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坐進車內，顧煦打開導航，詢問道。

“顧總親自開車？”女員工一愣。剛剛下樓，還遇見了顧煦的司機呢。

“嗯，這又不是公務。”

不是公務，不是公務，女員工在心中揣摩著顧煦話中的意思。

所以，這算是他們兩的約會么？

看來自己在顧總心中，地位已然不同了呢。

報出一家餐廳的名字，女員工滿意地發現，顧煦眼中閃過的一絲微妙情感。

那家餐廳，顧煦去過。規格不大，但是裝修布置很精致。他的染染，最喜歡的就是那樣風格。

自己為什么從身邊這個女人身上，總是能看見染染的影子？

顧煦揉了揉太陽穴，卻不愿意多加考慮。

他很早就認識到這一點，只要是和蘇染染有點關系的事，再冷靜的他，都會失去所有判斷力。

“走吧。”發動了車子，不用導航，顧煦也知道在哪。

“聽說這家甜品特別好吃。”這一點，女員工倒是與蘇染染相似。她有計劃地，在不知不覺間就將自己和顧煦的關系拉近了。顧總，在她面前，不再是那般高高在上，反倒更像朋友了。

要了間包廂，兩人在里面坐定。

“對了，你是哪個部門的？”將菜單還給服務員，等候過程中，顧煦問道。

“設計部。”女員工看著顧煦，眉眼彎彎地道：“我叫舒羽。”

“舒羽，”顧煦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便沉默著看向窗外。

“顧總像是有什么心事。”舒羽當然知道是為什么。只是，她一副好奇的模樣，眨巴著眼睛問道：“怎么啦？難道和我一起吃頓飯，這么勉強顧總嘛？”

她的語氣，明顯是開玩笑的，輕松的情緒感染了顧煦，原本沉默的氛圍也緩和了不少。

“不是。”搖了搖頭，顧煦的目光從窗外落在了舒羽身上。

眼前女子給他的感覺，很是熟悉，熟悉的經常一個瞬間他覺得這就是染染。

可是，真正屬于染染的，她似乎又沒有。

像染染，再怎么像，終究也只是相似而已吧。

這份熟悉感，也只是因為自己太過想念染染了吧。

蘇染染在他心里，真的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的。

“顧總想喝什么酒？”舒羽十指交叉，胳膊肘搭在桌上，身子微微向前，詢問顧煦。

“不用了。”想到下午還要辦公，顧煦擺擺手算是拒絕了。

“顧總真的很自律。”舒羽感慨道。

“不過，心情不好時，喝些酒會緩和不少。”話鋒一轉，舒羽勸說道：“顧總最近，就像是住在了公司一樣。偶爾，也該照顧照顧自己的情緒了。”

“我可以喝，可以陪顧總。”舒羽大咧咧地補充道。

顧煦看著舒羽，總覺得是因為染染的緣故，他對眼前的人也多了幾分溫柔與信任。

“紅酒吧。”難得地，顧煦會改變自己的堅持。

燈光下，舒羽搖晃著高腳杯中的紅酒，眼中多了一絲嫵媚。

兩人一搭有一搭沒地聊著，從舒羽的求學經歷，進顧氏集團最初的職務，到近來公司的發展，經濟的走勢。

紅酒的后勁很足，不知不覺間，從來不會在酒席上喝多的顧煦，也有了幾分醉意。

“染染，”眼前的人影變得恍惚起來，顧煦明明是心中所想，嘴中卻不由自主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染染……”

“顧總？”舒羽輕輕地喚了顧煦一聲，語氣也如蘇染染一樣溫柔軟糯。

顧煦的目光清明了些許，但是這么久的疲憊，無奈，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旦涌出，轉瞬便將他給吞沒了。

他也是人，也有感情，真的太累了。

腦海里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也“啪嗒”一聲斷了。

“染染，是你么？”醉眼朦朧地看著舒羽，顧煦一把攬住她的腰，輕聲問道。

“染染，回來吧。”

“不是。不過，我愿意代替她陪顧總。”舒羽盈盈一笑，沒想到自己的計劃都這么順利。

不論顧煦把她當成了誰，只要她和顧煦有了更深一層的關系，以后的路絕對會好走很多。

包廂里，只有她和顧煦兩人。會發生什么，也是在舒羽期望之內的。

主動俯身，舒羽正想回抱住顧煦，卻被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該死。在心中暗暗地罵了一聲，舒羽的臉色很是難看。

手機不斷顯示的來電提示燈讓她有幾分不知所措，頗為尷尬。

而且，號碼的主人像是十分固執，不接通就會一直撥打一般。

顧煦直起身，強忍著酒后勁造成的頭痛，詢問道：“哪位？”

“阿煦哥哥，你喝酒了？”單是聽顧煦的聲音，陸曼晴就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你下午還有一個會議，我想提醒你，該回來了。但是，你是不是喝多了……”

陸曼晴還想說些什么，顧煦已經不耐煩地將手機丟到了包廂的椅子上，半睡半醒地躺回沙發上。

“陸小姐，顧總每天工作都那么繁重。不過離開兩小時，難道陸小姐都不能幫襯著打理下么？”出于對陸曼晴直接破壞了自己希望的不滿，舒羽拿過電話，話中有話地說。

“顧總裁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小職員來多嘴了？”聽到舒羽的聲音，陸曼晴的火氣更甚一層。

“我只是說出了我的想法，出于體諒顧總的角度而已。”舒羽說完，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再回頭看時，顧煦已經睡著了。

平常極為硬朗的五官輪廓，都在此刻柔和了不少。只是，眼底滿是睡著后才會無意識顯露出的憔悴。

舒羽識趣地陪在顧煦身旁，打量著顧煦俊朗的不真實的容貌。真的只是一眼，便會讓人深陷其中。

“你去查查，那個女人職務，背景。”公司，陸曼晴氣得渾身顫抖，撥通了自己屬下電話。

出于體諒顧總的角度？這個小職員，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地位分量。

單是憑借與蘇染染有幾分相似，就想獲得顧煦的心？怎么可能。

眼中滿是狠戾的怒氣，陸曼晴咬著牙，恨恨地想。

敢和她斗？所有想要靠近顧煦的女人，她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