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和錢功名決定成立專案組的時候,我看到他們兩個上一輩遲暮的人民英雄,都比較激動,兩個人沉沉的握了握手,然后爺爺就跟著他們進了警局,協助調查。而錢功名來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長長的談了一口氣,轉身就走了,甚至連對李健死亡情況都沒有過問。倒是高山隊長,派人過來收尸,同時詢問了一下李健身體的情況。
我突然想到了一點,如果是秘密轉移,連錢功名都不知道李健在哪里的情況下,兇手是怎么知道李健在這里的呢?當時爺爺已經過來接我們,高山隊長接觸的只是第一手轉移,第二手轉移是怎么進行的呢?難道兇手跟李健轉移過程中的人有關系么?這樣想著的時候我就問高山隊長:“高隊,當時你們把李健轉移到市局的時候對接給了誰,會不會出什么意外啊?”
“為什么這么問?”
“我就隨口一問,畢竟誰都不知道李健在這里的情況下,兇手竟然知道。”
高山隊長說:“對接的事市局的朋友,這個應該沒有多的問題。只不過王睿,你確定他的死因和馬兆偉是一樣的么?”
我點了點頭,根本查不到任何的原因怎么掉的頭顱。
高山隊長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看著那邊遠去的爺爺和錢功名的背影,喃喃自語的說:“既然又要成立專案組了,只希望這一次,別犧牲那么多人了。”
我問高山隊長:“高隊,難道當年的事比今年可怕多了,所以才形成了那么大的心理陰影?”
高山隊長說:“是啊,當年的事一點線索都沒有,誰都不知道該往什么方向查,一旦邁出一步就是死亡,所以當年的紅袍案對警方是一個侮辱。而我是直到昨天下午才聽錢局說了關于紅袍神詛咒的事情,呵呵,他想把侮辱延續下去么?但是現在好了,上頭允許公開調查了,那么我想,我們的阻力會小很多,這一次,我會全力支持你們!”
高山隊長果然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之前上邊不讓查的時候,他堅決的不讓我們查,誰查,他就跟誰惱臉。現在上頭的意見松了,他就全力的支持我們破案,一點不帶猶豫,跟之前大相徑庭。畢竟,高山隊長,棱角分明。
隨后我,就把李健的尸體送回了警局,我和王可還有潘鵬去市局做了筆錄,而我爺爺那邊,因為關系的原因,拘留到了下午就回家了。爺爺走的時候找了我過去,已經四點多鐘了。
爺爺走在前面,出了市局回頭看了一眼市局中間那個大大的警徽,雙眼竟然都有些濕潤。然后爺爺和我就站在這個臺階上面,他一句話都沒說,就問了我三個問題。
“王睿,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一名人民警察!”
“王睿,你好怕犧牲么?”
“不害怕!”
最后一個問題:
“小睿,你恨爺爺么?”
他最后一個問題問的讓我有些發愣,笑了笑回到:“爺爺,說什么呢,肯定不會啊!”
然后爺爺慈祥的笑了笑,對我說:“好了,回去吧!幫爺爺把這個心結給解了!”
說的時候他就朝臺階下面走過去,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依然堅挺的腰板,我卻感覺爺爺蒼老了幾分。
當天晚上,錢功名就下了關于成立專案組的通知,但是這個專案組是秘密成立了,因為成立的目的在于調查還沒有發生的第三起案件,從而根據第三起案件再來調查整個的紅袍神案件。
第二天專案組成立,因為高山隊長那邊還有重要事務在身,抽不開身,所以就任務潘鵬為專案組組長,我和王可在隊里任法醫。錢功名從地方部門調來了一個網絡專家,二十歲出頭,挺爽快的一個人,名字叫宋佳斌。從市局調來一個資料分析員,據說此人IQ達到了142,并不比當年的張笑差,名字叫王蘭蘭。還從外面刑警隊重案組調來一個老專家,痕跡學,現場學專家,李亞東。
因為是私密配置的專案組,并沒有大肆招人,所以人員數量可能有點少,但絕對都是人才,而且足夠破案!
