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那邊有個長廊,我們不如去那邊坐一下吧,還能擋一擋太陽。”
溫初安滿腹心事,一時間沒有察覺到小初對她稱呼的變化,輕輕點了點頭。
坐在長廊里,溫初安以口渴為由支走了小初,將視線準(zhǔn)備好的手機拿出來撥通林院長的電話。
從上次她送完醫(yī)藥費之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十幾天的時間了,因為袁競煬時刻不離的看著她,她都沒機會看一看她的寶貝兒,剛好趁現(xiàn)在跟林院長開個視頻。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林院長懷里抱著一個小奶包,身后不時的傳來孩子們嬉鬧的聲音。
溫初安鼻子一酸,“林院長讓我看看寧寧。”
那邊鏡頭對準(zhǔn)了小奶包粉嫩嫩的臉蛋兒,林院長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我們昨天剛出院,本來想給你發(fā)個消息的,但是又怕你不方便。”
這種事情林院長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很多人為了隱瞞孩子的存在走的時候都會特意叮囑,如果她們不主動聯(lián)系,千萬千萬不要找她們。
“沒關(guān)系的,林院長,下次你想給我發(fā)消息直接發(fā)過來就行。”她手機有密碼,即使不能正大光明的接電話,但是收短信還是行的。
林院長應(yīng)了下來。
看著鏡頭里白白嫩嫩的小家伙,溫初安眼淚不由的涌出眼眶,再有幾天的時間,她的小家伙就滿月了。
可是寧寧因為早產(chǎn),到現(xiàn)在看起來依舊比正常的孩子小上一圈。
溫初安舍不得掛視頻,可是算算時間小初差不多要回來了,她急忙擦了眼淚說道:“林院長,我現(xiàn)在不方便出門,你可不可以讓人來醫(yī)院找我?我這里有一張十萬的支票,應(yīng)該還夠福利院撐一段時間的。”
林院長略有些猶豫,“這……”
溫初安急忙道:“就當(dāng)是福利院愿意收留寧寧我盡的一點心意,您千萬不要推辭。”
林院長這才答應(yīng)下來,來醫(yī)院之前會先給她發(fā)消息。
臨掛視頻的時候,溫初安緊緊叮囑屏幕里的小家伙,“寧寧,等媽媽好了,一定去看你,要乖乖的等媽媽哦。”
“與其在這里母子情深,為什么不把孩子接到身邊來?”
身后猛然傳來一陣陌生男人的聲音,溫初安急忙掛斷,慌張的擦掉臉上的淚痕。
轉(zhuǎn)身看去,身后不止何時站了一個青年,男人看上去大概二十六七歲的年紀(jì),西裝革履,英俊的面容溫和細(xì)膩,看上去謙謙有禮,人畜無害。
碰到關(guān)于寧寧的問題,即便是這人看上去很謙和,溫初安也沒有心情跟他討論什么。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這是我的私事。”
言外之意,沒有必要對一個外人交代。
齊楓挽唇,不知為何,面前的這個人明明在笑,可是溫初安卻覺得他這個笑容并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甚至有幾分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還好小初來的及時,看到溫初安身邊站著一個陌生人,小初剛想打招呼問號,就被溫初安叫走了。
她推著溫初安走出好遠(yuǎn)。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還在看著她們的方向。
“安小姐,你認(rèn)識那位先生嗎?他還在看我們哎。”
溫初安扯了扯唇:“不認(rèn)識。”
“是嗎?”小初撓了撓腦袋,但是她總感覺那個男人看安小姐的眼神不太一樣,最后她一拍腦門。
“我怎么給忘了,一定是安小姐長的太漂亮了,所以那位先生才一直盯著你看的。”
小初覺得自己一定是猜對了。
安小姐雖然身世有些可憐,也不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一個,但是安小姐的漂亮?xí)屓擞X得很舒服很自然。
不像有些女人,離的八百米開外,她都能聞到那一身的香水味。
溫初安有些好笑,袁競煬那么惡毒的嘴巴,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小傭人。
“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嗎?”
小初猛點頭:“安小姐身上啊,總有一股奶奶的甜甜的香氣,讓人忍不住就像趴在你身上狠狠的咬一口嘗嘗味道。”
她說著,還象征性的舔了舔嘴巴。
引的溫初安一陣哭笑不得。
不過,她扯著自己的一副聞了聞,奶奶的香香的味道?為什么她自己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
因為不確定溫啟陽和吳景蘭到底有沒有走,所以溫初安并沒有著急回病房,而是讓小初推著她圍著整間醫(yī)院饒了一大圈,等到天完全黑了下來,才不急不慢的往回走。
路過溫芷晴病房門口的時候,隱約聽到里面?zhèn)鱽頊剀魄绯鴧蔷疤m撒嬌的聲音。
溫初安心里微堵,示意小初快點推她進(jìn)去。
“呵,某些人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全家人都不喜歡,所以跑的遠(yuǎn)遠(yuǎn)的。”瞄到溫初安的身影,溫芷晴追到門口冷嘲熱諷。
她今天受了一天的氣了,盛靳年不接她電話,就連一直站在她這一邊的母親也責(zé)怪她沉不住氣!
所以溫芷晴理所當(dāng)然的把所有的原因都?xì)w咎到了溫初安的身上。
溫初安冷冷的扯唇,看著溫芷晴的眼神簡直像是再看一個跳梁小丑一般,“如果撿別人玩剩下的東西讓你這么有優(yōu)越感,下次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說,我考慮丟掉的時候第一個通知你。”
“你!”溫芷晴臉色瞬間漲成豬肝色!
“溫初安,你才是那個靳年不要的破鞋,是那個被爸爸拋棄的野種!要不是爸爸和靳年可憐你,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拋棄?野種?
溫初安神色一厲,緩緩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雷霆萬鈞的朝著溫芷晴一步一步走來。
“你再說一遍,誰是野種?”
自從她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不是吳景蘭的女兒之后,野種這兩個字就成了她的禁忌,溫芷晴敢當(dāng)著她的面罵她野種,就要做好承擔(dān)一切后果的準(zhǔn)備!
終于見到溫初安生氣,溫芷晴瞬間感覺自己占了上風(fēng)一樣,得意的仰著脖子。
“說你又怎么樣?溫初安,你就是個野種!”
啪,一個巴掌毫無防備的落下,溫芷晴被打的臉一歪,她猛的捂住臉,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就連身后一直都默不出聲的吳景蘭都怒紅了雙眼。
她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溫初安面前就要甩出巴掌。
下一刻,溫初安猛的截住她的雙手,吳景蘭那雙厭惡的眼睛讓她心里止不住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