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馨茹,真是一點(diǎn)腦子沒有!蹦腥丝戳搜凼种,剛剛假模假樣做的詢問記錄,笑容中譏諷的意味更甚。
一個假證件,一套特警制服,就讓他進(jìn)了門。
還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居然什么都相信了。
男人想起李馨茹那憤恨的目光,說起顧煦時咬牙切齒的模樣,便知道自己目的達(dá)到了。
回到家中,男人將自己的特警服脫下,毫不客氣地扔到一旁的地上,又將詢問記錄揉吧揉吧撕毀,丟進(jìn)下水道中。
他其實(shí)根本不是什么特警,只是按照自家老大的吩咐,將“顧煦有意不去接應(yīng),最終間接害死陸尋”的事,傳達(dá)給李馨茹罷了。
“老大,李馨茹同意去追悼會了!蹦腥俗谏嘲l(fā)上,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好。到時候,以她的脾氣,十有八九要大鬧一場!彪娫捘穷^的人吸了一口煙,淡淡地說:“我們看熱鬧就行了。”
不論李馨茹怎么鬧,對顧煦的聲譽(yù),都是個麻煩。
“對了,要不要,和陸小姐說一聲?”男人猶豫了一下,小心地詢問。畢竟,他有時候,也要幫陸曼晴做事。
“告訴她做什么?”電話那頭的人語氣一冷,質(zhì)問道:“難不成,我還要向她匯報?你好像,忘記了誰尊誰卑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蹦腥诉B忙解釋道。對面的人可是他們的老大,陸曼晴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男人忽然覺得,這陸小姐,和他們的老大,目標(biāo)似乎是背道而馳的。
他們老大,應(yīng)該是專注于給顧煦找麻煩。可是陸小姐,分明是護(hù)著陸小姐,針對的是顧太太。
算了算了,高層的事,自己也管不著。男人拍了拍腦袋,心想,老老實(shí)實(shí)執(zhí)行就好。
李馨茹獨(dú)自一人,蜷縮在沙發(fā)上,臉上的淚痕依舊沒有干。
“別害怕,別害怕,這里是醫(yī)院,很安全的!
“如果現(xiàn)在不想說,那就先好好睡一覺!
“沒關(guān)系,我在這陪著你!
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都是陸尋陪在她的身邊,帶著她慢慢走出的。
陸尋就像一道光,支撐著她活到現(xiàn)在。
盡管,李馨茹也明白,陸尋對她,并不是愛。也許,只是作為一名警官的職業(yè)操守,也許,只是因?yàn)樗侨救镜呐笥。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沒辦法勸說自己,停止去陸尋的喜歡。
她埋怨過,為什么自己不是染染,為什么陸尋不會傾心于她。可是現(xiàn)在,這一刻,她忽然間明白,只要陸尋好好的,還好好的活著,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要能再看他一眼,就滿足了。
陸尋,陸尋,你還活著對不對?你為什么要那么不小心。㈩^埋在自己雙手中間,淚水從指縫落下。
陸尋,我好想你,我喜歡你啊。
可是,再也沒有人扶著她的肩,安慰她了。
追悼會的那天,灰蒙蒙的天空,下著綿綿細(xì)雨。
李馨茹沒有打傘,只一身黑衣,沉著臉色,一步步地走到了殯儀館。
“你怎么也來了?”驀地,李馨茹聽見自己身后,有兩個人在一面走,一面閑聊。
“我這不是心里過意不去嘛!绷硪粋聲音響起,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愧疚。聲音壓低了不少,李馨茹聽見自己身后的人說:“我跟你說,當(dāng)時我們都急得不得了!
“因?yàn)榍闆r很危急,陸警官那邊又沒人接應(yīng)。”
“可是顧總,說什么,也不讓我們前去。”
“你說什么?”李馨茹猛地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衣領(lǐng)。
“顧煦不讓你們前去?什么意思?”
“這位小姐,你,你是?”對方驚訝地看著李馨茹,像是不知道她為什么反應(yīng)忽然這么大。
“他是顧煦的保鏢!币慌缘娜碎_口了,搖了搖頭,像是很惋惜地道:“他說,當(dāng)晚,顧總讓他們將車停在一條小路,還說,讓陸尋一個人去赴死就夠了。”
“他怎么忍心!”李馨茹失控地大吼了一聲,眼淚再次滾落。
“這位小姐,你先冷靜,先冷靜。”說話的人連忙勸告李馨茹:“小聲點(diǎn),別吸引了人!
“顧總要是知道,我把當(dāng)天晚上的事說出來,一定饒不了我。”
“害怕什么?有什么不敢說的?”李馨茹松開面前的人,憤憤不平地說:“就因?yàn)樗穷欖,所以有?quán)有勢?”
“所以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都可以做?”
“所以陸尋的命,就一文不值?”
兩個人看了眼李馨茹,無奈地?fù)u搖頭,就從她身邊過去了。
李馨茹沉思了一下,心中不知哪里來的沖動與念頭。她轉(zhuǎn)身,先跑了出去。
一直到悼念儀式快要開始,李馨茹才及時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場。
遠(yuǎn)遠(yuǎn)地,她一眼便看見了顧煦。
他還有臉過來?李馨茹攥緊了拳頭,在心中暗想。
真是虛偽,讓陸尋走的,都沒辦法清凈。
跟著眾人,一步步走到里面,李馨茹在看見陸尋遺容的瞬間,又一次繃不住,哭倒在了地上。
“陸警官……”
“陸隊……”
所有人皆是垂淚,想起陸尋往昔與大家相處的點(diǎn)滴,便難受不已。
“李小姐,我們走吧。”一位好心的友人扶起李馨茹,勸道。
顧煦也看見了李馨茹。只是,因?yàn)橄惹八鲑u染染住所的事,加上自責(zé)這次沒有及時趕到現(xiàn)場。所以顧煦僅僅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走出了殯儀館。
“顧煦,你給我等等!”李馨茹推開扶著自己的人,沖到了顧煦面前。
“什么事?”顧煦抬眼,淡淡地看了看李馨茹。
“我有話和你說!崩钴叭阒币曋欖愕哪抗猓瑥(qiáng)硬地道。
“顧總,”隨行的人員正想說什么,顧煦抬手,示意他們先離開。
也許,她是想和自己說有關(guān)染染的事吧。顧煦是這樣所想,才支開了身邊的人。
跟著李馨茹,兩人走到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趁顧煦走在前面,沒有轉(zhuǎn)身的時候,李馨茹猛地拿出一把跑出去買的刀,就朝顧煦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