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化從徐天仁那里得到的消息,就是秦淵要離間六宗,目的就是讓六宗內(nèi)亂,暫時讓秦皇門得到一些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
這是實話,也是秦淵預(yù)料中的事情。
但是很奇怪,苗化沒有相信。
他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謀士問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陰謀,秦淵憑什么覺得這種低劣的方法能離間咱們?”
“屬下也是這么覺得,秦淵不可能這么白癡。
只是進入了其他人的宗門密談一會,就會讓咱們懷疑其他五宗聯(lián)合,誰會相信這種事情?”
那軍師留著一個八撇胡,一臉嚴肅的思考秦淵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概徐天仁怎么也沒想到,他說了實話,苗化竟然是不相信。
深思熟慮之下,苗化決定派人去找柴子君問問,畢竟那個家伙還是他的手下。
很快,雷霆宗的人找到了柴子君。
身為苗化手下一個合格的狗腿子,柴子君一直做得很好。
所以這次來的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人花境長老,柴子君依然是按照最高規(guī)格的待遇招待了對方。
在聽到這位長老的來意之后,柴子君更是將當時的情況一字不差的全部說出來。
人花境長老將一切都記下,又從柴子君那里得到了一些好處之后,這才滿意的大搖大擺的離開。
回到雷霆宗,這位長老將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匯報給苗化和軍師。
兩人更加糊涂了。
軍師一臉迷茫的說道:“秦淵治好了柴平,目的只是為了要殺一個九星宗的領(lǐng)隊?
就算是他不敢得罪九星宗,可是殺個領(lǐng)隊有什么意義?
難道是為了讓兩個宗門鬧翻?
問題是,兩個宗門早就已經(jīng)完全鬧翻了啊!”
軍師都想不出來,苗化更是摸不著頭腦:“就是說這個事啊,我覺得這個里面一定有其他的意思。
或許是秦淵想要讓柴子君兩兄弟鬧翻,所以只好柴平討好柴鋒,推舉他上位?
然后秦皇門和藍海宗達成友好的關(guān)系?”
軍師搖搖頭:“不會,柴平就是被秦淵打傷的,就算是他只好了柴平,柴鋒也不可能感激他。
所以這個想法應(yīng)該是不成立的。”
兩人再次陷入了僵局。
既然想不出辦法,那就要繼續(xù)打聽。
古瑜那邊是不要想聽到消息了,就算是有消息,古瑜也絕對會說假話。
而九星宗那邊,一直是地煞宗的狗腿子,更是不可信。
現(xiàn)在能問的就只有倪田了。
苗化當即派人去飛云宗,找到了倪田。
倪田知道苗化找過徐天仁,此時見到他又派人來找自己,就知道苗化一定是沒有相信徐天仁。
為了讓苗化相信自己,倪田不敢重復(fù)徐天仁說的話,畢竟苗化這個人心思很窄,只要自己說錯一句,他就不會相信自己。
所以倪田很是認真的看著那個來找自己的長老說道:“徐天仁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請苗宗主相信他!”
苗化聽到這話之后,更是氣得一拍桌子:“倪田這個混蛋,一直依附著徐天仁,自然是幫著徐天仁說話。
你看他,若是徐天仁說的是真的,那他倪田為何不敢重復(fù)說一遍,只說是對的?!”
若是倪田聽到苗化這話,估計都得崩潰了。
要不說心思狹窄的人很難相處,你永遠想象不到,他會卡在那個節(jié)點上,不去思考真正的主題。
軍師雖然懷疑這件事有些不太對勁,但是苗化已經(jīng)大手一揮,喝令道:“通知六宗開會!”
軍師不敢在說話,苗化已經(jīng)說話了,他現(xiàn)在出言相勸,那就是說苗化錯了。
到時候苗化惱羞成怒,說不定會給自己一頓收拾。
可若是真的什么都不說,倒是苗化開會發(fā)現(xiàn)他自己想錯了。
那這頓收拾還是避免不了。
所以軍師做了個自作聰明的事情,他勸告苗化道:“宗主,開會的時候,您一定要少說話,最好可以不說。”
“為什么?老子怕他們不成!”苗化眼睛一瞪,好像是銅鈴一般。
軍師急忙解釋道:“不是說您怕他們,而是您要少說話,多觀看他們的表現(xiàn)。
若是那些人表現(xiàn)的很是緊張,那就說明這里面真的有鬼,咱們就需要小心一些了。
若是那些人鎮(zhèn)定自若,自然會知道您這次召開會議是懷疑他們了,那這些人就會自己解釋,您就自然不必說話了,對嗎?”
聽到這話,苗化當即點頭:“不錯,果然還是軍師聰明!”
軍師松口氣,只要苗化不多說話,到時候不丟人,他就能少挨頓收拾。
要不然苗化上去就是一通罵,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他自己多想了,那他因為丟人而無法發(fā)泄的憤怒,絕對會全部放在軍師的身上。
說軍師沒有盡到應(yīng)盡的義務(wù),沒有直言相勸!
