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忽然捂住胸口,像是不能承受這件事情的打擊一樣,臉色迅速的難看起來,在場的所有人立即驚慌起來,就連盛靳年的臉色都是前所未有的難看,他急急的上前一步,低聲怒吼,“把爺爺?shù)乃傩Ь刃耐枘脕恚钍澹瑴蕚渚茸o車!”
溫初安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慌亂的場面,手腳發(fā)冷,李管家不是說爺爺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事情了嗎?怎么還會……
“溫小姐,溫小姐?”李管家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溫初安猛的回神,眼里已經(jīng)蓄滿了眼淚。
“李叔……”
李管家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老爺子身體一向不好,溫小姐還是想一想怎么和老爺解釋這件事情吧。”
溫初安死死的咬住唇,現(xiàn)在她的腦子已經(jīng)很混亂了,根本不知道爺爺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事情,如果爺爺真的不知道,或者說他就算是知道已經(jīng)承受不了這個打擊,不愿意相信,那……
她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情急之下,男人一把扶住她的身體,把她推送到盛老爺子的面前。
盛老爺子顫顫巍巍的抓住溫初安的手,和藹的臉上神情痛苦,“安安,常家小子說的是真的?你,你現(xiàn)在……”
溫初安哽咽的嗓子,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不是的,我們好好的,之前是因為有誤會,都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真的……”
盛老爺子艱難的搖頭,“我,知道你是哄我開心的,這段日子辛苦你照顧我這個沒用的老頭子了……”
老爺子聲音遲緩,似乎沒說一句話都十分的艱難。
溫初安心里又著急又難過,只能不斷的安慰,“爺爺,您要相信我,我們已經(jīng)打算復(fù)婚了,真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重孫子嗎?我答應(yīng)您,只要您好好的,以后我們一定努力……”
溫初安哭到難以自持,一度沉浸在難過里,以至于連老爺子眼底一閃而過的竊喜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終于支撐到醫(yī)護人員到場,盛老爺子被送往醫(yī)院。
醫(yī)院走廊里。
溫初安斜靠在盛靳年的身上,心里自責萬分,她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把頭埋在他的胸口,“都怪我,要是我承認是我傷了常千珩,他就不會狗急跳墻了。”
男人沉寂的眸子閃了閃,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摸著她的腦袋。
“放心吧,爺爺沒事的。”
“怎么可能沒事?你之前不是說過爺爺?shù)纳眢w一直不好,還從d國引進了醫(yī)療設(shè)備嗎?”
盛靳年眉心鎖起,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才剛剛答應(yīng)過溫初安以后一定不騙她,爺爺真是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爺爺?shù)纳眢w是不好,可是這次也是真的沒事。”
溫初安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懂,“你,什么意思?”
從剛才起她就一直很奇怪,盛靳年對爺爺?shù)母星橹槐人畈槐人郎\,為什么爺爺出事的時候,一開始他還很著急,后面就好像沒有那么急了?
“字面意思,爺爺沒事。”
溫初安皺成一團的小臉凝固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盛靳年的意思,“你,你是說,爺爺是根本沒發(fā)病,是裝的?”
盛靳年無奈的點頭,他一開始也以為老爺子是真的受不了打擊了,所以才病發(fā)的,可是當他接近老爺子的時候,盛老爺子還刻意的捏了捏他的胳膊,他頓時臉色就黑了。
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他總不能說爺爺沒事吧?只能跟著繼續(xù)演下去。
“盛靳年!”溫初安猛的推開他,臉蛋兒滿是怒容,“那你為什么不早說?你知不知道我又多著急?要是爺爺真的因為我們又給好歹,你,你……”
男人高大的身體動也不動,任由她發(fā)泄壓抑的怒氣。
她剛才是真的嚇到了,雖然她早就知道爺爺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事情了,可是她自己都不清楚爺爺?shù)某惺苣芰κ嵌嗌伲∧且稽c點的僥幸心里,她根本就不敢抱!
“我知道錯了,所以為了彌補,我們是不是要有一點實際行動?”男人一手擒住她的手腕,臉色帶笑。
明顯就是提醒她剛才自己說過的話。
溫初安更怒了,“你還敢說!你居然和爺爺聯(lián)手騙我,你,你太過分了!”
盛靳年低咳一聲,她真的沒有騙她,只是一路上一直沒有來得及說而已,溫初安趴在他的懷里哭的跟個淚人兒一樣,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不過說來說去,爺爺也是為了保護他們,不然常家祖孫倆怎么可能是那么省油的燈,這件事情一定會追究到底不可。
所以這一次,常家祖孫明顯是被他們祖孫聯(lián)手給坑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估計以后常千珩看到盛老爺子都得有陰影。
直到最后,老爺子根本就沒事這件事情也只有盛靳年和溫初安連帶著老爺子和李管家知道,其他的人都以為盛老爺子是發(fā)病住院了,跟這件事情一比,常家的那點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經(jīng)過了一天的鬧騰,這個盛家人心惶惶,尤其是盛夫人,被盛名警告了一頓,再也不敢對溫初安有任何一丁點的看法,就算是她心里再怎么不爽她,也只能在心里吐槽幾句。
最后,溫初安和盛靳年留在醫(yī)院里陪護,盛夫人和盛名回家繼續(xù)準備明天的壽宴。
病房里,盛靳年在一旁處理堆積下來的文件,溫初安坐在床邊給老爺子削蘋果,每一次她一想說些什么,老爺子就開始這里疼那里不舒服的哼哼,活脫脫的一個老頑童,搞的溫初安哭笑不得,白天的事情只能就此作罷。
等到老爺子睡去的時候,他們兩個才從房間里退了出去。
醫(yī)院里的病房本來就比較緊缺,即使想盛靳年這樣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不好隨意的浪費公共資源,而且他們也不想打擾老爺子休息,所以就只能在醫(yī)院的旁邊酒店里定了一間房間。
溫初安本來想讓秦責訂兩間,可是一想到她現(xiàn)在和盛靳年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已經(jīng)沒有扭捏的必要了,所以也就沒有聽這件事情了,而且她現(xiàn)在例假在身,盛靳年即使是有心也無力,這才安心許多…
深夜。
“少爺,您真的要過去?”
門口隱約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男人警惕的回頭,看到床上人兒熟睡的小臉,皺緊的眉心微微松開,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