隊長潘鵬,重案組骨干,破案一把好手。
王可,神秘法醫,檢查尸體手段奇特。
我,參與熟悉所有相關案件,法醫,而且是兇手針對目標。
宋佳斌,網絡專家,再次遇到監控毀壞、網絡丟失等情況,有他在就好。
王蘭蘭,資料分析員,高智商型美女警花。
李亞東,痕跡學、現場學專家,一位經驗足夠的老手。
雖然只有六個人,但是專案組已經秘密成立,剩下的是我們即將面對的艱難挑戰!
本來我們都以為下一起案件會很快的發生,我們也做好了打一場硬戰的準備,可是誰知道一等半個月,都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除非是宋佳斌又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線索,我們會聚在一起討論,其他時間根本沒有我們的用武之地。甚至潘鵬找錢功名反應過這個情況,會不會紅鞋走魂根本不發生了?錢功名的意思是不發生最好,不發生的話,這件事就過去,不需要再浪費精力了。他示意我們再等一段時間,如果還是沒有動靜,那就各自回歸原來的崗位。
這半個月我是比較清閑的,通過宋佳斌網上資料的調查,我對紅袍神和迷失林的線索了解的更多了一些,可是了解的信息卻沒有現實支撐。而且我和王可還來過兩次迷失林,一次是陪小雪過來,她說她要找小伙伴,也不知道她找到沒有,反正當我們到小雪到精神病院查的時候,他們說小雪一切正常;第二次呢則是陪潘鵬去的,無非是為了張笑,可是在林子里轉悠了半天,依然沒有什么重要信息的發現。
連我都松懈的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所以更多的時間我會出現在刑警隊里。但是沒想到一起囚尸案,徹底拉開了紅鞋走魂的序幕。
這時候已經是十月份了,剛放完國慶假期的時候,是下面一個縣里分局報上來的案子,說在鎮上一戶家里的地下室發現了尸體。一般情況,分局也是需要考核績效的,所以雖然刑警隊負責全市所有的命案,但是一般分局報上來的案子,我們只需要抽調兩個人過去監察一下就夠了。巧的是當時局里就我和王鑫在,然后我們兩個就受命前往大廟鎮。
根據上報的分局同事指路,大概四十分鐘左右我們到了命案現場,我看到那戶人家的外面已經有了好幾輛警車。
我們到了之后,一個同事點頭哈腰的給我們倆上煙,然后說:“這邊是一個村民報的案,我們剛剛已經派了一名同事下去,發現下面味道難聞的緊,現在正在那邊通風透氣呢!”
我看了一眼,發現院子當中有個類似地窖的地下室,地窖的蓋子已經打開了。我皺了一下眉頭,對那個分局的小隊長說:“不需要透氣,氣味也是一個重要的線索,下去查看一番吧!”
那個小隊長點頭,然后派人下去。我心里好奇,在他們分局的兩個法醫下去之后我也跟著下去了,結果剛到地窖門口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尸臭,很熏人。我捏著鼻子朝下面爬去,到了下面我才看到在地下室幾乎一層地面都是血,而且是已經干了,形成了類似血痂一樣的黑紅色固體。再朝中間看過去,看到的是一個被風干氧化的只剩黑乎乎皮包骨的尸體,他全身早已經沒什么血肉,就是一具干尸,就跟剛解封的木乃伊似的。
我有些震驚,這個死者死亡時間起碼是一周以上,但是炎熱的夏天尸體卻沒有腐爛,再結合地上慢慢一層的血膜,可以推斷是兇手把死者身體體內的血全部都給放干了!
究竟是多么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這種舉動……
現在由于地窖的蓋子一直開著,陽光照在了這個最黑暗的地方,血膜已經開始慢慢融化,我知道地上的血都是他的,踩著血膜來到他身邊就好像踩踏著他的身體一樣。但是當我靠近這個干癟的只剩軀殼的尸體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懷抱里竟然抱著一個洋娃娃,這個洋娃娃張大著紅嘴,瞪大著眼睛,看著很嚇人!而且我注意到,這個洋娃娃的腳上,有著一雙精致小巧的紅色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