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安耐心的安撫了他,“林洋,沒有人比我更在意現在的一切,我不會拿寧寧和你們得未來當賭注去成全自己。”
林洋沉寂下去。
對于權力的渴求一下子到達了頂峰,要是他有錢有權有足夠的地位,他根本就不用在這里和溫初安商量什么,他可以直接救走他們!
狠狠地掛斷了電話,林洋猛的將自己的手機摜到地上摔得粉碎。
三日后。
“總裁,這是安寧當鋪的資料。”何東講一個牛皮紙袋遞了過去,“安寧當鋪三年半之前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當鋪,店長是一個叫齊萬三的男人,三年半之前被這個安寧收購之后,變成了現在的安寧當鋪,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就是這個叫安寧的女人,屬下查不到關于她的資料。”
何東睡著腦袋,他用了不少的辦法,甚至連一些比較特殊的渠道都已經用上了,可是安寧這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查不到任何一丁點過往。
“她現在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假的。”何東猜測的說道。
盛靳年看著手中紙張上女人的照片,陌生得眉眼,陌生的神態,就連眼神都是陌生的,她的眼睛里藏著光,像是朝陽一樣。
將資料放在桌子上,盛靳年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的安安現在還在醫院得病房里,還在怨恨著他不愿意醒過來,他怎么會產生安寧會是溫初安的錯覺?
可是那個孩子……
一想到那雙眼睛,盛靳年煩躁的捏緊拳頭,三歲半的孩子,就算那個孩子真的和他有參關系,也應該是兩歲半,而不是三歲半。
盛靳年起身下床。
何東急忙過去攙扶,被男人揮手打斷,“去醫院。”
只有待在她的身邊,只有親眼看見她還在他眼前,他的心才能稍有平靜得片刻。
醫院里。
溫初安一身灰黑色低調長裙,碩大的遮陽帽和墨鏡,將她整個人包裹在里面。
小包子現在在常家陪著常老爺子還算安全,而且認親宴一過,常千珩對她的禁錮就放松了,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她會逃走一樣,任由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隔著厚厚的玻璃門,溫初安渾身包裹著紗布,臉上的皮膚像是樹皮一樣皺在一起已經認不出來模樣的女人。
溫初安一陣恍惚。
當時她根本沒有打算炸死,而是想回家之后,裝作絕望不愿意見任何人然后悄悄得從景城消失,可是她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就碰到了那起車禍。
溫初安只是被擦傷了,而里面的女人當場被撞飛,面部著地,溫初安本來以為她已經死了,所以才換了她的衣服,把自己貼身的東西和手機都留在了現場,之后又趁著她的“死”袁家和盛家陷入混亂的時候逃走,以絕后患。
而事實上她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了。
“謝謝你。”溫初安小聲的開口。
要不是她在這里代替她變成“溫初安”,可能盛靳年和袁競煬一定會翻遍全世界把她給找出來。
溫初安真誠的道謝,要是可以的話,她希望她這次離開之后,她能醒過來,好好活下去。
“總裁,醫生說溫小姐的情況很穩定。”走廊深處傳來一陣男聲。
溫初安一驚,將摘下來的墨鏡重新戴上,躲到了走廊另一側的安全通道里。
盛靳年站在門外,深邃的目光復雜的落在監護室的人影上,焦灼的情緒稍有一些的緩解,他伸手揮退了何東,獨自一人留下。
“我好像看到你了。”男人粗糲的手掌隔著玻璃落在“溫初安”的臉上,聲音沙啞。
溫初安壓低了帽子,從她的方向剛好能夠看到男人削瘦的不復往日得背影,眼睛蒙上一層水霧。
何必呢盛靳年?
當年她付出了所有也不曾換來他的回眸,現如今她已經算是個死人了,他竟然念念不忘起來。
溫初安只覺得無比的諷刺。
“我知道你還沒有原諒我,不想看到我,但是我答應你,只要你醒過來,下次換我消失好不好?”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陌生的溫柔,“只要你回來。”
只要她回來,讓他用命去換又如何?
溫初安狠狠的側過頭不想再聽下去,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拿兩顆糖就能哄開心的溫初安了。
她和盛靳年之間已經結束了,她雖然還做不到祝福他,可是終究她們之間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溫初安做了一個艱難吞咽的動作,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只是剛轉過去,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東西,炸裂的響聲瞬間響徹這個寂靜的走廊。
溫初安暗道一聲糟糕,想要跑可是已經遲了。
“是誰?”
男人瞬間收斂的情緒,冷厲得視線一瞬間射向溫初安的位置。
溫初安身體下意識的緊繃了一下身體,她捂著嘴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么特色。
“不好意思,走錯了。”
盛靳年微瞇了一下眸子,“安小姐。”
溫初安:……
這也能聽出來!!!
溫初安索性回頭,摘掉臉上的墨鏡,露出那張清秀的面孔來,她淡淡的笑了一下,“盛先生好記性。”
盛靳年冰冷的面孔不變,深邃的視線微不可查的緊了緊,“安小姐忘了,第一見見面的時候用得就是這個聲音。”
溫初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如果盛靳年不提,她差點忘了,安寧和盛靳年已經有了交集。
溫初安攤了攤手,一副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沒有什么好掩飾的了的表情,“不好意思,我只是過來看望一位朋友,沒想到會碰到盛先生在這里……”
“我妻子。”
“嗯?”溫初安一時間怔了一下。
盛靳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的這個女人,再一次的開口,“她是我妻子。”
妻子像是一個巨石一樣重重的落下狠狠的砸在溫初安的心口,強烈的悸動像是遇水的海綿,迅速的膨脹起來。
溫初安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鎮定,“是,是嗎?”
盛靳年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銳利的視線像是能夠洞穿一切讓溫初安無處躲藏,“安小姐是來這里看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