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不了她愛?顧煦聞言,神情一凜。原本滿是憤怒與質疑的目光,恍惚間染上了幾分落寞。
她,還是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自己的心啊。顧煦垂下頭,禁不住苦笑。
在遇見蘇染染之前,顧煦從來沒有真正動過心。他的愛,明明全都給了這個女人。
只有這個女人,會讓他不惜生命的去保護,讓他一次又一次的亂了方寸。可是到頭來,她居然都不肯相信,自己是愛她的?
“顧煦,既然你能有別的女人,那又憑什么一定要我給你個解釋?”將顧煦的失落看在眼中,可心中同樣難過的蘇染染,并沒有多想,冷言冷語地道:“我們之間,除了一紙婚書,還剩下什么?就這樣各玩各的不好么?”
就這樣,各玩各的。顧煦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一縮。
他沒有想到,蘇染染,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蘇染染,”明顯被激怒的顧煦,一把將蘇染染抵在墻邊,一字一句地道:“你要記住。有沒有那一紙婚書,你永遠是我顧煦的女人。”
“各玩各的?恐怕還輪不到你做主。”
“顧總的意思,就是一輩子都不肯放人了?”蘇染染同樣冷冷地看著顧煦,鼓足勇氣道:“那和街頭的無賴,又有什么區別?”
反正,她和顧煦已經走到了這樣的境地,還有什么好怕的。蘇染染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她知道,至始至終,顧煦對她的占有欲都不曾變過。
他總是能想盡一切辦法,將她給捆在他的身邊。
顧煦,你對我,到底是占有欲的驅使,還是真正愛我?蘇染染心中充斥著悲哀與自嘲。
留著她,恐怕也只是想要馴服一個不聽話的寵物罷了。
“染染,我們不需要他的幫忙。你跟我走,顧煦能給你的,我都能給。”張明睿沖上前去,用盡力氣拉開顧煦,急切地道。
他知道,說出這句話,意味著他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和顧煦抗衡。可是他不在意。他不想看著染染備受顧煦的欺負。
“張醫生心里,該裝一桿秤了。”顧煦淡淡地看了張明睿一眼,嘲笑道:“不然,都不知道掂量自己。”
“顧煦!”蘇染染恨恨地看了顧煦一眼,握緊拳頭道:“沒錯,你走吧。把那個什么徐主任也帶走。從今往后,我不需要你任何施舍。”
如果是這樣,那她欠顧煦的,就不會越來越多,兩人從今往后的牽連也會越來越少。
那顧煦,會不會選擇放過她?
她也是厭倦了,這個男人不可一世的模樣。
“行,蘇染染。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氣,能撐多久。”蘇染染對張明睿的庇護,更是激化了顧煦心中的憤怒。臨走出辦公室前,顧煦補充道:“可別哭著來求我,讓我看你笑話。”
望著顧煦遠去的背影,蘇染染全身依舊忍不住的顫抖。還沒走兩步,便覺得頭又是一陣暈眩。
“染染!”張明睿已經聽說了,染染前兩天暈倒過去的事。知道她最近身子很虛弱。這還沒有恢復過來,又經歷了這樣一番折騰,自然是承受不住。
聽見張明睿急切地呼喊聲,顧煦也是下意識地停住腳步。他能感覺到,自己有多想回去看看染染的情況。
他知道她有低血糖,也知道自己先前給她開的那些調理身體的藥,這個小女人最近肯定沒吃了。天天不分晝夜的守在病床前照顧母親,她的身體怎么招架得住。
可是……
她剛剛不是說了,要各玩各的么?不是把自己對她的關心,看成是施舍么?不是說以后不需要他任何施舍么?那自己何必要自作多情地管她?
反正,張明睿也會把她照顧得好好的吧。
顧煦狠下心,頭也不回地繼續朝前走去。就在這時,他看見陸曼晴迎面朝他走來。
“曼晴,你怎么來了?”顧煦一愣。她不是在病房輸液么?
陸曼晴慘白著臉,跌跌撞撞地跑來。剛一靠近顧煦,便撲到了他的懷里。
“阿煦哥哥,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我好害怕,夢哭醒了你又不在。我扯掉針頭就來找你了。”
“真是胡鬧。”顧煦皺緊眉頭。可是看見陸曼晴還在冒著血珠的針口,終究是沒忍心再責怪她。
“阿煦哥哥,我夢見的,都是以前的事。”陸曼晴緊緊地抱住顧煦,哭著道:“我上一秒還和你一起去圖書館,下一秒我就白薇雅幾個人帶到了……”
“曼晴,別說了,都過去了。”白薇雅這個名字,他們已經許久不曾提起。可是顧煦知道,她給陸曼晴造成的傷害,是無法挽回,也永遠無法忘記的。
同樣,顧煦心底也明白。如果當初他和陸曼晴沒有走的那么近,也許陸曼晴就不會招來那么多的嫉恨,不會經受那一切噩夢。
“都過去了。”顧煦的聲音溫柔了些許,安慰陸曼晴道:“以后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只要阿煦哥哥在我身邊,我就不害怕。”顧煦的西裝,胸口處被陸曼晴哭濕了一大片。她哽咽著道:“我醒了,病房里只有我一個人。我真的好害怕。我怕你走了,不要我了。”
“只有找到阿煦哥哥,我心里才踏實。”
陸曼晴仰起頭,目光盈盈地看著顧煦。
“先回病房吧。”顧煦看著陸曼晴憔悴的神情,凌亂的發絲,輕聲道。
“我剛剛上樓時,因為心慌意亂,不小心絆了一下。”陸曼晴俯身,將褲腳往上卷了一些,露出青紫的腳踝。
顧煦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陸曼晴給打橫抱起。心滿意足的陸曼晴,乖巧地摟住了顧煦的脖頸,頭埋在顧煦的懷中。
頭好痛……蘇染染單手撐著額頭,在張明睿的攙扶下勉強坐到了長椅上。她模糊的目光里,只有顧煦,寵溺地抱著陸曼晴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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