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更恨許少南。”
我嗓音干澀,那一刻我突然不想恨顧逸銘,但是想到弟弟的死,我又不得不恨他。
所以,我給了這樣的一句回答。
更恨許少南,并不代表,會不恨顧逸銘。
“但是,阿銘,很感謝你…愛過我。”
我說完這話的時候,明顯看見顧逸銘的眼眶泛了紅。
顧逸銘動了動喉結(jié),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探監(jiān)的時間就已經(jīng)到了。
我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只見顧逸銘拍著玻璃,再和我說著什么話。
我聽不見,看他嘴型,也分辨不出來。
最后我被帶走了,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我在監(jiān)獄待了兩周的時候,法院重審了我的案子,那天顧逸銘在旁聽席。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緊抿著薄唇,線條冷硬。在一眾旁聽的人里,我一眼就看見了他,而后和他對望,仿佛一眼萬年。
許少南站在原告的位置,控訴公司一名李姓股東,栽贓陷害于我。
并曬出了種種證據(jù),我被當庭釋放。
法院門口,顧逸銘攬著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輕聲說話。
“回家了。”
他說的這三個字,讓我感覺溫暖似陽。
許少南頓步在五步開外,看著我們這邊,我轉(zhuǎn)頭看他的時候,他笑的有些自嘲。
我走過去,站在許少南面前。
“你精心布下這一場局中局,為了從顧逸銘手里,拿到什么?”
許少南看著我,眼中有幾分贊賞。
“不愧是我?guī)б皇謳С鰜淼模K棋,你很聰明。”
“所以呢,為了拿下什么,城南那塊地肯定在內(nèi),但是不止。”
我望著許少南,風吹得我的頭發(fā)有些亂,我把頭發(fā)挽到了耳后。
許少南看著我,眸光泛著幾分可惜。
“城南的那塊地,和MO科技中國區(qū)總代理。意外收獲,你搶走顧氏的那二十幾單生意,十幾個老客戶。”
我笑的很冷。
“許少南,你好自為之吧。誘惑李姓股東挪用公款,開設(shè)地下賭場牟取暴利,又交會他怎么將錢洗白。最后向媒體透露消息,事情敗露后又設(shè)計讓他栽贓我。而之前你捧我的一切,都是因為能讓栽贓變得理所當然,看不出破綻,逼著顧逸銘出手救我。從顧逸銘那邊拿到東西后,一腳將李姓股東踹出去。
這一場局中局,你設(shè)計的環(huán)環(huán)相扣。心思如此之深沉,我嘆服不已。”
“也不是全在掌握之中,比如我對你的確動了心,這不是我能掌握的。”
“但是你能克制,感謝你的克制。”
“既然我把你還給了顧逸銘,就還的徹底一點,我告訴你個事兒。”
許少南湊近我的耳朵,輕聲開口:“真正殺死蘇安,在幕后操控的人,是林思思。”
許少南這話,如同一道天雷,劈在我的腦袋里,讓我腦中一片白光。
隔了許久,我反應(yīng)過來,驚愕的看著許少南。
“你怎么知道?”
這事,明明連顧逸銘都說,警察已經(jīng)結(jié)案了。
許少南看著我,面上帶了那么幾分笑意,但是笑意根本不答眼底。
“因為我‘骯臟’啊,蘇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