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君氣鼓鼓的,夏涼甚至能想象到他捏著蘭花指叉著腰沖她罵罵咧咧的模樣。
可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夏涼就不行了。
她立刻坐直了身體,捏著電話沖梁君君說:“梁君君你還好意思說,我昨晚發(fā)酒瘋給唐墨時打電話你為什么不制止我,還說好姐妹,有你這種看著好姐妹往火坑里跳也不拉一把的人么?”
撅著嘴,夏涼控訴著梁君君。
“你大半夜餓發(fā)瘋我沒被鄰居投訴已經(jīng)很不錯了,搶你手機(jī)還罵人,夏涼你可真是白眼狼,我懶得跟你浪費(fèi)口水,記得我的香水!
直接忽略了夏涼的控訴,梁君君嘟囔了一句,接著掛斷了電話。
“喂,梁君君……”
夏涼似氣鼓鼓的沖著電話吼,可那邊只有冷冰冰的“嘟嘟嘟”聲回應(yīng)著她。
“真是氣死人!”
憤懣的埋怨了一句,夏涼將手機(jī)丟在了桌子上……
唐家。
賓利利落的停在庭院前,一抹高大的身影從車而下,挺拔的身形籠罩在黑夜里。
“少爺,回來了。”
唐墨時把外套丟給傭人,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
“我讓人給少爺你準(zhǔn)備吃的。”
說著,程管家就對著傭人揮了揮手。
“不用了,給我倒杯咖啡進(jìn)房里就行!睌[了擺手,唐墨時沉聲一句。
“好的,少爺!
程管家應(yīng)聲道。
再次抬頭看了一眼樓上,沉默了幾秒,唐墨時終究還是開口問道:“夏涼還沒回來?”
程管家一聽,頓住了。
他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唐墨時,斷斷續(xù)續(xù)道:“回來了,又走了。夏小姐說最近工作太忙搬過去出租房住幾天,她說已經(jīng)跟少爺您打過招呼了,我也沒有多問……”
眸光一沉,唐墨時擰起了眉頭。
搬過去出租房了?
難怪今天王晶晶跟他要人,看來是在躲他。
就因為昨晚的事情?
“要不我派人把夏小姐找回來?”看到唐墨時的臉色沉了下去,程管家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聲音也不知不覺的放輕了。
“行了,不用了,由她吧!
劍眉一凜,薄唇輕啟道。
既然這樣,就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理清楚兩個人的關(guān)系。
走上樓,經(jīng)過夏涼的房間,看到半掩著的房門,唐墨時停住了腳步。
凜然的目光透過縫隙看進(jìn)去,小小的房間里只有零零星星的東西,沒了那個女人的身影,不知怎的,心頭莫名揚(yáng)起一抹疼痛。
樓梯上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劍眉一擰,唐墨時立刻回過神,大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沒多久,房門就被敲響了。
“少爺,你的咖啡!
“嗯,進(jìn)來!
傭人走進(jìn)來放下手上的咖啡,唐墨時抿了一口,卻皺起了眉頭。
咖啡苦不堪言,入口仿佛黃蓮般讓人難以下咽。
“少爺,怎么了?”
傭人看到了唐墨時皺緊的眉頭,突然緊張問道。
“怎么今天的咖啡這么苦,你怎么沖的?”臉色驟然變了,唐墨時忙喝了一口水,冷冷道。
傭人不明所以的拿起咖啡聞了一下,有些不解:“我一直都是這樣沖咖啡的啊,沒出什么問題啊,少爺以前喝的時候沒有說過苦。”
小聲的嘀咕著,傭人低下頭。
“難道是我的味蕾出問題?這杯咖啡跟最近的根本不是同一個味道!
眸光一凝,唐墨時冷冷道,還不忘瞥了一眼嘴犟的傭人。
“那是因為最近的咖啡都是夏小姐沖的,我學(xué)不來她的手法,味道所以會有一些不同。”低著頭,傭人低著頭,聲音有些委屈。
唐墨時一怔,眸光暗了下去。
原來咖啡是她沖的。
沉默了幾秒,思緒頓時變得混亂。
“少爺,如果你想喝夏小姐沖的咖啡,我可以試一下,她教過我方法的!币娞颇珪r沉著臉不說話,傭人鼓起勇氣說了一句。
“不用,下去吧。”
揮了揮手,將傭人打發(fā)走了。
看著桌面上那杯漆黑的咖啡,腦海里頓時閃現(xiàn)出那個女人的面孔,掏出手機(jī),他摁下了昨天夜里夏涼給他發(fā)過來的留言。
語音里,她含糊不清的責(zé)怪唐墨時是個膽小鬼,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聽上去喝了不少酒,說了一大堆的胡話。
聽到這段語音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他本想去找夏涼,可撥打過去的電話卻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入了留言信箱,他拿著手機(jī)沉默了許久,卻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關(guān)掉手機(jī)上的留言,唐墨時把外套拿起,大步走了出去。
燈紅酒綠的酒吧,他坐在角落里,指尖夾著一根香煙。
忽明忽暗的香煙在黑暗里尤為詭異,他吸了一口,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看著面前形形色色的人。
“誒,你不就是唐墨時?”
驀地,一把尖細(xì)的聲音響起,在吵鬧的酒吧里顯得格外清晰。
瞇了瞇眼睛,唐墨時抬頭看了一眼,煙霧繚繞中,看到了梳著花輪頭的梁君君。
梁君君一身藍(lán)色小西服,手里舉著一杯雞尾酒,吃驚的看著唐墨時。
掐滅了手里的香煙,唐墨時坐直了身體。
他認(rèn)出來了,這是夏涼的朋友。
“怎么昨晚女的買醉,今晚就到男的,這男女之間的感情可真是奇怪呦!
瞅見唐墨時不理他,梁君君撅著嘴嘟囔了一句,翹著蘭花指捏著雞尾酒慢悠悠的往包廂的方向走。
他聲音不大,卻還是落入了唐墨時的耳朵里。
猛地起身,他一個闊步向前,一把揪住了梁君君的衣服。
“誒……”
冷不丁被男人用力一拽,梁君君沒有站穩(wěn),手里的雞尾酒一下子灑了出來,沾濕了衣服。
“我的衣服,你們倆怎么回事呢!”
梁君君皺眉嘀咕了一句,把酒杯放下,慌忙撣開衣服上的酒精。
可動作還是晚了,衣服已經(jīng)濕了一片,衣服上的藍(lán)色被氤氳得更深,散發(fā)著酒精味。
“夏涼昨晚跟你在一起?”
擰著眉,唐墨時沉聲道。
“是,她跟我在一塊怎么了,莫名其妙的,你都讓人跟你保持距離了,還來關(guān)心這么多做什么!
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梁君君拿紙巾擦著衣服上的污漬。
唐墨時一怔,看來夏涼跟這個男人說了不少。
“她還說了什么?”
劍眉一凜,冷冽的眸光落在梁君君那張臉上。
可梁君君低著頭,只顧著自己被弄臟的衣服,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唐墨時。
“說什么,夏涼這個傻丫頭還能說什么,滿心滿眼的都是唐墨時,一口一個唐墨時,她就喜歡你唄,又怕自己跟你是兄妹,這不,不知道怎么面對你就躲著你了!
梁君君翻了一個白眼:“不說啦,我去洗手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凈。”
嘟囔了一句,梁君君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