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陳靜拉開房門,正準備出去,迎面卻撞見了蘇炳國。
“你……”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幾乎是同時愣住了。
陳靜的心再次跳到了嗓子眼。
她怎么也沒想到,蘇炳國今天會回來的這么早。
也是自己疏忽大意了,得到消息,見家里沒人,站在房間就急急地找了陸曼晴。全然忘了留意房間外的動靜。
不知道,蘇炳國將剛才的話,聽進去了多少。
“上次,蘇墨在參湯里下毒,是,是你設計的?”蘇炳國一步步靠近陳靜,將陳靜逼到了房間的角落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不,不是,”陳靜被嚇得語無倫次,只能下意識地否認。
“如果那碗參湯,不是先給染染喝了。你是不是,就準備直接給我送過去啊?”蘇炳國一把抓住陳靜的手腕,厲聲質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沒,沒有,”因為太過驚慌,陳靜幾乎是口不擇言地辯解道:“我當時,只是想,針對蘇染染的。所以我才讓她先喝。”
“因為,你也看見了,她對我那個態度。”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陳靜開始“演戲”:“你是不知道,她在背后,刁難過我多少。”
“她私下見過我,和我說,”陳靜說著說著,大顆大顆的淚水已經從眼眶滾落而出:“只要她在,就,就不會讓我進蘇家的門。”
“我說,我和你父親也算情投意合的。她就連你也一起罵了。說什么只要我進蘇家的門,她就讓顧煦壓垮咱們家,絲毫沒有念及父女之情。”
“我那時候,也是在氣頭,一時間才……”陳靜緊緊地攥著蘇炳國的衣袖,說的分外悲痛。
看那樣子,似乎就是蘇染染將她硬逼到了一條絕路,才不得不下手的。
蘇炳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陳靜。擦了擦淚,陳靜又連忙補充道:“可我真的,沒想過讓你喝。”
“所以我才先盛了一碗,遞給蘇染染。”
“還好,也沒釀成大錯,對吧?”陳靜“循循善誘”地勸說道。
“沒釀成大錯?”蘇炳國猛地一皺眉,將陳靜拽著自己衣袖的手扯開,質問道:“那你剛才那么慌張,是因為什么?”
隔著門,他聽的不太真切。
但應該是有警員,在調查這事了吧?
“要是被人曝光出來,”蘇炳國惡狠狠地道:“你會牽連我的。”
直到這個時候,蘇炳國最關心的問題,并不是陳靜害了自己的女兒。
而是,這樣的事萬一泄露,會把他牽扯進去。
“不,不會的。”陳靜咬了咬唇,話還未說完,蘇炳國便打斷了她,繼續道:“在事情沒擺平之前,你還是不要進這個家門了。”
“什么?”陳靜眉頭一擰,脫口而出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
話說一半,陳靜突然住了嘴,聲音戛然而止。
她差點,就將那個驚天秘密,說了出來。
可是,那非但威脅不了蘇炳國,可能,可能還會徹底激怒蘇炳國。
“知道什么?”蘇炳國的語氣更加陰冷了,心中卻隱隱有些心虛。
“我就知道,你這個人靠不住!”陳靜瞪了蘇炳國一眼,直白地道:“你讓我把這事解決了也行。”
“那我用什么手段,你都不要干涉。”話中有話的,陳靜強調道。
畢竟,她想滅口的,也是蘇炳國的兒子。
“隨你便,總之趕緊把事情解決了,不能讓外人知道。”蘇炳國十分不耐煩地擺擺手,出去接電話了。
放學時間,蘇墨獨自一人,走在去醫院的路上。
路過一家便利店時,蘇墨本想著買些水果帶過去給姐姐。
忽然,一輛車停在了他的面前。
“是蘇小姐的弟弟嗎?”女人搖下車窗,彬彬有禮地問。
“啊?嗯,我是。”蘇墨有些懵地點了點頭。
“我是你姐的朋友。剛剛打電話給你姐,想去醫院看望她。她說你差不多也要放學了,讓我順道接你一起去。”
“是,是嗎?”蘇墨有些警惕地后退了兩步,打量著女人。
女人不在意地笑了笑,報出蘇染染所住的醫院和病房號。
“那謝謝了。”蘇墨放下心來,拉開車門便坐上了車。
“跟上去。”不遠處,顧煦的車便停在了街道旁。緊鎖著眉頭,顧煦對司機道。
“等等,去醫院的方向,是那邊。”車子飛速駛進一條小路,蘇墨隱隱察覺到不對勁。
手搭在車門上,蘇墨慌亂中想要跳車。可是,以現在的速度……
女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再次一腳踩向油門。
“停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蘇墨想要去搶奪方向盤,車子剎那間拐了一道曲線。
女人抬手,干脆利落地在蘇墨后頸處拍了一下。
感覺到重重一擊,蘇墨尚且沒有反應過來,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礙事。”女人瞥了蘇墨一眼,將車子開向與同伙會和的地方。
“人帶來了?”顧煦隨之趕到時,只聽見陳靜的聲音。
“顧,顧煦?”嚇得幾乎是一哆嗦,陳靜跌坐在地上。
“殺人滅口?”顧煦一步步靠近,周身散發著冰冷駭人的氣場。
“傷害染染?”攥緊拳頭,顧煦咬牙切齒地問。
顧煦的屬下早已眼疾手快,將昏睡中的蘇墨給拖到了自己這邊。
“顧總,我不是,我不是,”陳靜跪在地上,徹底亂了方寸,反反復復地道:“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我是一時急昏了頭,才,我原本不想的。”
許是被顧煦的氣壓死死鎮住,她連一時間的謊話,都編不出來了。
她只知道,自己這下,是徹底完了。
什么蘇老夫人,什么名利富貴,都與她無緣了。
“顧總,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陳靜一把抱住顧煦的腿,哀求道:“我可以告訴您一件事。”
“是關于蘇炳國原配妻子車禍的事。”
染染的母親?顧煦神情陡然一變。那的確,也是他正在調查的另一個疑點。
“只要您寬宏大量處理,我什么都說。”陳靜急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