷尬的敏感。
剩下的時間我是在焦慮中等待過去的,直到四十多分鐘之后,警校教導主任的電話打過來,說在學籍里,查無此人!
我頓時愣住了,專案組里的資料,都是假的么?那是爺爺一手挑選的人才,結果卻查不到警員的檔案資料……
我有些不敢相信,現(xiàn)在都九點多了,我拿著手里的電話,不知道該不該打出去。
沒辦法,誰叫我從小對爺爺就是又愛又恨呢?
但是有些東西,必須要找他清楚!
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一般情況下,爺爺這個點應該在看書,沒有睡覺。果然在電話響了幾聲之后他就接了:“小睿啊,怎么晚打電話過來?”
他的語氣里沒有慈愛和驚喜。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疼著我,愛著我,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表現(xiàn)。
“爺爺,有個事我想問問你。關于喬飛。”
“哦,喬飛?是那個四年前專案組,現(xiàn)在瘋了的喬飛么?”
我們之間就是這樣,很小的時候還有歡歡笑笑,我還愛粘著他,但是自從那個我印象已經模糊到了沒有記憶的父親消失的時候,我們兩人之間,有的就是有事說事。
“對,就是他。我想查一些他的資料的,結果發(fā)現(xiàn)他的過往信息,好像是造假的。或者說,是被銷毀了。”
“怎么說?還有,你為什么調查他?”
“因為一起案子,好像跟他有關系。我到云龍分局和警校查過了,都沒有查到這個人。而據(jù)我所知當時他們專案組成員是由你敲錘定音的,所以我想,你可能了解他一些。”
“呵呵,這樣啊!那個喬飛我有印象,云龍區(qū)分局防爆大隊的。當時他報名我愿意用他的原因就是他是全市出了名的打手,在市局舉辦的格斗比賽上,輕松獲得第一名。”
“市局格斗比賽上獲得第一名?也就是說,這件事大家應該都知道吧?”我本來在懷疑,喬飛是不是神秘出現(xiàn),但是如果這件事大家都是公知的話,那看來我的猜想就是錯的了
爺爺說:“這個是自然。至于你說的,他過去的資料都沒有了?這個我沒有注意過,反正那時候,他的資料還是很清楚的。還有啊小睿,我怎么感覺你給我打電話,語氣不太對?”
我趕忙說:“沒什么不對的,我在趕案子而已。爺爺就先這樣說,掛了啊!”
急忙把電話掛了,生怕他聽出什么。沒錯,我在心底有點懷疑他。當年他一手選拔的專案組,結果張笑變成了紅袍人,變成了噬靈者;喬飛神神秘秘,跟一切都有著關系。我不得不懷疑當年專案組是不是有什么蹊蹺。但是爺爺好像對靈異的東西很反感,記得我當時陳述紅袍神的時候,爺爺就是一副刨根問底的狀態(tài)。
把思路重新拉回來,我又調查了其他的專案組成員,發(fā)現(xiàn)他們的資料都有,唯獨喬飛和張笑的不見了。看來,這跟他們自己的轉變有關。
也就是說,專案組時候的喬飛還是正常的喬飛,但是調查過程中,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問題,或者有了什么機遇,他才開始變得不同了。跟一切其他無關。
可是,他一直呆在精神病院里,據(jù)了解也沒有過探訪,怎么會轉變這么大呢?等等,鬼臉小孩?張偉田成他們對紅袍無動于衷,對鬼臉小孩卻是驚恐至極,連張廣才家里都有它的影子,會不會喬飛的變化和它有關系呢?
而鬼臉小孩,相通的就不再是王可口中的秘術,好像是跟幽靈鬼魂有關系啊……
我苦惱的坐在辦公室里,都快十點了。而這個時候,負責調查金華池老板的社交關系的人資料已經傳遞了回來。我們發(fā)現(xiàn),他本人好像并沒有什么異常,無非就是穿梭各個會所,接觸的人也都是老板或者資深客戶。當然,他本人還跟市局的某位領導關系挺近的,但是這無傷大雅。
也就是說,從金華池老板的社會關系上,我們看不出來什么異常。如果想要從這條線上有突破的話,那就只能是他圈子里的其他人了。
但不管怎么說,提審他的時間到了!
潘鵬和我,以及李強,進了金華池老板的審訊室。
他的名字叫金飚。
我們三個坐下來,什么話都沒有。我是負責主問,李強負責記錄,潘鵬則是把控局面。
剛一開始我并沒有直接的詢問,那么拿著手里的資料,故意裝作看了一會兒的樣子,暗示他,什么東西我們都有了,然后才問他:“說吧!”
“說什么?”
“認不認罪?”能干到這種大老板的人,一般的問話對他是絕度沒有任何效果的。
“什么情況,我已經說了,我不想說第二遍。如果猜的不錯的話,你們是把我的律師給軟禁起來了吧?呵呵。”
他猜的沒錯,他的律師早就來了,確實是被潘鵬軟禁起來了。
我笑笑,看來一般的問話對他沒有效果了,我就直接說“你是個做大老板的,無線風光,手底下有著幾十個人為你賣命。但是我不知道你這個大老板服務的老板是什么樣子?不知道為了控制你,他們有沒有在你身上下生物病毒啊?呵呵……”
本來金飚是一幅打死不認的態(tài)度,聽到我說在他身上下生物病毒的時候,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然后一閃而過。
但是,那一瞬間被我抓住了。
“我知道,你一旦開口,就意味著你的死亡是吧?而且死相肯定比我們今天經歷的那樣更難看,更惡心。但是你比我更清楚,人心,是一個什么樣的東西。一旦你沒有價值,你應該知道他們的手段的。而且從今天往后,金華池,是已經不可能再有什么價值了。你說,或者不說,在于的只是值不值得我們救你。”
我瞇著雙眼看著金飚,不知道這一段話能不能炸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