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傾城趴在桌子上,暗叫不好。南墨璃這是要去哪兒?
南墨璃走出房間,站在樓梯之上,只需一眼便看到了魂牽夢繞的“百里傾城”和哥哥姐姐在看舞臺上的表演。
小姑娘一如既往的笑著,像是永遠不知道飽似的往嘴里塞吃的。南墨璃落寞的笑笑,原以為傾城借著公子筠的身份套自己的話,看自己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南墨璃便故意把玉玨事情透露給公子筠,沒想到,是自己空歡喜一場了。
這公子筠既然不是城兒,那么他的目的,就不簡單了。
傾城趴在桌子上,脖子痛得厲害。心里苦不堪言:這年頭幫助別人還要這么慘嗎?一而再再而三被懷疑身份不說,全家老小還要替自己演戲。若不是早在半月前自己便找好了替身,訓練她的一舉一動,今日特意請哥哥姐姐來幫忙糊弄南墨璃,今日恐怕就混不過去了。
想到這兒,傾城勾唇一笑。我可是請了攬月閣的君卿卿替那姑娘裝扮,你若不是伸手去摸那姑娘的臉,你是決不會發(fā)現(xiàn)那人不是我百里傾城。當然,你若是摸了,蹭一手顏料,就另當別論了。
君卿卿是攬月閣的頭牌清倌,在這種風花雪月拼身子的地方混的有頭有臉兒,憑的是一手的丹青絕技,還有,點石成金的梳妝手藝。
畫男畫女畫神仙,只要兩人面容有一分相像,君卿卿便能把兩人畫的親娘都認不出來。去年傾城在琉璃山的山腳下,救下君卿卿和她病重的娘親,便把她們安置在了攬月閣。
待君卿卿的娘親身體康健,君卿卿為感念傾城的救命之恩,便賣藝不賣身,甘心留在攬月閣。
這假扮傾城之人,便是君卿卿裝扮出來的。哪怕南墨璃再仔細端詳,也看不出端倪。
南墨璃走進屋子,讓黑衣人出去,從懷中掏出一香在傾城鼻子邊上晃了晃。
是迷魂香!
原來南墨璃是想套我的話,這樣一來,他信我便是極其容易之事!簡直是天助我也。傾城嘴角微勾,悠悠轉(zhuǎn)醒。
南墨璃,你對自己的藥太有自信了!
“公子筠,你是誰?”南墨璃語氣冰冷,不帶有一絲溫度。
“我叫...筠…”傾城雙目無神,仿佛沒有靈魂的人偶。
“你為何來云城?”
“是為了...助當今太子…壟斷南湘經(jīng)濟命脈...太子…雄才偉略…不該讓那些貪官皇商…吞噬南湘基業(yè)…”傾城目光呆滯,望著南墨璃的眼睛。
“何人派你來的?”
“寒王爺…”
南墨璃心中暗忖:寒王是自己的親叔叔,他自小待自己如親生。沒少給自己帶些宮內(nèi)見不到的吃用,若是父皇懲處自己跪于祠堂,寒王都是悄悄給自己送飯送菜。寒王悄悄派個人來幫助自己也不是不可能,今晚書信一封,寄給寒王問問清楚。
南墨璃從懷里掏出另一種香,往傾城的鼻尖湊了湊。
混蛋!不要老拿這種劣質(zhì)的香侮辱老娘的鼻子。
傾城的眼睛緩緩閉上,順勢趴在了桌子上。半晌,傾城“清醒”了過來。
“修,剛剛我怎么睡過去了?”
“或許是剛剛那個姑娘的藥效發(fā)作了。”南墨璃臉色不變的胡謅。
“哦,原來如此。”傾城心中暗罵:大騙子!
“筠,你幾次三番的云夢樓找我,可是有事?”
“實不相瞞,在下是前來求合作的。”傾城表現(xiàn)出一副頗為頭痛的模樣。
“哦?如何合作?”南墨璃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在下的店鋪雖然客人口碑不錯,可是面積著實小了些。在下想著,若是能與修合作,你出店鋪我來派人打點,屆時我們將所得之利潤二八分成,如何?”
“那你豈不是虧了?你也知道,在下的鋪子名存實亡,已經(jīng)被你的鋪子擊垮了。”南墨璃喝了口茶水,語氣薄涼。
傾城知道南墨璃必定心有不甘,不甘心輸給自己。但是南墨璃雖是帝王之才,這經(jīng)商做買賣,缺少了些“地氣”。
所謂人無完人,南墨璃只懂得明面上的大道理,與人打交道卻不擅長,連鋪子中經(jīng)營的伙計見了他都嚇得尿褲子,這如何和人談生意呢?