所謂伴君如伴虎,正是如此啊!
軍師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的聰明,然后看著苗化獨自去參加會議。
六宗召開會議,一般是遇到了什么重要的、難以解決的大事情。
但是偶爾也會由某個人申請召開。
可是苗化卻不會申請,他會直接命令所有人來開會。
其他五宗一般也不會因為這種事得罪他。
所以此時六宗的人全部集聚于一座石頭建筑的宮殿內(nèi),圍著一張長長的桌子。
苗化和古瑜坐在桌子的兩頭,他們是兩個實力最強大的皇者,自然是占據(jù)兩個重要的位置。
而徐天仁不喜歡爭論這些東西,所以就坐在中間。
另外三人則是全部坐在了徐天仁的對面。
畢竟他們連皇者都不是,地位很是低下。
苗化按照自己軍師的建議,自從進了會議室之后,就一直抱著雙臂,冷酷的坐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
終于,所有人全部到齊之后,他睜開了眼睛。
苗化冷冷的看著所有人,盯著他們的表情變化。
古瑜見到苗化那帶著懷疑的眼神,如何能不明白他是真的上當了。
可是苗化上當這是好事,因為他只要敢開口質(zhì)問,古瑜就會嘲諷他,讓他丟人。
所以古瑜沒有解釋。
而徐天仁和倪田見到苗化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眾人,也知道他大概還是誤會了。
兩人都驚訝于苗化的心眼狹窄,不過兩人卻默契的都沒開口解釋。
苗化既然懷疑了,那就不能當眾解釋,要不然讓苗化丟人,古瑜勢必會大肆嘲諷。
到時候苗化丟人,和古瑜大打出手,柴子君和秋敏才是他們的手下,自然也會動手。
若是六宗鬧起來,那就算秦淵離間失敗,也算是成功了,畢竟已經(jīng)打起來了!
徐天仁和倪田這兩個和事老沒有說話,柴子君和秋敏才倒是想說話。
問題是想要解釋的秋敏才被古瑜狠狠瞪了一眼,給阻止了。
而柴子君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沒說話,還以為這里面有什么問題。
一向自詡聰明的他,自然是不會當這個出頭鳥的。
一直被充當討論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會議室,這一次竟然是出奇的安靜。
所有人都不肯說話解釋,苗化的臉也就越來越難看。
他不說話,而這些人也不說話,這說明了什么?
他們心里有愧啊!
這些混蛋知道他們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都不敢當著面和自己鬧翻。
他們肯定在等待以后背后給自己下刀子!
尤其是古瑜,那鄙視和嘲諷的眼神,簡直就是在嘲笑自己是個白癡,被人蒙在鼓里!
苗化越來越憤怒,越來越生氣,他心中的怒火無處發(fā)泄,最終還是猛然站起來,一巴掌拍在石桌上。
彭!
無數(shù)的碎石飛濺,一整張巨大的石桌竟然是崩碎成了無數(shù)的碎片!
拍碎桌子之后,徐天仁知道糟了,苗化大概是誤會了什么,急忙站起來想要說些什么。
“苗宗主……”
可惜,苗化沒有聽徐天仁的解釋,直接推門大步離開了。
“該死,還是中計了!”徐天仁臉色十分難看的暗罵一句。
倪田則是急忙站起來,看著徐天仁問道:“徐兄,不如咱們?nèi)駝衩缱谥靼桑俊?
“唉……已經(jīng)晚了,苗宗主已經(jīng)不相信咱們了。”徐天仁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
隨后他看著古瑜問道:“古宗主,為何剛才你不說話?”
古瑜冷笑一聲:“關(guān)我屁事,這件事說到底還只是苗化丟個人的事情。
就算是秦淵離間成功了,難道還真的能借此機會扳倒六宗?
且不說六宗,他哪怕是扳倒一個最弱的藍海宗,真的有那么輕松嗎?”
因為苗化沒有在這里,而且柴子君覺得自己剛才大概是做錯什么了,所以面對古瑜的嘲諷,他一句話也不敢說。
只是低著頭。
見到他那模樣,秋敏才冷笑道:“柴宗主可真是聰明啊,竟然脫離了雷霆宗,莫不如依附在我門下。
以后我們一起跟隨古皇者效力?”
柴子君冷冷的看了秋敏才一眼,隨后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古瑜卻是不屑一笑:“給臉不要臉,秋敏才,以后等他藍海宗敢對你不尊敬,就好好收拾他!”
秋敏才知道這是古瑜在支撐自己,頓時大喜過望。
秋敏才和古瑜一起離開,徐天仁和倪田不由得對視一眼,同時嘆息一聲。
“徐兄,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去找秦淵?”倪田滿是擔憂的問道。
徐天仁卻苦笑道:“現(xiàn)在去找秦淵,恐怕會讓苗化更加誤會,看來秦皇門這段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是徹徹底底的爭取到了。”
與此同時,在山頂?shù)那販Y。
他正在緩緩的打著太極拳,卻忽然聽到一個弟子跑上來:“門主,衛(wèi)副門主讓我通知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