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璃心中很是愉悅,面上卻不顯,依舊繃著臉:
“看夜景。”
“看夜景叫上人家做什么,冷呢。”
傾城在南墨璃衣襟里拱啊拱,終于將有些冰涼的臉頰貼在南墨璃溫?zé)岬纳碜由希?
“墨璃身上好舒服。”
南墨璃虎軀一震,心中的男人氣概頓時沸騰起來,霎時間便忘了傾城做的“好事”,將懷里的傾城緊緊的摟住:
“還冷不冷?”
“好冷呢!”
傾城撒嬌:“進(jìn)屋好不好?”
南墨璃輕咳了一聲,摸了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
“城兒你還是剽悍一些,有安全感。”
傾城躲在南墨璃的衣襟里,小腦袋跟練過鐵頭功似的,一下子就把南墨璃頂翻在屋頂。
南墨璃結(jié)實(shí)的肩膀把琉璃瓦砸的七零八落,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傾城狂野的在屋頂上大跳霹靂舞,琉璃瓦掉落的愈發(fā)歡快。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南墨璃就在聞訊趕來的侍衛(wèi)的眼皮子底下,跟塌陷的房頂一起華麗麗的掉了下去。
傾城看著侍衛(wèi)們費(fèi)勁巴拉的把南墨璃刨出來,心里有些許的愧疚,是不是玩的太過了?
南墨璃隨手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在一群瞪掉了眼珠子的侍衛(wèi)中面不改色道:
“朕和皇后只是想測驗(yàn)一下屋頂?shù)慕Y(jié)實(shí)程度,沒想到皇后剛壓到朕的身上,房頂便承受不住了…”
南墨璃絮絮叨叨的表示自己對豆腐渣工程的深惡痛絕,義憤填膺的表示建筑工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在勤政殿的建造上玩兒陽奉陰違。
以德公公為領(lǐng)導(dǎo)的侍衛(wèi)團(tuán)體一臉“您不必解釋這么多,我們都懂得”的表情,讓傾城摸著下巴沉思:
怎么感覺這廝是故意的?
帝后壓房房頂毀,皇上您老請閉嘴。
次日,皇宮。
“丞相,你隨朕來勤政殿。”
南墨璃金冠高束,眉眼精致,悠悠然的邁著步子帶著傾城走到了勤政殿。
皇宮的人當(dāng)夜就修繕好了屋頂,將勤政殿打掃的一塵不染,此刻是半點(diǎn)也看不到昨晚的痕跡。
“你哥哥呢?”
南墨璃心情莫名的好,叫翰琦端上一盤金絲棗糕連帶著一杯牛乳一起遞給傾城。
傾城紫色朝服,墨發(fā)束在進(jìn)賢冠里,神情端然。
端起牛乳,傾城好看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
“我讓他在家里練習(xí)男扮女裝啊,他真是的,明明和姐姐長的一模一樣,卻連姐姐的半分柔弱氣質(zhì)都沒有,哼!糙漢子!”
南墨璃他挑著眼角斜睨,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你讓他怎么練習(xí)?不會是穿著裙子練舞吧。”
傾城水眸一瞪:
“若是那樣,哥哥不會剁了我才怪!我只是讓他穿著裙子對鏡練神態(tài),有姐姐在一旁指導(dǎo),保證難辨雌雄!”
南墨璃撲哧一聲笑出來,拽著傾城就往外走:“我們?nèi)チ鹆У羁纯矗 ?
琉璃殿內(nèi),百里軼辰身著大紅色紗裙,盤迎春髻,額間點(diǎn)綴春燕翩飛,五官秀智,神情溫良,只是一雙杏眸卻分外懾人,看過來的時候滲著點(diǎn)點(diǎn)寒光。
“咳咳…”
南墨璃走進(jìn)來的時候,正巧見這一副美人梳妝圖:
“顏表妹今天興致不錯。”
百里軼辰柳眉彎彎,眼波脈脈含情,雖不及百里傾顏的嬌弱氣韻,卻有一分美人宜喜宜嗔的媚態(tài)。
傾城悻悻地走到百里軼辰身邊,天南海北的夸了哥哥一通,然后一邊搓手一邊問道:
“哥啊,您老這胳膊腿兒還靈活嗎?”
