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后,顧煦理所當然地要送陸曼晴回去。
“陸小姐。”司機早早地便等在了大廳門口。看見陸曼晴挽著顧煦出來,連忙躬了躬身,開了后座的門。
“謝謝。”陸曼晴禮貌地笑了笑,坐進車中。她本來是有意往里坐了些,指望顧煦可以坐到她身邊。
然而,司機替顧煦拉開了前排車門。陸曼晴只能看著顧煦泰然自若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在一片夜幕中,陸曼晴垂下眼眸,掩蓋了眼底劃過的一絲失落與恨意。
車子很快便停在了陸曼晴居住的小區。司機替陸曼晴拉開車門,卻看見陸曼晴躺在后座,單手撐著額頭,一副很難受的模樣。
“陸小姐,您還好吧?”借著車外的燈光,司機注意到陸曼晴的臉色不是很好。
“沒關系。”陸曼晴擺擺手,無奈地笑了下:“大概是酒勁上涌,我回去躺會就好了。”
“顧總。”司機下意識地看了顧煦一眼。顧煦頓了頓,還是伸手扶住了陸曼晴。
“阿煦哥哥……”這一扶,陸曼晴整個人便軟軟地倒在了顧煦身上,一副不勝酒力,楚楚可憐的模樣:“阿煦哥哥,我頭好暈。”
“你在樓下等著。我送陸小姐回去。”顧煦囑咐完司機,攙扶著陸曼晴朝樓道里走去。
“阿煦哥哥,”陸曼晴看上去醉意朦朧。她依偎在顧煦懷中,不安分地蹭著。
“到了……呀……”陸曼晴含糊的說著,靠在顧煦肩頭,裝醉問道:“咦,我的鑰匙呢?”
“我記得,應該是放在……”陸曼晴說著,自己將身上摸了摸,裝作不經意地扯落了自己的肩帶。
頓時,一大片白皙的肌膚都裸露在了顧煦的眼前。尤其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分外有誘惑力。
“哦,我忘了,禮服沒有口袋。”手滑到自己的腰際,陸曼晴裝作找口袋的樣子,卻將自己腰際的帶子也給一并扯松了。
“曼晴!”顧煦鐵青著臉,按住她的手,沒有再讓她胡鬧下去。繼而,顧煦從陸曼晴包里找出了鑰匙。
“阿煦哥哥,你會留下來陪我嗎?”一推開門,陸曼晴就借著一股力,將顧煦順勢帶到了沙發上。
與此同時,她腰際的帶子也徹底滑落。華貴的禮服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形同虛設。
不待顧煦反應,陸曼晴修長的腿已經纏在了顧煦的腰際。
“我走了。”顧煦用力推開陸曼晴,臉色比先前還要難看。
“為什么?”剛起身,顧煦便聽見陸曼晴在他的身后用哽咽的語氣問道:“阿煦哥哥,你為什么,就不能留下陪我?”
“上一次,你把我送回來,看都不看我,那是因為你還有蘇染染。你說你愛她,我可以理解。”陸曼晴也坐起身,追問道:“可是這一次,那些報道你也看見了。蘇染染她根本就不愛你!她心里明明有別人。你為什么還要對她念念不忘?”
“我到底哪一點不如蘇染染,你碰都不愿意碰我?”從小到大,陸曼晴憑借長相和氣質,吸引的男人并不在少數。只不過,所有的愛慕者都被陸曼晴拒之門外。她從未想過,自己在顧煦這,會一次又一次的碰釘子。
也許是情緒太過激動,陸曼晴說完之后,接連咳了好幾聲,臉色變得慘白。她最近本來就有些感冒,再加上今晚的確喝了些酒,這一次,真不是裝的了。
緩了緩,陸曼晴躺在沙發上,手背搭在眼睛上,控制不住的嗚咽起來。
顧煦站在那里,聽著陸曼晴的啜泣聲,心中越發復雜煩悶。
到底,她是和他自幼相識,一起長大的。到底,曾經她一聲聲叫著自己“阿煦哥哥”,他也習慣了關心她。到底,她那年因為自己,被白薇雅害成那個樣子,自己卻一無所知。
想到陸曼晴父親都已不在了,她又是一個人偷著跑回國找自己的,顧煦心中多少有幾分歉疚。
即便對陸曼晴不是愛情,看陸曼晴現在的樣子,顧煦終究還是不忍心一走了之。
嘆了口氣,顧煦轉身,來到陸曼晴身邊,語氣和緩了不少。
“曼晴,你真的不必再為我……”
“不,我就是為了你!我覺得值得!”陸曼晴撲進顧煦的懷中,緊緊抱住顧煦的腰,怎么都不肯松手。
因為兩人相隔太近,所以顧煦很輕易便察覺到,陸曼晴的體溫似乎是不正常的發熱。
他扶著陸曼晴躺好,手搭在陸曼晴額前拭了拭,確定她在高燒。
“怎么燒的這么厲害?”顧煦起身去找藥,卻看見桌子上擺了幾盒感冒藥,退燒藥。
都是已經開封的,看樣子,她這兩天已經病著了。
“既然生病,為什么不和我說,留在家好好休息?”顧煦緊鎖著眉頭。雖然宴會在大廳舉行,可畢竟是冬季,陸曼晴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禮服。
“沒關系,只是前幾天受涼了而已。”陸曼晴搖搖頭,輕聲道:“因為,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和阿煦哥哥相處的機會。”
顧煦邀請她去參加宴會的時候,她真的很開心很開心。即便,她還在生病,頭一直昏昏沉沉的。
顧煦看了陸曼晴良久,終究,只是走到陽臺前,給一直等在樓下的司機打了個電話。
“你先回去吧。”顧煦淡淡地說。
“哎?”司機一愣。他在樓下等了那么久,就為了待會還送顧煦回去。難道說,這會陸總準備留在這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