南墨璃雖平時看上去溫文爾雅,但是骨子里沁出的冰寒還是非一般人承受得了的。
傾城也不惱火,“修出的是鋪子,我只是提出其中的不足罷了,實在沒有什么貢獻。”
傾城說的極為謙虛,更使得南墨璃堅信,公子筠便是寒王爺派來幫助自己的人。
“那好,我們一言為定。”南墨璃當即和傾城商量好對策,越好明日見面,商議具體事宜。
琉璃殿,漣漪閣。
正值盛夏,傾城換了薄如蟬翼的紫云燕尾紗寢衣,淡紫色的透明薄紗下是一身冰肌玉骨,瓷肌欺雪,勾人魂魄。傾城斜倚在床榻上,手捧著前些日子南瑾曦送來的話本津津有味地讀著。
“小姐可要喝些冰鎮(zhèn)的酸梅湯?”靈犀端著一壺酸梅湯走了進來。
“嗯,你先放在桌子上吧。我一會兒去喝。”傾城目光未離開話本,吩咐道。
靈犀放下酸梅湯,小心的規(guī)勸:“小姐,天色已晚,看書容易傷眼睛。”
“無妨。”傾城的眼睛依舊沒有離開話本。
傾城注意到屋外有動靜,微微一笑:“靈犀,你先出去吧。”
軒轅長歌在黑暗中跳起,舉劍出擊。
屋外之人連忙抽出身上的軟劍,準備應戰(zhàn)。
此時,只聽屋內(nèi)一聲嬌呵:“長歌,住手。”聲音清脆悅耳,如山泉叮咚,令人心曠神怡。
軒轅長歌連忙收手,翻身回到黑暗之中。
那人立刻翻身進窗,熟門熟路的走到傾城床前。
傾城沒有料到那人會如此唐突,連門都不走了,這下可好,手中的話本子還握著,連披件衣服的功夫都沒有。
清風卷著月光從推開的窗中吹來,屋中擺放的夜明珠與明月爭輝,重重光影之下,來人三千青絲似潑墨一般傾瀉而下,隨風上下飛舞,劍眉入鬢似遠岱,泠冽的鷹眸流動著溫柔的光澤,在夜色中如神似仙,顛倒眾生。
周遭的空氣如凝固住了一般,瀲滟的水眸就這么癡癡的看著他,傾城只覺得他眼中的溫情,像漩渦一般把自己深深的困住,再也掙扎不開,從此沉迷。
南墨璃微微俯身,朱唇輕輕的吻在傾城的耳邊,柔柔的咬著傾城精致圓潤的耳垂,望著那瞬間紅地滴血的耳垂,南墨璃不厚道地笑了:“害羞了?”
南墨璃看著身下的小姑娘,顯然是被自己突然破窗而入嚇到了。
小姑娘披散著長發(fā),巴掌大的小臉兒瑩白如玉,泛著紅暈,殷紅的唇瓣不點而朱。一雙明亮的美目泛著霧蒙蒙的水光,分外誘人。
南墨璃見她這嬌滴滴的模樣,心里有些把持不住,咽了咽口水,又咬了一下小姑娘小巧精致的耳垂。南墨璃順勢望下去,雪肌生輝,薄紗半遮半掩,風姿更顯撩人。
南墨璃下腹一緊,長臂一伸,將桌子上傾城的外衣披到傾城身上,從頭到腳捂了個嚴實。南墨璃坐到榻上,手緊緊的從傾城背后摟住她,恨不得把傾城揉到自己身體里一般。
傾城嫌熱,額頭頂著南墨璃的下巴,可憐巴巴的望著南墨璃,眸子里滿是委屈。
“不許這么看著為夫。”南墨璃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用手捂住傾城的眼睛,若是再這么被她看下去,自己恐怕會控制不住吃了她。
為夫!南墨璃你好大的臉!
可是這個男人垂下眼睛看自己居然也這么好看!明明都看到他的大鼻孔了!
傾城心里小鹿亂撞,心里介懷著南墨璃口中的心上人,一時郁悶不已。
“城兒在看什么?”南墨璃把傾城的腦袋摁回去,伸手去抓傾城手里的書,此時這書被傾城壓在了...屁股底下。
南墨璃面色不改,徑自將手伸進衣服里,朝著傾城的屁股摸去。
“流氓!”傾城連忙將身子抬起,不讓南墨璃碰到自己。
“城兒怕什么,我們是夫妻,有些事…遲早是要做的。”南墨璃笑的一臉正氣凜然。
你以為我沒有看到你剛剛一臉遺憾嗎?
南墨璃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從傾城手里搶過來的話本。
只看到了話本的名字,南墨璃的臉便黑了。
“《忠犬侍衛(wèi)與主子不得不說的那些事》?城兒這書是誰給你的?”南墨璃臉色陰沉的好想要滴下來一般。
“是瑾曦給我的,說是現(xiàn)在姑娘們都在看這些,讓我好好看看,宮宴的時候也好有話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