百里軼辰警戒地盯著我:“怎么個意思?陪酒、陪聊、隨便摸還不算,你還想讓你哥我色誘啊?”
傾城連連擺手:
“不不,哥我哪有那膽子,我就是問問你,能不能幫我把滿月宴的舞也跳了?”
新皇登基,八月十五滿月宴上皇后要在天壇祭舞,祈禱國泰民安。
南墨璃點(diǎn)點(diǎn)頭:
“辰表弟,朕不介意牽著你的手走上天壇的。”
百里軼辰臉氣的通紅,就連臉上的紅胭脂都蓋不住本身的紅色:
“你們倆也太過分了,當(dāng)初答應(yīng)你們就是因?yàn)閾?dān)心城兒去那里受欺負(fù),你說天壇跳舞有危險(xiǎn)嗎?啊?”
傾城抿嘴一笑:
“有啊,容易扭腳...”
百里軼辰將頭上的發(fā)釵一一拔下,一臉生無可戀:
“祭舞城兒你自己去,你說皇后和皇上一樣高大健壯誰會信?”
“沒事兒,到時候餓你三天,保證你和我一樣纖細(xì),胸前塞兩個西瓜,才能保證像我一般波瀾壯闊…”
傾城在百里軼辰身上比劃:
“嗯除了腰不夠細(xì),胸不夠挺,臀倒是還算翹,就是肩太寬了…”
南墨璃適時煽風(fēng)點(diǎn)火:
“他那里能及你半分,看上去硬邦邦的,還黑!”
百里軼辰有些抓狂:“你們現(xiàn)在求著我呢,知道不?”
傾城雙手抱拳,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哥哥,你忍心讓你這么個嬌滴滴的妹妹遭那些色魔的毒手嗎?”
“誰能欺負(fù)了你呀,從小到大誰不知道你是屬螃蟹的。”
百里軼辰白眼兒一翻:
“得了,滿月宴我替你,祭舞你就放過你老哥吧,老哥我都這個歲數(shù)了,再扭了胯!”
得到百里軼辰的首肯,傾城這才放了心。
“城兒,今日是七夕,我們?nèi)ャ杷优瞎涔浠羧绾危俊?
南墨璃發(fā)髻微松,身著赤絲滾邊的袍子,披著一件白色披風(fēng),眉眼俊逸,姿容閑適,步履悠然。
七月七日汨水河,花燈星漫私語時。
秋夜寒涼,汨水河兩岸燈火璀璨,河面上星辰點(diǎn)點(diǎn),畫舫從河面上駛過,里面?zhèn)鞒龈杓У臉仿暎瑹艋鹬杏吵鑫杓琛?
河岸喧鬧,紅燈籠高高懸掛,街上人聲鼎沸,有當(dāng)街而過的少年,有捂唇嬌笑的女子,皆成雙成對的走在一起,慶祝這一年一度的只屬于他們的節(jié)日。
銀白的月光灑在十里長街上,為火紅的街道注入一絲別樣的光芒。
南墨璃眸光深邃,宛若星辰璀璨,唇瓣觸了觸傾城的額頭:
“城兒,大婚之日,為夫許你萬里紅妝。”
傾城水眸瀲滟,大眼睛里滿是狡黠,她拽著南墨璃的袖子:
“墨璃,大婚那日,你要讓紅妝跑一萬里嗎?”
南墨璃失笑:“若是那樣,你豈會饒了我?”
傾城踮起腳尖,沖著他英挺的鼻梁就是一口:
“那何時大婚,究竟定下沒有?”
“二月初九,你生辰那日。”
“好。”
看過世間繁華,得知己天下,此生不負(fù)韶光,因?yàn)椋瑹熁鹑碎g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