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姬玉恪!
在吃貨面前秀美食卻一口都不給,這與每天捅她一百刀有何分別!
必須得反擊!
當晚,趁著夜深人靜,若蘭潛入姬玉恪的廚房,將糖罐和鹽罐偷偷調換了標簽。你能分辨毒藥,不代表若蘭就沒辦法坑你,哼,吃哭你!
翌日晚間,若蘭依舊蹲在回廊啃胡蘿卜,接著就看到姬玉恪被自己做的糖醋排骨齁出眼淚!
噢耶,若蘭愜意地抖抖腿,勝利!
…
在互相傷害中,若蘭們又雞飛狗跳地度過了十幾日,直到面黃肌瘦的若蘭終于熬不住了。
不行,自己得結束冷戰(zhàn),趕緊完成任務,要不然任務完不完成不說,自己這一身仙骨都要餓的骨質疏松。
泡了一壺上好的雨前龍井,若蘭來到姬玉恪書案前,將茶水畢恭畢敬地遞上去。
姬玉恪端著茶水,望聞問切,如果茶水有心跳,他恨不得給茶水號脈。
若蘭汗顏,她理解他的謹小慎微,因為若蘭曾經在他的茶水里下過多達兩百次毒,當然,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若蘭滿臉都是真誠,星星眼沖著姬玉恪說道:“放心喝吧,我沒下毒。”
姬玉恪嘴角浮起一絲淺笑:“那我們講和?”
若蘭喜上眉梢:“嗯!”
“你保證不再勾…”“勾引”的“引”字他終究沒有講出口:“你得保證從此再也不那什么我。”
若蘭撇撇嘴,我的目標是要阻你修仙,毒不傻你!
若蘭豎起三根手指,十分虔誠地念道:“若蘭發(fā)誓,從此不再引誘姬玉恪,如果違背誓言,吃飯咬舌頭。”
若蘭抬起頭看看姬玉恪,見他一臉無動于衷,跺跺腳又添了一句:“如果違背誓言,天打五雷轟!”
姬玉恪很滿意,伸出手摸摸若蘭的頭:“乖!”
若蘭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姬玉恪,為表誠意,你得給我做大餐!”
姬玉恪揉了揉若蘭的頭:“你想吃什么?”
若蘭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周身泛著:“什么都可以嗎?”
姬玉恪淡然一笑。
他長得高瘦,白白凈凈的,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而身經百戰(zhàn)的若蘭,竟然瞬間就淪陷在他寵溺的眼神里。
若蘭想起了第八世,自己差點兒成為了他的世子妃,卻在拜堂當日,家里突然走水,而那之后的事情,自己就記不清了…
正當若蘭沉溺于往事無法自拔時,聽到姬玉恪問道:“師妹,要不我給你拍根黃瓜?”
黃瓜?
若蘭瞬間被拉回現(xiàn)實:“不!”
本姑娘再也不要當兔子了!
若蘭腦中快速思考,吃什么呢?佛跳墻做起來太費時間,回想起第八世他常常帶若蘭去吃的紅燒獅子頭,若蘭眼睛一亮:“姬玉恪,我想吃紅燒獅子頭!”
姬玉恪站起身,抖抖長衫:“沒問題。”
紅燒獅子頭做得很美味,若蘭吃得狼吞虎咽。一個月沒開葷,若蘭怎么可能在肉丸子面前保持優(yōu)雅!
“小芳……”姬玉恪忽然夢囈一般地叫了若蘭一聲,若蘭訝異極了,他從來不曾如此親昵地稱呼自己。
“呃?”若蘭抬頭,發(fā)現(xiàn)他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若蘭,而大手已經伸到若蘭腮邊。若蘭用手絹擦了擦嘴,“姬玉恪,我臉上有東西?”
姬玉恪似乎也被自己的行為驚到,“嗖”地站起來,愣了一會兒,而后極其不自然地快步踱到窗前:“哦,沒事。”
這點兒小插曲當然不會阻擋吃貨的步伐,若蘭依然賣力地吃著。
然而,她吃著吃著,竟然吃出藥膳的味道。哇塞,姬玉恪果然是名廚中的精英,連獅子頭都能做得如此與眾不同!
“姬玉恪,你是不是加入了中藥,好香啊!”
姬玉恪笑得格外陰險:“我沒加中藥!”
沒加?好奇怪!若蘭夾了一個肉丸子細細品味,忽然,若蘭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姬玉恪,你用的肉餡是不是冰庫墻角的那盆?”
姬玉恪點點頭:“嗯,怎么了?”
不,那盆肉餡被本姑娘撒過巴豆粉!
忽然,腹部傳來一陣劇痛,若蘭捂著肚子仰天長嘯:“姬玉恪我恨你,你是故意的!”
在茅廁艱難地度過一天一夜之后,若蘭簡直無法面對慘淡的人生。
一怒之下,若蘭毫不猶豫地向天庭特工總部遞交了調離申請,讓總部另請高明,本姑娘不干了!
作為神醫(yī)谷的傳人,傾城聽聞自家姐姐如此可憐,傾城主動通過通靈鏡扔給若蘭一瓶致幻劑:“五姐,此藥無色無味,凡人絕對無法辨別。”
“這么神奇?”若蘭有點兒不敢相信,“來,我先嘗嘗。”
“五姐,你千萬別喝。只要服下,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會神志不清!”
傾城越說越玄乎,她說只要若蘭把此藥給姬玉恪喝下,然后再把他衣服脫了放在若蘭的臥榻之上,待到明日天明,姬玉恪就再也無法修仙了。
哇,這么簡單粗暴就可以完成任務,若蘭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神藥在手,若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些不舍…
夕陽西下,天邊的霞光灑滿山坡,染紅了滿目柳條。若蘭倚靠在參天的古樹下,看著姬玉恪揮動寶劍,擾動滿地青草,挽出絢麗的劍花。
也許是因為離別時刻即將到來,若蘭開始重新審視這個曾經讓自己頭疼不已的姬玉恪。
姬玉恪人雖然腹黑了一些,但俗話講得好,一帥遮百渣,更何況他還飽讀詩書、武藝超群,關鍵是他身上一點兒魔王的影子都沒有,心腸還不賴。那次師尊派若蘭們二人去山下歷練,姬玉恪差點兒又去扶老奶奶過馬路。
本天庭少女身為資深“碰瓷”專家,一眼就看穿了那個老人家的手段,那姿勢,還沒有若蘭第一世摔得標準!
“姬玉恪別管閑事,她根本就是假摔!”
他瞇著眼睛問若蘭:“師妹這么有經驗,莫非也做過這樣的事?”
若蘭竟無言以對。
姬玉恪最后還是走過去,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老奶奶,道了句:“早些回家。”
若蘭追過去,不解地問:“姬玉恪,你明知被騙,為何還要給她銀子?”
姬玉恪微笑著摸摸若蘭的頭,答非所問:“小芳,我最近經常夢到你。”
什么?!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個意思吧?
若蘭用手指指向自己:“夢到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